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流谷的轮廓在暮色里渐渐清晰,两侧的峭壁像两堵巨大的墙,谷底的沙粒被风吹得 “沙沙” 响,偶尔能听见暗河在地下流动的细微声响。花凛抬头看向峭壁顶端,只见几只夜鸟掠过,留下几声啼鸣,让这片河谷更显寂静。
我爱罗停下脚步,转身对两人说:“今晚就在这里扎营,你们整理一下物资。”
“我来生火吧!” 祭放下忍具包,从里面掏出打火石和干燥的沙棘枝,蹲在沙地上麻利地划动石子。火星落在沙棘枝上,“噼啪” 一声燃起细小的火苗,她又添了几根细砂棍,火舌很快舔舐着木柴,在暮色里撑起一团暖黄的光。
花凛则帮着整理, 她从忍具包里掏出新买三柄苦无,柄身缠着浅蓝布条,是她特意让铁匠打磨过的,比普通苦无轻了三成,更适合她力气不大的手;最边上的手里剑更特别,边缘刻着细小的凹槽,她试过,投掷时能借着风沙的力飞得更稳,准头也比之前好了不少。
“没想到你现在投掷这么厉害!” 祭凑过来看她的忍具,眼睛亮了亮,“上次你练手里剑,还总砸在沙棘树上,现在居然能精准击中十步外的石子了!”
花凛摸了摸手里剑的凹槽,嘴角弯了弯:“砂水缚流太耗查克拉,要是遇到需要快速反应的情况,总不能等我慢慢凝聚查克拉。”
不远处,我爱罗正靠在岩壁上,目光落在远处的断流谷入口,那里的风沙卷着碎石,在暮色里像条灰色的蛇。他没参与两人的忙碌,却把营地周围的环境都扫了一遍 ,岩壁下没有松动的石块,营地十米外没有沙虫洞,断流谷的风向是逆风,夜里不会有风沙灌进营地,一切都在他的观察里,只是没说出口。
祭把烤热的干饭团和腌肉递过来时,火已经烧得很旺了。三人围坐在火堆旁,沙粒被火烤得暖融融的,映得每个人的脸都泛着浅红。花凛咬了口饭团,米粒的清香混着腌肉的咸鲜,她偷偷看了眼我爱罗,他正慢慢啃着饭团,动作很轻,连咀嚼的声音都很淡,不像祭那样吃得狼吞虎咽。
“我爱罗大人,我们跟您汇报下我们的情况吧!” 吃完最后一口饭团,祭抹了抹嘴,率先开口,“我的绳镖现在能注入查克拉了,镖头能划出小旋风,能缠住敌人的腿,还能勾住高处的岩石;体术方面,我们跟着砂原练了一些基础踢,虽然还不熟练,但自保应该没问题!”
花凛也跟着点头,语气认真:“我的忍具是新换的,苦无和手里剑的准头能保证十步内击中目标;砂水缚流现在能稳定用两次,第三次会有点勉强,但如果只用来防御,能多撑一次。”
我爱罗听完,终于从岩壁上直起身,他从布包里掏出一张卷起来的羊皮纸,展开后是断流谷到边境哨所的路线图,上面用墨点标着几个 “危险点”。他指尖点在地图上,声音比火堆的暖意更沉稳:“这次物资由我来带,我的绝对防御能护住它,你们不用管物资,第一任务是保护自己。”
他的指尖移到断流谷深处的一个墨点上:“明天会经过‘暗沙滩’,那里的沙子下面有暗流,踩错地方会陷进去。到时候我走在前面,花凛在我左后方,祭在右后方,保持三步距离,别脱离我的防御范围。”
“遇到敌人时,不用急着进攻。” 我爱罗的目光扫过两人,“花凛的砂水缚流优先用来防御,尤其是敌人用远程攻击时,你的砂水比纯砂更能挡暗器;祭的绳镖负责牵制,别靠近敌人近战,你的体术还没到能硬抗的程度。查克拉别勉强用,一旦觉得查克拉不够,就退到我身后,我来掩护。”
他说得很细,连 “遇到风沙时要闭眼用听觉判断方向”“发现敌人踪迹先吹三声短哨” 这样的细节都提到了。花凛和祭认真地听着,时不时点头,心里的不安渐渐被这稳妥的计划压了下去,不愧是我爱罗大人,再危险的路,也变得没那么可怕了。
“那…… 那我们要是遇到会水遁的敌人怎么办?” 祭突然想起花凛之前提过的 “水克沙”,小声问道,“长老说这次任务是 c 级,可万一遇到厉害的敌人……”
我爱罗的指尖顿了顿,目光落在地图上的断流谷标记上,声音没什么起伏:“这次任务出现忍者的几率很低,如果真的遇到水属性的忍者,你们先退到高处,我来应对。不用担心。” 他没多说自己的应对方法,却带着一种让人无法质疑的笃定,花凛和祭对视一眼,都把到了嘴边的担忧咽了回去。
汇报完情况,制定好计划,火堆的火焰已经弱了些,夜里的风也渐渐凉了。祭想找些话题聊聊,先是问我爱罗 “以前执行任务时有没有遇到过有趣的事”,我爱罗只答了句 “没有”;又问 “勘九郎大人的傀儡最近有没有加新机关”,还是只得到 “不清楚” 的回应。
花凛看着我爱罗沉默的侧脸,想了想,提起了砂原:“砂原君现在在勘九郎大人那里进步很快,勘九郎大人还教他装砂针机关了,上次我们做任务时,他还说以后要做砂隐最厉害的傀儡师呢。”
这次我爱罗终于多答了几个字:“他的查克拉线很稳。” 说完,又恢复了沉默,目光重新投向远处的断流谷,仿佛那里有什么值得一直观察的东西。
火堆的噼啪声成了营地里唯一的声响,花凛和祭没再找话题,只是偶尔添几根木柴。夜色越来越浓,星星在头顶的天空亮起来,沙漠的夜里很静,只能听见风卷着沙粒掠过岩壁的 “呜呜” 声,还有远处沙虫钻过沙层的细微响动。
“进去休息吧。” 我爱罗突然开口,指了指旁边用布幔搭成的临时帐篷,“里面铺了防潮的毡子,我守夜。”
“可是我爱罗大人,您赶路也累了,要不我们先守上半夜吧?” 花凛赶紧说道,“我现在精神还好,等下半夜您再替我。”
祭也跟着点头:“对呀对呀!我也能守夜,我们可以轮流,您不用一个人扛着!”
我爱罗却摇了摇头,语气带着点不容拒绝的坚持:“不用,你们明天要保持体力。进去睡。”
花凛和祭没再坚持,知道多说也没用。两人钻进帐篷,祭很快就睡着了,呼吸很轻,可花凛却翻来覆去睡不着,总想着外面守夜的我爱罗,想着明天可能遇到的危险。
不知道过了多久,花凛隐约醒来,帐篷外的火光还在摇曳,透过布幔的缝隙,能看到一个修长的身影靠在岩壁上,一动不动,像尊沉默的雕像。她轻轻起身,没吵醒祭,掀起布幔走了出去。
夜里的风更凉了,吹在脸上带着沙粒的凉意。花凛走到离我爱罗几步远的地方,看见他正望着头顶的星空,眼神比夜色还深。
“我爱罗大人。” 花凛小声开口,怕打扰到他,“您守了这么久,要不要去睡会儿?下半夜我来守,我已经睡过一会儿了,精神很好。”
我爱罗转过头,月光落在他的红头发上,泛着淡淡的银辉。他看着花凛,沉默了片刻,才缓缓开口:“我不用睡。”
花凛愣了愣:“是…… 是因为守鹤吗?” 她以前依稀听村里的老人说过。
我爱罗没说话,只是把目光重新投向星空,声音轻得像风:“从很小的时候开始,就很少能睡着。” 他顿了顿,忽然看向花凛,眼底映着星光,“恭喜你,成为正式的砂隐忍者。”
花凛没想到他会突然说这个,脸颊微微发烫,低头看着自己的护额 —— 护额被她戴在头上,金属片在火光下闪着冷光。她笑了笑,声音里带着点腼腆:“谢谢您,如果不是您教我,我可能连考核都过不了。”
可笑着笑着,心里却泛起一阵酸楚。她想起刚才看到的我爱罗的眼神,想起他说 “很少能睡着”,想起他总是一个人沉默地守着什么,好像比谁都孤独。我爱罗大人每天每天,都是这样一个人熬过漫漫长夜的吗?没有伙伴,没有可以说话的人,只能靠着岩壁,望着星空,独自承受着守鹤带来的痛苦?
“夜里风大,进去睡吧。” 我爱罗像是没察觉到她的情绪,又开口催促道,“明天要早点出发,暗沙滩的风沙只在上午小。”
花凛点点头,没再多说,只是转身往帐篷走。走到帐篷门口时,她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我爱罗还靠在岩壁上,身影被火光拉得很长,和夜色融在一起,像一块被风沙打磨了很久的岩石,坚硬,却也带着无人知晓的脆弱。
她轻轻掀起布幔钻进帐篷,祭还在熟睡,呼吸均匀。
花凛躺回毡子上,她在心里默默告诉自己:这次任务,一定要好好配合我爱罗大人,绝不能让他一个人面对危险。她要成为能帮上忙的队友,而不是只会依赖他的累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