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槊啃着鸡腿,看着道济气呼呼离去的背影,嘴角勾起一抹笑意。
金牛踏天步施展开来,回到了道观,众人见陈槊啃着半只烧鸡,陈雄挑眉道:“赢了就这点彩头?”
陈槊拍了拍手上的油星,“蚊子再小也是肉。”
“道济那家伙精着呢,真要拿金丹当赌注,指不定藏着什么后招。”
陈槊抬头望向灵隐寺方向,紫电在指尖悄然凝聚,“鬼母回来后,你们安排一下吧!”
任凤龙鳞枪在掌心转了个圈,金焰映得她眼底发亮:“你的意思是,我们走后,让鬼母母子接任观主。”
“对!”陈槊说完,缓步往清风观外走去,白灵来了。
任凤皱眉道:“人妖殊途,虽然我们不受这个限制,也没有种族歧视,你既然不喜欢别人,就把话说清楚。”
陈槊点了点头,刚走出观门,就见白灵立在那棵老槐树下,白衣被风拂得猎猎作响,手里攥着衣角指节都泛白了。
陈槊淡淡的道:“你来了,人妖殊途,我正你邪,修道及修心,回山里去吧!沾染太多因果,不利于你以后的修行。”
白灵抬起头来时,眼睛红红的,流着眼泪道:“我们就没可能了吗!”
陈槊淡淡的道:“我不会娶妻的,我的心在道。”
白灵哭着将一枚玉佩递给了陈槊,声音带着颤:“这是……洞主让我交给你的。”
“让你们以后少管闲事,不然等它出来,会杀了你们,这枚玉佩算做好处费。”
白灵说完转身哭着飞走了,接下来三日,清风观倒是难得清静。
陈雄用土灵之力,在偏殿隔出间暖房,任凤和鬼母每日用灵泉温奶,陈唯一更是时不时的,摸出些小玩意儿,长命锁、虎头鞋,全是崭新的物件,说是出门“捡”的,逗弄着鬼子。
陈槊则抱着那鬼子,每日在观中晒太阳,小家伙似乎格外亲近他,只要陈槊一抱就不哭不闹,小手指总爱抓他戟尖的紫电,咯咯直笑。
陈槊这些时日,光顾着逗孩子了也没管降龙,一条消息传来了,周员外暴毙了。
消息传到清风观时,陈槊正坐在门槛上,擦拭手中的方天画戟。
任凤从城里买菜回来,龙鳞枪上还挂着个竹篮,篮里的青菜沾着露水,任凤进门就道:
“城西周府出事了,周员外被人毒死,周夫人上吊了,现在官府把奶娘朱凤仙抓了,说是她下的毒。”
陈槊戟尖紫电微闪,下一个剧情开始了,陈槊淡淡的道:“周员外乐善好施,在城里名声极好,谁会杀他?”
任凤将竹篮递给了陈唯一,“听说他儿子周文聪指证的,说亲眼看见,朱凤仙往汤里下毒。”
“那朱凤仙也奇怪,竟一口认了罪,只求官府快点判她死刑。”
陈槊起身扛戟就走:“周员外是他儿子周文聪杀的,朱凤仙是周府的奶娘,也是周文聪的母亲,她当然不会让周文聪死。”
两人赶到周府时,府门已被官差围住,哭声从内院飘出来,夹杂着女子的哭喊:
“姑父、姑母死得冤!朱奶娘不可能下毒!一定是周文聪搞的鬼!”
陈槊指尖凝起风符,悄无声息地潜入府中,只见灵堂前跪着一位,身穿素衣的少女,正是周夫人的侄女如萍。
如萍正被家丁拉扯,却仍挣扎着喊:“周文聪!你敢让仵作再验一次毒吗?姑父死前明明喝的,你递的参汤!”
灵堂侧门走出个锦衣少年,面容白皙,眼神却透着阴鸷,正是周文聪。
周文聪踢开如萍:“胡说八道!我是父亲的亲儿子,怎么会害他?朱凤仙嫉妒我娘掌家,怀恨在心才下毒,人证物证俱在,你少污蔑我!”
陈槊隐在廊柱后,指尖雷灵之力探向了周文聪,陈槊刚要现身,却见道济摇着蒲扇,从门外挤了进来。
道济凑到了周文聪跟前:“哎哟,周公子节哀,只是这参汤……和尚我也怀疑。”
周文聪脸色一变:“疯和尚滚开!别污了我父亲的灵堂!”
道济嘿嘿一笑,蒲扇往灵堂供桌上一摆:“和尚我来超度亡灵,顺便问问周员外,到底是谁害了他。”
说罢往蒲团上一坐,双眼一闭便没了声息。
片刻后,道济突然睁开眼,声音变得阴森森的:“周文聪!你这孽障!竟敢弑父杀母,还栽赃给了别人!”
周文聪吓得腿一软:“你…你装神弄鬼!”
道济一拍桌子,供桌上的烛火突然变绿,“我乃阎罗王,特来审你这恶人!”
“周员外地府状告于你,你根本不是他的亲生儿子,是他们收养的孩子,朱凤仙才是你的生母。”
“周员外夫妇,想要把家产捐赠出去,你怕得不到家产,才毒杀于他,栽赃给了养母,你又勒死了养母,假装成她破于流言蜚语上吊自杀,你又栽赃给了奶娘。”
周文聪被吓得魂飞魄散,瘫在地上尖叫:“是!是我杀的!谁让他要把家产捐出去!谁让他不肯把家产都给我!我娘也是我勒死的,她发现了我的毒杀……”
话音未落,人群外突然传来哭喊:“别吓我儿!人是我杀的!跟他没关系!”
众人回头,只见朱凤仙被官差押着,闯了进来,朱凤仙挣脱束缚,扑到周文聪身前:
“他是我亲生儿子!当年我怕跟着我受苦,老爷和夫人又没有孩子,这才让周家收养了他!要杀要剐冲我来!”
就在此时,府外传来马蹄声,钦差张天瑞带着护卫闯入,看到朱凤仙顿时脸色煞白:“凤仙?我们的孩子在哪儿?”
朱凤仙见到张天瑞,眼泪直流:“天瑞!文聪是你的儿子啊!”
原来张天瑞当年与朱凤仙相恋,意外怀孕,朱凤仙生下孩子后无力抚养,才出此下策。
如今张天瑞做了钦差,刚好回到这里,本想去寻她们母子,没想到,朱凤仙给他送去了消息,却是为了救自己的儿子。
张天瑞盯着周文聪看了半晌,突然对官差道:“此案本官接手,周文聪年幼无知,证据不足,无罪释放!”
“你敢!”陈槊从廊柱后走出,方天画戟往地上一顿,紫电炸起,“弑父杀母,污蔑她人,证据确凿,你敢徇私枉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