时间: 民国十八年,严冬,“过江龙”伏诛二十日后
地点: 朱家角镇内各处冰面、榴莲分舵“冰棱狱”、“暖香阁”妓馆、镇外芦苇荡冰封沼泽
“过江龙”的死并未让“蛇皮队”彻底消亡。残存的水匪在其结拜兄弟“泥鳅”的带领下,改变了策略。他们不再进行无差别的骚扰,而是利用严冬时节水道冰封的特点,以及对人性的了解,发动了更加精准、更加阴损的报复,目标直指黄榴莲的核心圈层和其赖以维系的情报网络。
冰面陷阱:冰窟与毒签
连日严寒,镇内河道皆已封冻。这日,榴莲帮一位负责传递消息的信使,在抄近路踏冰过河时,脚下冰面突然毫无征兆地破裂!信使落入刺骨的冰水中,更可怕的是,冰窟边缘竟预先插满了淬毒的竹签!信使挣扎中被多处划伤,虽被路人救起,但毒素迅速蔓延,送回分舵时已奄奄一息,带回的重要口信也未能完全说出。
同时,几位与榴莲帮暗通款曲、提供市井消息的底层线人,接连被发现冻死在偏僻的桥洞或巷尾,死状安详,仿佛只是睡着,但身上财物俱在,显然非劫杀。现场只留下一个用冰片拼成的、迅速融化的蛇形图案。
敌人不再蛮干,而是利用天时地利,进行精准的清除和恐吓,试图掐断黄榴莲的耳目。
黄榴莲站在信使冰冷的尸体前,脸色阴沉。“下毒?暗杀?玩起这种阴损把戏了。” 他搓了搓手指,仿佛要捻死一只看不见的虫子。
“查!冰窟是如何提前做好的?毒药的来源?那些线人死前接触过谁?这个‘泥鳅’,藏在哪个老鼠洞里?” 黄榴莲的声音带着凛冬的寒意。
影子感到了对手的狡猾。他加派了对各处冰面和重点线人的保护,同时让米缸化验那种奇特毒素,并排查镇上所有懂得制冰、捕鱼、以及近期购买过相关药材的可疑人员。
冰棱噬魂:冰柱与盐水
一名在试图破坏另一处冰面时被暗探伏击抓获的、手脚冻得通红的年轻水匪,被送入了分舵那堪比酷寒地狱的“冰棱狱”。此狱利用天然冰窖改建,四壁挂满尖锐的冰棱,地面是光滑如镜的冰面,寒气刺骨。
刀疤将俘虏剥去外衣,绑在冰冷的铁架上,正对着一个不断滴水的、冻结成巨大冰柱的机关。冰冷的水滴持续落在其额头同一个位置,带来的是缓慢而持续的、如同钝刀切割的痛苦和深入骨髓的寒冷。
这还不够,刀疤又用刷子蘸着浓盐水,一遍遍刷在俘虏裸露的皮肤上,尤其是冻伤处!盐水加速水分蒸发,带走本就稀少的热量,并带来强烈的刺痛感,与冰水滴额的痛苦交织,迅速瓦解着他的生理承受极限。
“……是……是‘泥鳅’哥……他……他在‘暖香阁’……相好……‘白茉莉’……的房里……有……有密道……他们……他们要……要绑……影爷的……相好……” 年轻水匪在极寒与剧痛的折磨下,牙齿打颤地吐露了一个针对影子个人的恶毒计划。
妓馆迷情:胭脂与匕首
“暖香阁”,红烛高照,莺歌燕舞。影子得知消息,又惊又怒,亲自带人赶往。他深知“泥鳅”此举意在激怒他,扰乱他的判断,但他不能冒险。
找到“白茉莉”的房间,影子示意手下守住门口,自己独自闯入。房内香气浓郁,“白茉莉”正对镜梳妆,见到影子,脸上闪过一丝慌乱,强笑道:“影爷今日怎么有空……”
影子根本不听她废话,目光锐利地扫视房间,很快锁定床榻后方一幅略显突兀的画卷。他上前一把扯下画卷,果然露出一个黑黢黢的洞口!
就在他准备进入的瞬间,身后恶风骤起!那“白茉莉”竟从妆台抽屉中抽出一把匕首,悄无声息地刺向影子后心!
影子仿佛背后长眼,侧身避开,反手扣住其手腕,用力一扭!
“咔嚓!” 匕首落地,“白茉莉”发出一声痛呼。
“人在里面?” 影子声音冰冷。
“白茉莉”咬着嘴唇,眼神怨毒,却不答话。
影子不再理会她,将其推开,矮身钻入密道。密道狭窄潮湿,通向妓馆后方。刚出密道口,早已埋伏在此的数名“蛇皮队”残党立刻挥舞着短刀和绳索扑了上来!他们显然计划在此伏击被引来的影子!
影子早有防备,短刃出鞘,在狭窄的后巷中与敌人激斗!这些残党招式狠辣,配合默契,利用巷弄地形,绳索专绊脚踝,短刀专刺下盘。
一名残党甩出绳索,套向影子脖颈,被影子短刃斩断。另一人则趁机持刀突进,直刺影子小腹。影子格开短刀,一脚将其踹飞。
眼看难以迅速拿下,影子虚晃一招,逼退正面之敌,身形猛地向上窜起,攀住屋檐,几个起落便脱离了战团,居高临下地看着下面气急败坏的残党。
“泥鳅”并不在其中,显然只是个诱饵。影子心知中计,对方的目标可能还是调虎离山。
沼泽围猎:冰碴与芦苇箭
果然,几乎在影子被引开的同时,浪里白那边传来急报:一队伪装成货商的“蛇皮队”残党,试图利用冰封的芦苇荡作为掩护,绑架几名榴莲帮头目的家眷前往镇外沼泽地,那里有他们准备的船只,一旦得手便可沿未完全封冻的支流迅速逃离!
黄榴莲闻讯,亲自带队,与浪里白兵分两路,一路从陆路包抄芦苇荡,一路由浪里白带人从冰面薄弱处破冰潜行,迂回至沼泽出口。
芦苇荡内,枯黄的芦苇比人还高,冰碴遍布。黄榴莲带人深一脚浅一脚地追击,不断有淬毒的芦苇杆做成的冷箭从隐蔽处射出,角度刁钻,防不胜防。
铁山怒吼着挥舞板斧开路,劈断大片芦苇。一名刀斧手不慎踩破薄冰,陷入冰冷的泥沼,瞬间被隐藏的竹签刺伤。
与此同时,浪里白带人如同鬼魅般从沼泽另一侧的水域破冰而出,恰好堵住了正准备登船逃跑的“泥鳅”及其手下! “泥鳅”是个身材矮小、皮肤滑腻、眼神闪烁的汉子,见退路被堵,脸上露出绝望的疯狂。
“黄榴莲!老子跟你拼了!” “泥鳅”嚎叫着,挥舞着一对分水峨眉刺,带头冲向浪里白!
浪里白分水刺一摆,迎了上去!两人在冰冷的浅滩和船边激斗,水花与冰碴齐飞!“泥鳅”身法滑溜,峨眉刺专攻手腕脚踝,试图夺路而逃。
黄榴莲此时也已带人从芦苇荡中杀出,前后夹击!“蛇皮队”残党陷入绝境,困兽犹斗,战斗异常惨烈。
黄榴莲目光锁定“泥鳅”,大步上前。 “泥鳅”见黄榴莲亲至,心胆俱裂,虚晃一招逼退浪里白,转身就想跳入冰冷的深水区。
黄榴莲岂能让他逃脱,开山斧脱手飞出,如同旋风般旋转着斩向“泥鳅”的双腿!
“噗嗤!” “泥鳅”惨叫着扑倒在地,双腿自膝盖以下被齐刷刷斩断!鲜血瞬间染红了冰面。
尾声:泥鳅的搁浅
黄榴莲走到在血泊中哀嚎挣扎的“泥鳅”面前,眼神没有任何波动。
“把他伤口用烙铁烫了,吊在码头示众三日。让他那些水里的同类看看,上岸的下场。” 他的命令残酷而有效。
“蛇皮队”这个如同水中泥鳅般滑溜的势力,在头目“泥鳅”被废、最后骨干被围歼于冰封沼泽后,终于被彻底荡平,连根拔起。
黄榴莲站在沼泽边缘,看着被清理干净的战场和那面在寒风中摇曳的、代表绝对权威的榴莲帮旗帜。他知道,对付这些藏头露尾的阴损之徒,唯有比他们更狠、更绝、更不留余地。他提起染血的开山斧,踏着坚冰返回古镇。寒冬依旧,但朱家角的水面之下,已再无敢于兴风作浪的鬼魅。然而,他明白,江湖从不平静,下一个挑战者,或许正在温暖的火炉旁,磨砺着更锋利的毒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