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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三刻,浓重的晨雾如同化不开的牛乳,将栖霞镇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镇子在寂静里缓缓苏醒,炊烟渐起,偶有鸡鸣犬吠划破晨霭,可城西排教总坛所在的区域,却早早透出与周遭格格不入的森严与冷肃,仿佛一头蛰伏的巨兽,沉默地威慑着四方。

顾停云、萧逐风与鲁小班三人,早已完成改头换面,每一处装扮都细致到极致。顾停云换上了一身浆洗得发硬的粗布劲装,肩头和肘部还特意打了补丁,面容用萧逐风特制的药泥做了微调,添了几道浅浅的疤痕,肤色也显得暗沉粗糙,多了几分江湖人的粗犷与沧桑。他背上不再是那柄辨识度极高的“岳峙”长剑,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用厚实粗布紧紧包裹的长条状物,乍看之下像是寻常护卫携带的朴刀或铁棍,唯有他眼底深处那份沉凝如渊的平静,藏着与这身装扮不符的沉稳气度,完全贴合了一个常年走南闯北、沉默寡言却经验老道的护卫头领形象。

萧逐风则是另一番模样,一身暗纹锦缎长袍衬得身形挺拔,外罩一件半旧的狐裘皮袄,既显商人的富足,又带着长途跋涉的风尘感。他手中捏着一串被摩挲得油光锃亮的檀木念珠,指尖无意识地轻轻转动,嘴角始终挂着一抹恰到好处的精明笑容,逢人便自带三分热络,可若仔细端详便会发现,他眼底偶尔闪过的锐利光芒,如同藏在锦缎下的利刃,悄悄揭示着他绝非寻常逐利的行商。

最显局促的是鲁小班,他扮作随行的小账房,身上套着一件明显不合身的宽大青布褂子,衣摆几乎拖到地上,背上背着一个沉甸甸的榆木账簿箱,箱角还挂着几串算珠,走起路来叮叮当当作响。他脸上刻意抹了些灰黑色的尘土,头发也弄得乱糟糟的,一副怯生生、没见过世面的模样,可那双透过厚重圆形镜片的眼睛,却始终保持着警醒,时不时飞快地扫视着四周的动静,将所见所闻暗暗记在心里。

三人赶着一辆慢悠悠的骡车,车板上装载着四个用粗麻绳捆扎结实的大木箱,箱子表面还特意做了些磨损的痕迹,显得是常年周转的旧物。他们混在清晨入城的人流里,随着缓慢挪动的人潮,一步步朝着排教总坛那座气势恢宏、却又处处透着煞气的朱漆大门行去。

越是靠近总坛,那股无形的压迫感便愈发浓烈,仿佛空气都变得沉重起来。总坛的门楼高达数丈,青砖灰瓦,飞檐翘角,却未雕龙凤呈祥的吉庆图案,反倒刻满了狰狞的兽头与扭曲的纹路,透着几分阴邪之气。门楼两侧,八名排教弟子身着黑衣,腰束宽 belt,手持寒光凛凛的鬼头刀,刀刃上还残留着未擦拭干净的血渍,他们一个个身形魁梧,眼神凶悍如狼,目光如同淬了毒的刀子,毫不留情地刮过每一个试图靠近的人,仿佛要从骨子里看穿对方的来历。门内巨大的影壁之后,隐约可见更多来回踱步的巡逻人影,脚步声沉重而整齐,踏在青石板上,发出“咚咚”的闷响,如同敲在每个人的心上。

“来者止步!干什么的?”就在骡车即将抵达大门时,一名身材粗壮、腰间挂着铜牌的小头目模样的汉子上前一步,伸出手臂拦在车头,声音粗嘎如破锣,带着一股不容置喙的倨傲,眼神里满是审视与戒备。

萧逐风见状,立刻收敛了眼底的锐光,脸上堆起更加热情却不失分寸的笑容,动作麻利地跳下车辕,快步上前,对着那小头目拱手作揖,姿态放得极低:“这位爷,辛苦辛苦!小可是北地‘苍狼堡’来的行商,姓风,单名一个‘啸’字。此次是受贵教一位大人物的重托,星夜兼程,特意送来一批关乎教中急事的紧急药材,不敢有半分耽搁。”

说话间,他左手不动声色地递上路引和一份盖着特殊印记的货单,右手则看似不经意地划过那小头目垂在身侧的衣袖,一锭约莫五两重的雪花银已悄然滑入对方袖中,触感冰凉而实在。

那小头目指尖微微一动,不动声色地掂了掂袖中的银子,脸上的倨傲之色稍减,眼神也柔和了些许。他接过路引和货单,先是粗粗扫了一眼,随即目光在“苍狼堡”三个字和货单末尾那个扭曲的楼阁图案上停留了许久,眉头微蹙,似乎在回忆着什么。片刻后,他抬眼看向顾停云和鲁小班,目光在顾停云身上停留的时间最长,尤其是死死盯住了他背后那个长条布包,语气依旧带着几分警惕:“什么药材能这般紧要,还要劳烦你们从北地赶过来,直接送到总坛?”

萧逐风脸上立刻露出恰到好处的为难与谨慎,身子微微前倾,刻意压低了声音,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敬畏:“爷,不瞒您说,具体是何种药材,那位托付的大人严令保密,只说是关系到教中重大事务的急用之物,半点马虎不得。您看这印记,”他伸手指了指货单上那个扭曲的楼阁图案,“这是那位大人特意交代的信物,想必您也认得,断不敢有假。”

那小头目顺着他的手指看去,看清那个印记后,眼神明显微微一变,脸上的戒备之色又收敛了几分——他显然认得这是影楼的专属标记。但他并未立刻放行,依旧恪守着规矩:“规矩就是规矩,不能废。货物必须开箱检查,你们的身份也得再核验一番。你们在此稍候,我去通传负责接收物资的刘管事,让他亲自来处置。”说罢,他朝身边两名弟子使了个眼色,示意他们看好三人与骡车,自己则转身快步走进了大门。

等待的时间仿佛被无限拉长,每一秒都显得格外漫长。鲁小班站在骡车旁,紧张得手心冒出冷汗,手指死死攥着账簿箱的提手,指节都泛了白,他低着头,不敢与那些守卫凶悍的目光对视,只能感受到一道道视线在自己身上扫来扫去,如同芒刺在背。顾停云则如同老僧入定一般,垂眸静立,看似面无表情,实则眼神平静地观察着门内的布防——影壁后巡逻弟子的换班频率、门楼两侧守卫的站位死角、远处殿宇屋檐下隐藏的暗哨,所有关键信息都被他默默记在心里,以备不时之需。萧逐风则依旧保持着商人的从容不迫,偶尔与看守的两名排教弟子搭话,聊着北地的风土人情和江南的市井趣闻,言语风趣幽默,时不时还能逗得那两名弟子咧嘴一笑,倒让现场紧绷的气氛缓和了些许。

约莫一炷香的功夫,那小头目终于从门内走了出来,身后还跟着一位身着深蓝色绸衫、留着山羊胡、眼神精明如鼠的中年人。此人便是负责总坛物资接收的刘管事,他一出来,目光便如同鹰隼般扫过萧逐风三人,从头到脚细细打量,尤其是在顾停云身上停留了足足三息,似乎想从他沉稳的表情下找出些破绽,才慢悠悠地开口,声音带着几分刻意拿捏的威严:“风老板?从北地苍狼堡来的?一路长途跋涉,路上可还太平?”

萧逐风早有准备,应对得从容自如。他先是拱手致谢,随即有条不紊地将早已编好的说辞娓娓道来——从北地出发的日期、途经的州县、路上遭遇的风雨,甚至连几条通往北地的险要路径的名称、近期的天气变化都描述得分毫不差,更难得的是,他还能说出几个“苍狼堡”周边特有的民俗习惯,细节详实,毫无破绽。刘管事一边听,一边缓缓点头,眼神中的疑虑渐渐消散,显然对萧逐风的身份信了大半。

“货呢?打开看看吧。”刘管事听完说辞,最终将目光落在了骡车上的几个大木箱上,语气不容置疑。

萧逐风立刻点头应承,转头对顾停云和鲁小班使了个眼色。两人会意,顾停云上前一步,双手抓住一个木箱的边缘,微微用力便将沉重的木箱掀开了一角——里面装的是些甘草、当归之类的普通北方药材,用作掩护。随后,萧逐风亲自走到骡车另一侧,小心翼翼地捧下一个通体莹白、散发着丝丝寒气的玉盒,这玉盒材质特殊,触手冰凉,显然是用来保存珍贵药材的器物。他没有完全打开,只是轻轻掀开一条缝隙,一股清凉提神、又带着几分奇异甜香的气息便立刻弥漫开来,萦绕在鼻尖,让人精神一振。

“刘管事,您请看。”萧逐风适时地表现出谨慎与焦急,语气诚恳,“此物极为金贵,受不得半点风寒暑热,更不能长时间暴露在空气中,否则药效便会大打折扣。那位大人千叮万嘱,务必让我们尽快交割,不敢有丝毫耽搁。还请您通融一二,快些查验,我们也好早日向那位大人复命。”

刘管事凑近玉盒,仔细闻了闻那股奇异的香气,又伸手摸了摸玉盒的材质,感受着指尖传来的凉意,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他显然认出这玉盒并非凡品,而盒中药材的气息,也与上面交代下来的需求隐隐契合。他不再多言,点了点头,示意萧逐风合上玉盒:“嗯,确实是急需之物。既然如此,你们随我来吧,直接将货送到后院库房交割,免得夜长梦多。”说罢,他挥了挥手,示意两侧的守卫放行。

第一步,成功了。

顾停云、萧逐风与鲁小班三人心中同时松了一口气,但脸上依旧保持着各自的神情,不敢有丝毫懈怠。他们驱赶着骡车,跟在刘管事身后,缓缓驶入了排教总坛那如同巨兽张开的朱漆大门。

门内是一片宽阔的演武场,青石板铺就的地面被踩得光滑锃亮,不少排教弟子正在场内操练,有的挥舞着刀枪棍棒,呼喝声震天;有的则在演练拳脚功夫,动作刚猛,拳脚生风,兵器碰撞声、喝喊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悍勇之气。空气中弥漫着浓郁的汗味、尘土味,还夹杂着一丝淡淡的血腥味,那是长期习武斗殴留下的独特气息,透着一股江湖帮派特有的彪悍与狠厉。

穿过演武场,绕过几重雕梁画栋却又透着阴寒之气的殿宇,周遭的环境渐渐变得幽深起来。道路两旁的树木枝繁叶茂,遮天蔽日,阳光难以穿透,地上积着厚厚的落叶,踩上去发出“沙沙”的轻响。巡逻的弟子明显增多了,而且一个个气息更加精悍,眼神也更为警惕,他们身着黑色劲装,腰间佩刀,步伐整齐,目光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经过的人,不放过任何一丝异常。顾停云一边走,一边默默计算着步数与方位,将沿途的殿宇布局、道路走向与赵教头事先绘制的简易地图相互印证,在心中勾勒出一幅更清晰的总坛地形图。

然而,就在他们转过一道拐角,即将抵达后院库房区域时,前方一处堆满破旧木箱、杂草丛生的偏僻角落,突然传来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打破了沿途的沉寂:

“哟,这不是赵昆赵教头手下的阿虎吗?怎么着,叛了教,就攀上高枝,给北地来的大商人当护卫了?这日子过得倒是越来越滋润了啊!”

话音未落,只见沙蟒带着四名心腹弟子,晃晃悠悠地从旁边的小路上走了出来。沙蟒依旧是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嘴角撇着,脸上挂着猫捉老鼠般的戏谑笑容,眼神却如同毒蛇般阴冷,死死地盯住了扮作护卫的顾停云——他显然认出了顾停云此刻伪装的身份,正是当年赵教头手下最得力的亲信之一,阿虎!

一瞬间,空气仿佛被冻结了一般,周遭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声,凝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鲁小班本就紧张,此刻被这突如其来的变故吓得脸色瞬间煞白,嘴唇微微颤抖,身子都忍不住晃了晃,几乎要站立不住,下意识地往顾停云身后缩了缩。萧逐风脸上的笑容也僵硬了一瞬,眼底飞快地闪过一丝警惕与算计,但他反应极快,立刻恢复了如常的神色,快步上前一步,挡在顾停云身前,对着沙蟒拱手笑道:“这位爷,您怕是认错人了吧?这位是我重金聘请的护卫首领,姓顾,单名一个‘岩’字,一直随我在北地跑商,出生入死多年,怎么会是贵教的人呢?您一定是看错了。”

沙蟒嗤笑一声,语气里满是不屑与笃定,他绕过萧逐风,径直走到顾停云面前,几乎脸贴着脸,一股浓重的酒气与戾气扑面而来。他伸出手指,几乎要戳到顾停云的脸上,阴冷地说道:“认错?哼!老子这辈子都忘不了!阿虎左耳后那道三指长的疤,是当年跟我争女人时,被我一刀划出来的,清清楚楚,明明白白!怎么,换了身衣服,抹了点灰,就想装作不认识旧主子了?还是说……赵昆那个叛徒,派你混进总坛,想搞什么阴谋诡计?!”

他的话音刚落,身后的四名心腹弟子立刻散开,呈扇形将顾停云、萧逐风与鲁小班三人包围起来,每个人都手按在腰间的兵刃上,眼神凶狠,随时准备动手。一旁的刘管事站在原地,脸色变幻不定,看看沙蟒,又看看萧逐风三人,显然没料到会突发这样的变故,一时间竟不知该如何是好——一边是影楼标记背书的“紧急药材”,一边是总坛内颇有势力的沙蟒,他夹在中间,进退两难。

原本还算顺利的潜入之路,陡生变数。

危机,在毫无预兆的情况下,骤然降临!

(第55章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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