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
还以为老太太能想出什么高招呢,结果就这?
算了,还是靠自己吧!
傻柱只顾着发愁眼下没工作,哪知道往后会被秦淮茹榨干血汗。
更想不到这一切都是林真设的局,就为了治他和秦淮茹的毛病。
他在路灯下愣神了快半小时,愣是没想出办法。
他清楚秦淮茹的性子,尤其是对他,绝不会让他闲晃一年半载的。
思来想去,只能明天接着找活干,碰碰运气,哪怕管顿饭也行。
第二天一早。
傻柱还没醒,秦淮茹又推门进来了。
他赶紧坐起身,讪笑道:“起这么早啊?”
秦淮茹绷着脸道:“昨天的事我听说了,别往心里去,我会劝妈。
你今天继续找活,只有找到工作,别人才没话说。”
说完又塞给他一毛钱。
“中午别回来吃了,免得和妈同桌吃饭又吵起来。”
傻柱捏着钱,望着她离开的背影,心里不是滋味。
既心疼又愧疚。
聋老太太教他的招数早抛到脑后,赶紧爬起来洗漱,又开始满大街找工作。
走到前院时,林真还没出门。
“哎,林真,今天厂里帮我问问呗?”
林真皱眉:“你急什么?昨天刚说的!”
“嘿嘿,得赶紧找活,不能在家混吃等死啊!”
“省省吧,现在没单位敢要你。
说真的,你还不如去糊火柴盒呢。”
“得了吧!大老爷们干那个?丢不起这人!走了走了!”
【傻柱在外头转悠了一整天。
今天壮着胆问了几家,结果不是要街道办介绍信,就是要毕业分配证明。
他掏出的轧钢厂开除通知书,直接让人轰他出门。
要不是案子结了,几个脾气暴的差点把他扭送派出所。
傻柱最好面子,今天这遭遇比挨顿揍还难受。
连午饭都没心思吃。
天擦黑才拖着步子回家,桌上照例摆着秦淮茹留的饭——
俩红薯面窝头,棒子面粥,小半碗咸菜。
他深吸口气,饿了一天,抓起窝头就啃掉半个。
灌了口凉粥压了压,心里却酸得发苦。
吱呀——
门又被贾张氏推开了。
老太太今天活像索命无常,吊着脸瞪着眼。
“工作找着了?”
“没……”
傻柱懒得搭腔,横竖都是挨骂。
果然,贾张氏立马开喷:
“大老爷们靠媳妇养活?要不要脸!天天瞎晃悠,门都没有!”
“我儿媳嫁你是享福的,不是来受罪的!”
“偷鸡送给后院 吃,出事了人家管你吗?专坑我们老贾家!”
“明儿个你要是再找不着活儿干,就别踏进这四合院的门槛,敢进来我骂得你狗血淋头!”
“你还有脸天天管淮茹要一毛钱?脸皮比城墙还厚!要不要把我棺材本都掏出来供着你?”
“哑巴啦?就知道往嘴里塞!这红薯面可是我们贾家的口粮,你那点补贴票连塞牙缝都不够。
明儿个再找不着差事,我们贾家可养不起闲人!”
“找你妹子去!看她愿不愿意收留你这窝囊废!”
贾张氏越骂越起劲,傻柱起初充耳不闻,后来强压着火气,最终实在憋不住了。
嘭!
傻柱猛地捶桌而起。
吓得贾张氏一哆嗦,慌忙后退两步。
“傻柱!你发什么疯!”
傻柱攥紧的拳头又缓缓松开,咬牙道:“您和淮茹用不着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我何雨柱不是吃白食的主儿,这些天跑断了腿在找活计。
您要是把我当牲口使唤,我可真就撂挑子不干了!”
“哎哟喂!你这是要赖上我们娘俩养活?呸!我都替你害臊!”
正吵得不可开交时,何雨水急匆匆从屋里跑出来。
“大妈您消消气,别跟我哥计较,我来教训他!”
见有人递台阶,贾张氏赶忙顺坡下驴。
“哼!今儿个看在雨水丫头的份上饶你一回。
是爷们就别指望我们妇道人家养活!”
贾张氏骂骂咧咧走了,壹大妈和尤凤霞在门口看得目瞪口呆,后院几个好事的也凑过来看热闹。
始终没见秦淮茹露面,棒梗带着两个妹妹也没吱声。
这场面像刀子似的扎在傻柱心口。
回屋盯着凉透的饭菜,怎么也咽不下去。
何雨水跟进屋劝道:“实在不行就自己开伙吧,别总蹭贾家的饭。”
傻柱拧着眉头:“菜窖钥匙在西户手里,别说油盐酱醋,连块煤渣都没有,拿什么开火?要不...咱兄妹搭伙?”
何雨水直摇头:“这可不成。
一顿两顿还行,要是你没成家也罢。
如今你都娶媳妇了,我再养着你,街坊四邻该戳我脊梁骨说不懂事了。”
“你想太多,谁会说闲话?”
“不是我想得多。
真要搭伙就等于宣布和嫂子分家了。
等治国转正我就得出嫁,到时候谁管你?等找不到活计时再回贾家蹭饭,他们能给你好脸色?”
“唉...别提了,脑仁疼!”
“要是实在没法开火,就躲着点贾大妈吧。
等她睡下了再回来,省得挨骂。”
“净说废话!能借我点钱应急不?”
何雨水沉吟道:“搁从前直接给你都成。
可现在...你还是花嫂子的钱吧。”
傻柱顿时黑了脸:“雨水,你这可不地道。
哥亏待过你吗?自行车还是我攒钱给你买的!”
何雨水平静道:“正因为这样才不能借。
你现在是贾家的人,才两天没进项就这般光景。
我要是开了这个头,往后就没完没了了。”
“得得得,都走都走!别在这儿烦我!”
傻柱烦躁地挥手赶人,何雨水默不作声转身离去。
对这个哥哥,她只能帮到这儿。
何雨水心里跟明镜似的——既然傻哥哥已经和秦淮茹成了家,以秦淮茹的性子,断不会说出赶他出门的狠话。
贾张氏偶尔会扮黑脸,与其帮傻哥振作,不如让他继续自暴自弃。
何雨水真没料到秦淮茹婆媳竟如此绝情。
原以为贾张氏心狠,秦淮茹尚存善念,如今看来,秦淮茹才是蛇蝎心肠。
她不禁懊悔当初多次撮合哥哥与秦淮茹。
那时想着哥哥这辈子都逃不出秦淮茹的掌心,不如早点成家生子。
等自己出嫁后,便不再理会院里的糟心事。
谁知秦淮茹虽嫁给了哥哥,却因种种纠葛,婚后一年都未同房,更无子嗣。
如今哥哥失业,秦淮茹和贾张氏立即变了嘴脸。
何雨水心力交瘁,决定彻底抽身。
反正秦淮茹不能因哥哥失业就闹离婚。
随他们折腾去吧,自己眼不见为净。
次日清晨,秦淮茹照例来到傻柱屋里,在桌上放了一毛钱。
昨晚我劝过妈了,她听不进去。
你中午别回来吃饭,趁院里人少免得吵架。
好好找工作吧。”
傻柱猛地从床上坐起。
实话告诉你,我根本找不着活!昨天拿出轧钢厂的开除证明,差点被别的厂保卫科扣下。
这日子能过就过,不能过我就死在外头!我傻柱要脸,受不得这窝囊气!你们娘俩一个唱红脸一个唱白脸,少来这套!
秦淮茹冷若冰霜的脸突然绽开笑容。
别说气话,我再去劝劝妈。
你安心找工作,没工作全家都得喝西北风,更别提要孩子了。”
说罢嫣然一笑,转身去了西屋。
傻柱怔住了。
本想破罐子破摔,却被这话浇灭了怒火。
他的性子早被秦淮茹摸透,刚想反抗就被掐住七寸。
尤其要孩子三个字,瞬间又让他打起精神。
唉!起床接着找活吧!
回屋后,秦淮茹低声道:妈,往后别把傻柱逼太紧。”
贾张氏冷哼:怎么?他还敢撂挑子?
真要把他逼急了,咱们反倒被动。
先缓缓吧。”
难道就让他整天游手好闲,累死你一个人?
放心,我自有打算,绝不会白养闲人!
要离婚也得等把何雨水的房子弄到手。
棒梗越来越大,挤一个屋不像话。”
知道了,您少跟他置气,别堵门骂了。
我问过了,他这情况确实难找正经工作。
倒卖粮票他不肯干,只能瞎逛。”
贾张氏叹气:行吧,你心里有数就好,别让咱家吃亏。”
傻柱又在街上晃荡整天,果然还是无功而返。
为避免贾张氏堵门叫骂,他特意熬到深夜十一点才回院。
进门见林真和阎埠贵正在门口摆弄虾笼,似是准备明日去捕鱼捞虾。
傻柱眼珠一转,赶紧凑上前谄笑:三大爷,林哥,这虾笼编得真精细!
阎埠贵咧嘴笑道:“傻柱,你这马屁拍得可真是精准到位。”
林真打趣道:“他这是硬聊,没话题硬凑,典型的强聊。”
“强聊?嘿!这词儿新鲜,有创意。”
傻柱挠头笑道:“得了,别拿我开涮了,你们明儿要去钓鱼?”
“是啊,你工作找得咋样了?”
“嗐!别提这茬儿了,我要能在四九城找到活计,那真是太阳打西边出来。
明儿个周日更没戏,在家闲着也是闲着,跟你们去钓鱼解闷儿成不?”
阎埠贵连忙摆手:“不成不成,你连辆自行车都没有,跟着我们多不方便。”
林真却爽快道:“没事儿,明儿你骑我家三轮车跟着去。
不过先说好,只管你三顿饭,捞的鱼虾可没你的份。”
傻柱乐得直点头:“成成成,就这么说定了!对了,这事儿别告诉淮茹,我就是想出去透透气。”
“放心,就是带你散心的。
瞧你这愁的,连家都不敢回了。
记着明儿早起!”
“必须的!我鸡叫头遍就起!”
每年临近腊月,林真都会和阎埠贵去郊外钓鱼备年货。
这次照例准备早出晚归,地点早已选好,干粮热水一应俱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