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熙经过后,杨月表情有些异样,鬼鬼祟祟地回到课桌前,上课才偷偷打开,徐悦瞥向那边,看到这一幕不由轻笑一声:
“真是物以类聚,这俩人不在一起简直可惜了。”
“今天日子正好,要不做对亡命鸳鸯吧?听起来挺不错的样子。”
“什么物以类聚?”
徐悦现在的样子似乎对同桌有种异样的吸引,听见徐悦说话后,仿佛忘记了刚刚凶神恶煞的模样,板凳又挪过去了一步。
“滚!”
“哦...”
杨月在打开纸条后,那叫一个喜上眉梢,整节课上,脸上的笑意便没止过。
平时,她这种学渣自然是不会出现这种表情,今天看起来是相当反常,老师还以为自己今天讲得异常的好,更卖力了几分。
不过杨月不时看看窗外,心思不知道早飞往那里去了,
中午一放学,杨月朝赵熙那边看了一眼,眼角含笑,便提着书包跑了出去,脚步多了几分轻快。
连她平时天天一起放学走的几个好闺蜜都没等,她们问杨月怎么了,杨月着急忙慌地在前面小跑着,回过头摇摇手便朝校门外跑去。
学校旁边一座小山,杨月寻觅着一条小路上去,即使台阶上满是青苔,路边杂草丛生,碰到裸露的小腿上很不舒服,但是杨月依旧按耐不住心中的喜悦与期待。
小跑一路,杨月站在台阶上,弓着腰撑着膝盖气喘吁吁的,心中喜悦终于耗尽,暗骂道:
“这死赵熙,约会选哪里不好,选个这么个破地方。”
“累死老娘了!”
“算了,为了爱情!为了男神!”
歇息片刻后,脚步还是很诚实地继续往山顶上迈去,走了好一会儿,终于走到了山顶。
原来这山上面有一座白色的塔,叫做燕归塔,前两年还有许多人慕名而来,不过现在没落了,连这上山的台阶都无人打扫。
山上树木成荫,隐去了一丝燥热,这燕归塔位于山顶最上方,可以俯瞰这沿江而建的城市,风景甚好。
从这个角度看去,有种远离城市喧嚣的奇妙感受。
杨月此时却无多少心情赏景,走到塔下,环顾四周,并未发现赵熙的身影,心中不免猜测:
“这死赵熙,不会是想耍我吧?”
“赵熙!!!”
“快出来!!!”
“再不出来我走了!!!”
大声呼唤几声后,塔内传来一点动静,杨月眼角弯起,这死赵熙,还玩这一套,真是幼稚!
嘿!看我不上来逮住你!
这塔一共九层,进来后更是凉快,门口还有一尊女菩萨像,前面供奉香火的香炉已空,与记忆中相比,破败了些。
但是杨月爬着爬着,便觉得有点不对劲。
地上的灰尘似乎没有人上来过,上面也再没有传来动静,外面只剩下风吹动树叶的声音。
塔内阴冷的环境让杨月本能地感觉到些不舒服,前面汗水打湿的皮肤有些颤抖,一根根贴在皮肤上的汗毛也根根竖起。
塔外的风景依旧,阳光洒落在塔内,窗口上还有一尊笑盈盈的大肚佛像,倒也谈不上诡谲。
不过杨月还是有些犹豫,一介柔弱女子,多少还是有些胆小,于是准备回头出去,在塔外等他。
至于赵熙,要是还不出来,那就算了。
爱情诚可贵,生命价更高!
什么为了爱情可以去死,那都是鬼话。
就在下楼的时候,杨月发现了有些不同,在自己上来的脚印旁边,竟然多了一个人的脚印,大小跟自己差不多。
杨月很清楚地记得,自己上来的时候绝对没有脚印,心中生起几分警惕,是有人跟上来了么?
脚步不由加快了几分,这荒郊野岭的,要是有歹人,是十分危险的。
不知道跑了多久,下去了一层又一层,杨月始终没有走到底层,即使塔内凉快,但是身上已满是汗水,脚下的台阶全是凌乱的脚印。
从窗外看去,判断不出现在身处几楼,杨月心中逐渐被恐惧占满,想用笔在墙壁上做一个记号,结果愣神之际,发现手上全是墙灰,墙上已经满是密密麻麻的记号。
以及求救信号:
救救我!!!
救救我!!!
不知道是不是自己失去了这段时间的记忆,窗外的天似乎也在愣神间变黑了,不过往外看,似乎什么也看不到,无星无月。
不敢贸然从这里跳下去,何况还有佛像挡着,自己的身材不是太能过得去。
塔内没有烛火,也变得黑暗,杨月着急忙慌地朝楼下跑去,大腿处传来阵阵酸软,不知道已经跑了多久。
总感觉背后有股阴冷气息,像是有人在背后吹起,回头望去,总感觉那尊佛像似乎笑了一下,不带佛性,反而是添了几分邪性。
杨月揉了揉眼睛,佛像似乎恢复了原状,判断不出刚刚是否是错觉。
这一笑,吓得杨月有些心生不灵,结果不慎从台阶上跌了下去,翻滚了几圈,脚也崴了,灰头土脸地爬到下一层,结果发现似乎是刚刚那层。
满墙的记号笔划过的符号,求救的字体飘逸潦草,看得出写下时的心惊胆战,虽然潦草,确实都是自己的字迹,不过自己完全没有写下这些的记忆。
意识到遇到了某些不干净的东西,可是这个年代,又是初中,杨月根本就没有手机去报警,刚刚跌倒撞到的地方还在隐隐在痛。
杨月靠在墙边,想要休息一下,想到了刚刚那个笑容,转头望过去,窗边的佛像竟然消失了!
嗒嗒嗒~
楼梯上面似乎传来了脚步声,不会是那尊佛像吧?
杨月心神已经接近崩溃,大叫一声,只得拖着腿强忍疼痛继续跑,继续跑,塔内回荡着她的脚步声。
最后终于体力不支,趴倒在地上大喘着粗气,塔内昏暗无比,像是被世界抛弃在这里,身后的脚步声未停,杨月感觉到前所未有的无助感。
没有人愿意帮她,没有人愿意护她,父母、朋友,都不在,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或许连死在这里都无人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