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墅区的安保严密得像道铜墙铁壁,但对诺诺而言,不过是层一捅就破的窗户纸。诺玛远程操控的权限一路绿灯,法拉利的引擎声刚落,栏杆便已悄然升起。
等她抵达苏家别墅时,傍晚的雨幕恰好在这时退去。天际一角还倔强地悬着太阳的最后一缕余晖,将洗过的天空染成琉璃般的斑斓,一道彩虹斜斜地挂在尽头,像谁随手打翻了调色盘。
可这份绚烂里,却没有她要找的人。
诺诺推开车门,高跟鞋踏在湿漉漉的石板路上,发出清冽的声响。目光扫过别墅的落地窗,又掠过草坪,最终落在庭院中央的凉亭里——苏晓樯独自坐在那里,仰着头看彩虹,侧脸被霞光镀上一层柔和的金边,眼眶已经完全看不出哭过的情形,没有一丝的的狼狈。
...苏晓樯也看到了诺诺。
暗红长发因疾驰而披散飞扬,深紫色的套裙与月白衬衣在霞光下流光溢彩,紫晶首饰折射出璀璨光芒。那双恨天高将她本就不低的身形衬得愈发凌厉。背后的法拉利599Gtb Fiorano,更是完美烘托出她的气质——自信,张扬,唯我独尊!
然而,苏晓樯眼中没有半分怯懦。论容貌、论家世、论气度、论财富,她自信绝不逊于任何人!
微风吹过庭院,湿润的空气中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清新气息。两道视线隔着落满雨水光斑的石板路和修剪整齐的草坪,在绚烂的霞光与渐隐的彩虹背景中,无声地碰撞、交织。
诺诺唇角勾起一个极淡、几乎难以察觉的弧度,像是对苏晓樯这份无声的“宣战”感到一丝兴味。她没有立刻说话,只是迈开步子,高跟鞋在湿润的路面上敲击出清晰而富有节奏感的声响,不疾不徐地朝着凉亭走去。明明是在苏晓樯家前的庭院,但她每一步,都像是在丈量并宣示着属于她的领地。
诺诺停在亭子入口的台阶下,微微仰头。她的位置处于低位,但姿态却像在俯视。霞光为她的轮廓镀上了一层锐利的金边。
苏晓樯与诺诺,骨子里都烙印着张扬与自信,惯于将锋芒亮于人前。然而,当两道同样炽烈、同样骄傲的目光在霞光中悍然相撞,无形的较量从一开始,结局便已注定。并非苏晓樯不够耀眼,而是诺诺眼底沉淀的、那些远超同龄人的阅历与淬炼,此刻化作实质般的威压,沉甸甸地碾过空气。这份源自时间与经历的鸿沟,无声无息间便垒砌起气势的高墙。苏晓樯挺直的脊背依旧倔强,可不过几个呼吸的对峙,她紧抿的唇角便难以察觉地绷紧了一瞬,那原本针锋相对的视线,也如同被灼烫般,几不可察地闪烁了一下,悄然滑向亭角滴落的雨珠——这细微的动摇,已是无声的败退。
但此刻,诺诺心头同样烦躁。诺玛的数据库一片空白,路明非的行踪如同人间蒸发。凉亭上的苏晓樯沉默如雕塑,毫无开口的迹象——她赢了气场,却输了自己此行的目的。诺诺本就不是来和一个小姑娘比拼气度的。
“啧,高中生……果然最不讨喜!” 诺诺踏上凉亭台阶,既然线索断绝,眼前这个倔强的女孩便成了唯一的突破口。
两人在狭小的空间里分踞一角,空气凝滞得能拧出水来。诺诺率先打破沉默,单刀直入:
“路明非在哪?说出来,对他只有好处。” 她的目光如探针,直刺苏晓樯眼底。
苏晓樯脊背绷得笔直,指尖无意识掐进掌心。气势虽被碾压,骄傲却不允许她低头:
“他和我有什么关系?” 她偏过头,避开诺诺的审视,声线刻意拔高,像绷紧的琴弦,“那家伙腿长他自己身上!他爱去哪去哪,我怎么知道!” 输人不输阵,她将最后一点倔强撑成虚张声势的高傲。
诺诺暗暗深吸一口气,试图压下心头的烦躁。 她看着眼前这个眼神倔强的女孩,再想到那个失踪的衰仔,几乎要气笑——这两人不愧是仕兰中学出名的“死对头”,连那股子气死人不偿命的别扭劲都如出一辙!
“小姑娘,”诺诺放轻了声音,身体也微微前倾,不再是那种居高临下的压迫姿态,仿佛只是随意闲聊,“闹脾气也得看看时机。”她观察着苏晓樯细微的表情变化,知道对方吃软不吃硬,但刚才的下马威必不可少——不打掉那点锐气,这小孔雀的翎毛能翘上天,哪肯好好说话?
苏晓樯捕捉到对方姿态的松动,那双令她讨厌的眼睛里,强硬的锋芒悄然敛去。 既然对方先卸下咄咄逼人的架势,她绷紧的神经也略微一松。她撇了撇嘴,依旧昂着头,但那强撑的气势弱了几分,算是维持住表面上的体面。
“嗯,”她不情不愿地应了一声,语速很快,像是急于摆脱这难熬的对峙,“那家伙是说了,会有人来找他。”目光扫过诺诺脸上细微的反应,苏晓樯又补了一句,带着点施恩般的味道:“看在他……求我的份上。”她故意顿了一下,才抛出最关键的信息:“他说了,明天上午十点,他去丽晶酒店找你们。”
苏晓樯对位诺诺,其实我一直想写来着。毕竟,两个人一定是针尖对麦芒。但是...现在,苏晓樯还只是个小女孩。
有机会的话,我一定要在剧情推进一段之后,苏晓樯真正成熟一些的时候,再给两人一场对手戏。想想都很精彩,就是不知道我的水平能不能写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