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叫夏烬,灰烬的烬,被我放在孤儿院托院长照顾着。”
“夏烬么?”
“那你准备怎么处置他呢?”
“我...”
夏挽观察着父母的表情,刚刚那平静的表情不复存在,反而有些忐忑,若是父母不想要他该如何?
“挽挽,不用担心,我和妈妈都会尊重你的意见。”
“不管是你给他丢到孤儿院,还是想要接回家,我们都同意,全凭你的意见。”
“爸爸,妈妈,我想把他接回来。”
其实夏挽自己心里也清楚,若是不接回来,对她来说是最好的,可以回归正常的生活。
但是,心中不断缠绕着思念,她无法忍受夏烬不在自己的身边。
“好,挽挽,既然你想接他回来,我们明天就去接她回来。”
“你们真好,我爱你们。”
夏挽抱住夏天和冯玲,一家三口依偎在一起。
“但是...”
夏天仔细思索一番后开口,明显地感受到夏挽身体一抖,赶紧抚摸了一下夏挽的头道:
“不用担心,只是为了你的名声,我们不能直接就这样去接,我打算让你妈妈假装怀孕,到时候说是妈妈生的。”
“我们可以先接回来,只是这段时间不能带出去。”
“到时候你就叫他弟弟,我们也能一起生活,你也能回归正常生活,只是名义变了而已,你看可好?”
“好!”
两全其美的决定,夏挽内心雀跃,当即要和父母一起睡,直接躺在他们中间,夏天则有些尴尬,起身打起了地铺,也算是三人一起睡了。
“晚安,挽挽。”
夏挽就这么搂着冯玲,尽情地呼吸着母亲身上的味道,很安心,这是这些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觉。
不用担心黑暗,不用担心房门突然被踹开,不用担心,被旁边的猪啃...
清早起来,张妈“恰好”在夏挽的房间里找到了昨天丢失的发卡,夏沫本来是准备大做文章的。
但是冯玲只是看了一眼,哦了一声,让张妈拿给夏沫便算结束。
夏沫气得跺脚,她不知道为什么他们一下转变怎么这么大,连问都不问一句夏挽了?
一大早吃完早饭后,夏天便急匆匆的出门了,他要去调查王桂芬这边的事情后续,会不会影响到夏挽。
而冯玲则带着夏挽去看心理医生,以及接回夏烬。
前面担心再次伤害到夏挽,所以并没有带她去看,但她既然自己说了,便可以去开导一番。
但是冯玲提醒夏挽,千万不要说出自己杀过人的事,不然会被关起来。
快到中午,夏天已经在家,冯玲抱着夏烬回到家里。
“老公,你看看,烬儿像不像挽挽?”
“嗯,挺像的!”
夏天忍不住逗弄几下夏烬的脸,这吹弹可破的小脸蛋、肉嘟嘟的大腿实在是太可爱了。
“这是...”
夏沫突然靠近一看,打破了这和谐的一幕,几人都有些尴尬,不知如何开口。
“我的儿子,夏烬。”
还是夏挽主动开口,丝毫没有避讳。
“以后,会说是妈妈新生的,是我们的弟弟,你最好不要出去乱说。”
夏沫与夏挽对视几秒,语气加重,似乎在不服气道:
“好的,挽挽姐姐~”
她嘴角那抹转瞬即逝的讥诮,和那和山里那些人赤裸裸的恶意不同,它裹着一层糖衣,却更让人心底发寒。
她不因夏烬而自卑,但难免被他人耻笑,她早已经做好了心中准备,任由他人评说。
晚上,夏挽在房间里喂着孩子,突然,夏沫没敲门就进来了,手背在后面。
“你来干什么?”
“挽挽姐姐~我来看看小烬。”
“白天不看,晚上来看?有屁快放!”
夏沫抱着夏挽的胳膊,声音又轻又柔,像毒蛇吐出的信子:
“挽挽姐姐,这种孽种,是污点,是罪证。”
“这种山里人的孽种不配生活在家里。”
“爸妈那么疼你,表面不说,但是背地里该多伤心啊?留着他,他们只会无时无刻不觉得你不干净了……”
夏挽推开夏沫,撞击在衣柜上,冷冷开口道:
“你想说的,就只有这些吗?”
要不是顾忌父母心中这些年与她或多或少的情感,她早就把这跳梁小丑赶出家门了,这是她夏挽的家!
父母,是她一个人的父母!
夏沫似乎奸计得逞般,露出一个丧心病狂的微笑,将背在身后的匕首掏了出来,夏挽赶紧护住夏烬退后几步,准备高声呼喊。
但夏沫并未刺向夏挽,反而将匕首划破自己的手,顿时鲜血便沾满了手掌,嚎啕大哭地冲出门外,敲响主卧的房门。
夏挽翻了个白眼,有些无语,不过还是抱着夏烬走了过去,陪她把这场戏演完,让她看看这个家到底谁做主。
也算是断了她的念头,希望她以后安生些,少搞些小动作,这样最好。
“沫沫,你这是,怎么了?”
夏天一开门便被这血腥的一幕吓到,冯玲也立马从床上起来,去找纱布和碘伏来为她消毒。
看着两人忙前忙后关怀的样子,夏沫似乎心里平衡了些:
“爸,妈,我不过就是想要看看小烬,她不仅不许,还用刀刺我!”
“呜呜呜,沫沫好痛啊~”
“我不看就是了,我再也不看了,既然挽挽姐姐这么不待见我,就让我回孤儿院去吧。”
“好啊,明天我就让爸爸妈妈送你回孤儿院。”
“我...呜呜呜~”
“好了,别哭了,你大晚上的跑去看烬儿干嘛。”
“我...”
夏天的话语让夏沫有些懵,在她印象中,夏天从未有过这种语气对待自己,果然还是亲生的更心疼些么?
就连把自己伤成这样,也要包庇她么?
“挽挽,你也是,有什么话好好说嘛,不要轻易动手,在这外面都讲法律,随意动手会受处罚的。”
“知道了,但她,不是我伤的,她自己动的手。”
夏天有些错愕,在他看来,夏挽动手似乎有些合情合理,于是连真相都没去询问。
“沫沫,真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