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那嘴怎么和棉裤腰似的,那么松!咋啥都往外说呢?!你能不能注意点场合啊?真当别人听不懂是吗?!你不要脸,我还要呢!”
林蓁蓁的头发扫在陆寒舟喉结上,有些痒。
那喉结上下动了一下,眼神也微微眯了起来。
他拿起林蓁蓁的手,握在手心里扣住,说道:“我说的不过是实话而已!反倒是你,情绪越激动,越引人注意......”
“陆寒舟!!你够了!!”
丫的!再这样下去,她以后还怎么出来混啊!
眼见林蓁蓁有些恼羞成怒,陆寒舟总算放过她了。
“好!我知道了!你放心,下人都是有眼色的,该看的,不该看的,该听得。不该听的,他们都有分寸。能让我留在雪梅园的人,都不是蠢人!”
林蓁蓁捏住陆寒舟的耳朵,凑了过去,轻轻吹了口气,低声说道:“以后你要听我的话否则......我就掀桌子!!”
“是!夫人!不过,如果是你挑起的事端,我恐怕就难以控制了!”
陆寒舟露出一副为难的表情。
“我什么时候挑起事端了?”
林蓁蓁质问。
陆寒舟从上到下扫了她一眼,看见她跨坐在自己身上,又贴的这么近,语气低沉了一分。
“你现在这个姿势......就是在挑起事端!!”
林蓁蓁也感觉到他仿佛有了什么变化,连忙挣扎的逃开。
“吃...吃饭!!”
这男人还真是......精力旺盛哈!
一顿饭,吃的十分不自在。
还想着今天要去哪里玩的时候,金嬷嬷过来禀报,说许大人来了,让林蓁蓁过去看看。
“许世林?他来了为什么要我去?母亲不是在吗?”
林蓁蓁有些不明白。
“许大人本来是过来拜访的,许夫人却缠着夫人一直说......说许小姐和许公子的事......”
金嬷嬷说到一半,抬起眼看了一眼林蓁蓁。
“说......要二少夫人给她个说法!还哭哭啼啼的,闹得不轻。赵嬷嬷没办法,才让我过来请......”
“这是来找我算账了啊!”
林蓁蓁想了想,觉得有必要过去看看戏。
陆寒舟闻言,眉头立刻蹙起。
他将试图单独前往的林蓁蓁又轻轻按回身边,语气坚定:“一起去。”
林蓁蓁本不想掺和这破事,许家那对兄妹纯属自作自受,但听到解湘云竟敢直接上门要说法,那她就叫他们一起清算!
“好啊,去看看这位许夫人,到底想要个什么说法。”
林蓁蓁淡淡笑了一声,整理了一下微乱的衣襟。
雪梅园离主院不远。
一到厅堂,果然气氛凝重。
主位上,解素珍一脸疲惫无奈,揉着额角。
下手边,坐着许世林和解湘云夫妇。
许世林还算端着些,只是脸色难看,解湘云则已是拿着帕子,哭得眼睛红肿,抽抽噎噎。
一见陆寒舟和林蓁蓁并肩进来,解湘云像是见到了救命稻草,又像是看到了仇人,情绪瞬间激动起来。
“寒舟!侄媳妇!你们来的正好!”
她猛的站起,几步上前,竟是想去拉林蓁蓁的手,被林蓁蓁不动声色的避开了。
解湘云的手僵在半空,哭声更悲切了:“蓁蓁啊,千错万错都是茹芸那死丫头的错!她年纪小,不懂事,冲撞了你,你大人有大量,高抬贵手,放过她吧!那思过院哪里是人待的地方?这大过年的,她一个人在那里,得多苦啊!......”
她一边哭诉,一边偷瞄林蓁蓁的脸色,见对方毫无动容,心下更急,又转向陆寒舟:“寒舟,还有宝荣......他就酒后糊涂了一下,罪不至此啊!他的手......请来的大夫都说没办法,蓁蓁,你既然能下针,定然能解的对不对?他还没说亲,这手要是废了,一辈子就毁了啊!算姨母求求你了!”
她说着,竟真作势要往下跪。
陆寒舟没有要去扶她的意思,而解湘云也并不是真的要跪下去,她料想着这小辈应该也不会真的让她跪下吧。
可是看着陆寒舟那不动声色的模样,她跪到一半就停住了。
好在许世林一把将她拉了起来,阻止了这尴尬的一幕。
“哪有长辈给晚辈下跪的道理!”
陆寒舟看着他们夫妻二人演戏,语气冷淡疏离:“姨母,这是做什么。国有国法,家有家规。许茹芸触犯律法,自有廷尉大人处置。许宝荣......”
他顿了顿,一想到许宝荣的脏手拉扯过他媳妇儿的裙摆,心里就一股怒火,眼神更冷了几分。
“他当日言行,若非蓁蓁自保,后果不堪设想。只是废一只手,已是看在表亲家的情分上,从轻发落了。”
这话冷如冰锥,刺得解湘云一个哆嗦。她没想到陆寒舟如此不留情面。
许世林在一旁终于坐不住了,沉声道:“寒舟,话不能这么说!茹芸是有错,关也关了,罚也罚了,还不够吗?宝荣更是......不过是几句玩笑话,何至于下此毒手!你们这是要逼死我们许家吗?”
林蓁蓁一直冷眼旁观,听到这儿,终于嗤笑出声。
“几句玩笑话?”
她找了个椅子坐了下来,“许大人,您儿子当时可不是开玩笑的样子。若非我下了银针,今日哭求的,可能就是被坏了清誉,无颜存活的我了!”
她目光转向解湘云,语气愈发讥诮:“许夫人,求情就要有求情的态度。一边道德绑架,一边颠倒黑白,这就是你们许家的家教?许茹芸在思过院是可怜,她给我下毒时可没想过我会不会死!许宝荣手废了是可惜,他伸出脏手时可没想过我的名节会不会毁!”
解湘云被怼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见软的不行,伪装的和善终于彻底撕破!
她猛的直起身,指着林蓁蓁尖声道:“好!好一个牙尖嘴利的!我倒要问问,你们侯府娶的好媳妇!刚嫁过来就在老太君面前动刀子喊打喊杀的是谁?没过几天就炸了府里鱼塘弄得鸡飞狗跳的是谁?顶撞婆母气得她头疼卧床的是谁?自己不能生育,就嫉妒我女儿花样年华,心思歹毒磋磨她的又是谁?!这些难道都是假的吗?!这样一个泼妇、悍妇、妒妇!你们侯府还当成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