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临渊睁开眼的时候，掌心贴着的那颗地火灵珠还在微微跳动。他没动，只是盯着头顶的金属板，呼吸很轻。墙角那张警戒符还贴在门框上，颜色没变，说明没人靠近。
系统界面浮现在眼前，原本灰暗的“西城洞天”区域已经完全亮起，红光流转，像是一块烧透的铁片。紧接着，一道金色古篆文字直接铺满整个视野：【检测到西城洞天碎片完整度100%，解锁“西城洞天秘境”】。
他坐直身体，手指在虚空中划了一下，调出系统地图。洞府墙壁忽然泛起一层微光，一幅立体投影缓缓浮现，线条由淡转深，勾勒出一片山峦起伏的地貌。中央位置标着一个赤色符号，正是“西城洞天”。
“上官玥。”他低声叫她。
她靠在金属台边，一直没睡，听到声音立刻站直。剑横在腿上，手握剑柄。她看了眼墙上的图，眉头慢慢皱紧。
“那个地方……”她从怀里取出一张泛黄的兽皮，边缘有焦痕，像是被火烧过一半。她把兽皮举到投影前，两者距离还有半尺，突然自行吸合，贴在一起。
投影震动了一下，山川轮廓重叠，分毫不差。一道细密的符文链从拼接处蔓延开来，在空中凝成三个字：九曲归墟。
上官玥的手指按在那行字上，指尖发白。她声音很低：“这是我父亲笔记里写过的入口。他们当年去的地方，就是这里。”
江临渊没说话。他知道她父母的事，也明白这张兽皮对她意味着什么。但她现在的眼神不一样了，不再是单纯的追忆，而是带着某种确认后的震颤。
“你确定要进去？”他问。
“我已经等太久了。”她收回兽皮，重新收进怀中，动作很稳，“如果这里面真有他们留下的东西，我必须亲眼看到。”
江临渊点头，目光转向门外。走廊漆黑，风从裂缝里灌进来，吹得铁门轻轻晃动。陈慕白走之前说的话还在他脑子里回响——签到是优势，也可能变成弱点。
他站起身，走到金属台前，用剑尖撬开一块松动的地板，将一张新符纸塞进去，再压上碎石。这是他昨晚做的第二种警戒符，能感应十米内的灵力波动。
“现在还不行。”他说，“系统提示说秘境已解锁，但没告诉我们怎么进。七日连续签到才能开启入口，说明还需要时间。”
上官玥看着他：“你是怕有人等着我们动手？”
“不是怕。”江临渊握紧地火灵珠，“是清楚。地火暴动来得太巧，阵盘设在实验楼地下，逼我在最危险的时候签到。这一连串事，像是有人提前算好了每一步。”
她沉默片刻，低头看了看自己的剑。剑身残留着一点火痕，那是昨晚劈开岩浆时留下的。她伸手抹掉，动作干脆。
“所以我们要等？”
“不是等。”江临渊走向门口，停在警戒符旁边，“是守。守住这个点，完成接下来的签到。谁想动这里的机缘，就得先破我们的防。”
她站起身，把剑背到身后，走到他旁边。两人并肩站着，门外是未散的黑暗，门内是尚未冷却的地火余温。
“你刚才看墙上的符文裂痕。”她忽然说，“是不是发现了什么？”
江临渊回头看了眼那道扭曲的印记。它嵌在封印阵的边缘，形状像一只闭着的眼睛，但眼眶歪斜，不像是正常刻画。
“那不是阵法残留。”他说，“是人为加进去的。和‘别相信火里的影子’那句话一样，是警告。”
“谁留的？”
“不知道。”他摇头，“但能在这里留下痕迹的人，要么早就来了，要么……根本就没离开。”
空气安静了一瞬。远处传来一声低沉的震动，像是地底还有什么东西在移动。灯光依旧熄着，只有地火灵珠残存的微光映在两人脸上。
上官玥忽然伸手，从颈间拉出一条旧绳子，上面挂着一块指甲盖大小的铜片。她盯着它看了一会儿，然后松手让它垂回去。
“我母亲说过一句话。”她说，“有些门开了，就再也关不上。”
江临渊看着她：“那你还要开吗？”
“要。”她回答得很干脆，“但我不会再让别人替我决定怎么走。”
他没再劝。他知道她一旦下定决心，就不会回头。就像他也不会因为怀疑就停下签到的脚步。
“明天六点，我要再签一次。”他说，“到时候看看系统给什么。”
“我会在旁边。”她靠着门框站定，“你签，我守。”
他点点头，转身走向角落坐下。背包放在脚边，平安符只剩一小截，焦黑的部分几乎断开。他没去碰它，只是把手里的灵珠放进贴身口袋。
屋外风声不断，铁门发出轻微的撞击声。屋内两人一坐一站，都没再说话。
不知过了多久，江临渊忽然抬头。墙上那道眼睛形状的裂痕，似乎比刚才更清晰了一些。他眯起眼，正要起身查看，系统界面再次弹出提示。
不是签到反馈。
是一行小字：【西城洞天秘境入口激活条件更新：需持有“玄铁剑胚”残片并完成三次连续签到】
他猛地转头看向上官玥。
她也正看着他，脸色变了。
“你怎么知道我在想什么？”她问。
江临渊没有回答。他盯着那行字，心跳加快。系统从未主动提及过任何人物或物品，这一次却明确指向了她的剑胚。
而就在这一刻，他口袋里的地火灵珠，突然变得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