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宁民族大道的街头，霓虹灯把柏油路面映得像打翻了的调色盘。莉莉娅穿着镶满水钻的露肩长裙，身后跟着四个黑衣保镖，堵在阿雅常去的文创街区入口，活脱脱一副 “街霸” 架势。
“阿雅，别躲了，” 莉莉娅捏着嗓子，语气里满是故作娇柔的嘲讽，“你那点真实粉丝，够我塞牙缝吗？识相的就退网，不然我让你在全网都抬不起头！”
阿雅攥着帆布包的带子，指节泛白，清秀的脸上满是倔强：“我凭真实内容吸粉，没偷没抢，为什么要退网？”
周围的路人被动静吸引，纷纷掏出手机拍照。谢辉缩在人群后面，心里把社恐的小鼓敲得震天响 —— 他最怕这种人多的场面，可看着阿雅孤立无援的样子，又没法转身溜走。
莉莉娅冷笑一声，眼底闪过一丝红光，系统的提示音在她脑海响起：“检测到宿主情绪到位，可发动终极技能【绝对魅惑】，范围十米，持续五分钟，目标将对宿主产生无条件迷恋，消耗系统能量 50%。”
“就是现在！” 莉莉娅抬手撩了下头发，粉红色的光晕从她身上扩散开来，像一层黏腻的糖霜，裹向周围的人群。
路人的眼神瞬间变得迷离，几个男生甚至不由自主地往前凑，嘴里念叨着 “莉莉娅女神好美”“我愿意为你做任何事”。阿雅也晃了晃神，眼神开始变得呆滞，脚步不受控制地想往莉莉娅身边挪。
谢辉正想冲上去拉走阿雅，那粉红色的光晕已经缠上了他的胳膊。可就在光晕触碰到他瞳孔的瞬间，混沌魔瞳突然自动运转，黑色的瞳仁里闪过一丝微不可察的混沌气流，像饿极了的野兽遇到猎物，瞬间就把那股魅惑能量吞了个干净。
“嗯？” 莉莉娅愣了一下，系统提示 “技能命中所有目标”，可眼前这个缩在人群里的男生，怎么眼神还是清明的？甚至…… 有点嫌弃？
谢辉打了个哆嗦，不是被魅惑的，是被那股甜腻的能量恶心到的。混沌魔瞳传来一阵 “嫌弃” 的情绪波动，还附带了个清晰的反馈 —— 这能量纯度太低，还带着股虚假的甜味，不如之前那些系统能量 “下饭”。
更有意思的是，魔瞳在吸收能量的瞬间，自动分析出了这技能的运行轨迹 —— 就像一根扔出去的回旋镖，只要找到能量的反馈通道，就能原封不动地打回去。
谢辉心里一动，趁着莉莉娅还在疑惑，集中精神催动魔瞳。黑色的气流在他眼底一闪而逝，刚刚吸收的粉红色能量被原路折返，带着更强的冲击力，精准地撞回了莉莉娅身上。
莉莉娅正想再次催动技能，突然感觉一股熟悉的甜腻感涌上心头，比她自己发动的技能强烈十倍。她的眼神瞬间变得迷离，脸颊泛起不正常的红晕，原本看向阿雅的目光，突然转向了旁边的消防栓。
那是个刷着红色油漆、带着斑驳锈迹的消防栓，此刻在莉莉娅眼里，却仿佛变成了世间最完美的存在。她迈着优雅的步伐走过去，伸出纤纤玉手，轻轻抚摸着消防栓的表面，声音柔得能滴出水来：“亲爱的，你怎么这么硬朗，这么有安全感？”
周围的路人瞬间安静了，举着手机的手都停在半空，脸上写满了 “地铁老人看手机” 的困惑。刚刚还在喊 “女神” 的男生们，此刻都愣住了，迷离的眼神渐渐清醒，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不可思议。
“？？？” 阿雅也晃过神来，看着莉莉娅对着消防栓含情脉脉的样子，一时间忘了说话。
莉莉娅完全没察觉到周围的异样，她把头轻轻靠在消防栓上，手指在锈迹斑斑的接口处画着圈：“他们都不懂你，只有我知道，你内心有多温暖。你愿意一直陪着我吗？永远不分开？”
消防栓当然不会回应她，只有风吹过树叶的沙沙声，像是在憋笑。
谢辉躲在人群里，肩膀微微发抖 —— 不是害怕，是憋笑憋的。他真没想到魔瞳的反弹效果这么离谱，这系统技能怕不是个 “睁眼瞎”，连消防栓和人都分不清？
混沌魔瞳传来一阵得意的波动，像是在邀功请赏。谢辉在心里默默吐槽：“下次能不能别这么离谱，我社恐，经不起这么多人围观。”
莉莉娅的保镖们也懵了，面面相觑。其中一个壮硕的保镖凑上前，小心翼翼地问：“莉、莉莉娅小姐，您没事吧？这是消防栓啊……”
“闭嘴！” 莉莉娅猛地回头，眼神带着被打扰的愠怒，可下一秒又转向消防栓，语气瞬间软下来，“别听他们的，在我心里，你比任何人都重要。来，让我亲一口。”
说着，她撅起嘴唇，就要往消防栓上凑。那消防栓的顶部沾着些灰尘和鸟粪，看得周围的路人倒吸一口凉气。
“噗 ——” 终于有人忍不住笑出了声，紧接着，笑声像传染一样蔓延开来。原本围着拍照的路人，此刻都在拍莉莉娅和消防栓的 “深情互动”，弹幕在各个直播间里刷得飞起：
“救命！这是什么新型恋爱对象？消防栓：我承受了不该承受的温柔”
“莉莉娅怕不是疯了？对着消防栓说情话，还想亲它？”
“刚刚那粉色的光是什么？难道是我眼花了？”
“有没有可能，是反噬？我听说有些网红的‘魅力’都是假的，遭报应了？”
莉莉娅的系统在她脑海里疯狂报警：“警告！技能能量反噬！能量回路紊乱！检测到宿主目标异常，是否强制中断技能？”
“不！别打断我和我的爱人！” 莉莉娅完全被反噬的魅惑效果控制，对着系统的提示充耳不闻，继续对着消防栓诉说衷肠，“亲爱的，你知道吗？那些粉丝都只是看中我的美貌，只有你，对我是真心的……”
她越说越投入，甚至伸出胳膊，想把消防栓抱在怀里。可消防栓又粗又硬，她抱了半天也没抱拢，反而因为用力过猛，差点摔倒。
谢辉看得心惊胆战，生怕她真的磕到。他悄悄催动魔瞳，想稍微减弱一点反噬效果 —— 倒不是同情莉莉娅，主要是这场面太社死，他看着都替对方尴尬。
可就在这时，莉莉娅突然身体一僵，脸色瞬间变得惨白。系统的声音带着绝望响起：“能量耗尽！技能强制中断！反噬效果叠加，宿主精神受到冲击！”
粉红色的光晕彻底消散，莉莉娅眼神恢复清明，看着自己抱着消防栓的姿势，又看到周围路人憋笑的表情和手机镜头，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我、我在干什么？” 她下意识地松开手，后退了两步，看着满是灰尘和锈迹的消防栓，再看看自己价值几万块的裙子上沾到的污渍，尖叫一声，“啊 ——！”
这声尖叫穿透力极强，震得周围人都捂住了耳朵。莉莉娅的脸从惨白变成通红，又从通红变成铁青，她指着周围的路人，声音都在发抖：“不许拍！都把照片删了！不然我告你们侵犯肖像权！”
可没人理会她的威胁，反而拍得更起劲了。刚刚被她魅惑的路人，此刻都清醒过来，想起自己刚才的蠢样，心里满是火气，现在看到莉莉娅出丑，巴不得多拍点素材。
“侵犯肖像权？你刚才对着消防栓表白的时候，怎么不想着肖像权？”
“就是，自己做的事，还怕别人拍？”
“我看你不是什么女神，就是个疯子吧！”
莉莉娅又气又急，眼泪在眼眶里打转。她想发作，可看着周围人鄙夷的眼神，还有手机屏幕上自己抱着消防栓的狼狈样子，突然双腿一软，差点瘫倒在地。
她的系统在脑海里发出最后的悲鸣：“核心技能被破，能量储备清零，系统即将崩溃……”
“不！不要崩溃！” 莉莉娅在心里疯狂呐喊，可系统的声音越来越微弱，最后彻底消失不见。她能清晰地感觉到，那种能让她吸引万人追捧的 “魅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镜子里那个皮肤白皙、五官精致的自己还在，可就是没了之前那种让人一眼就离不开的 “光环”，变得平平无奇，甚至因为刚才的情绪激动，脸上还带着几分扭曲。
阿雅看着莉莉娅失魂落魄的样子，心里没有报复的快感，反而有些复杂。她走到谢辉身边，小声说：“谢谢你，刚才要不是你……”
“没、没事，” 谢辉脸一红，赶紧低下头，结结巴巴地说，“我、我就是碰巧……”
他总不能说自己有混沌魔瞳，能吸收技能还能反弹吧？只能含糊其辞地应付过去。
莉莉娅看着围过来的路人，还有手机里不断刷新的负面评论，终于承受不住，捂着脸哭着跑开了，那四个保镖也赶紧跟了上去，场面一片混乱。
路人渐渐散去，阿雅看着谢辉，眼神里满是好奇：“刚才那粉色的光是什么？还有莉莉娅她……”
“可、可能是她直播用的特效道具出问题了吧，” 谢辉胡乱找了个借口，心里祈祷阿雅别再追问，“时、时间不早了，我、我该回去了。”
说完，他转身就想走，却被阿雅叫住：“等等！”
谢辉停下脚步，心里七上八下。
阿雅从帆布包里掏出一个包装精致的小盒子，递给他：“这是我自己做的手工饼干，谢谢你帮我。你别总一个人躲着，其实…… 你人挺好的。”
谢辉看着那个粉色的小盒子，又看看阿雅带着笑意的眼睛，脸更红了，接过盒子，支支吾吾地说了句 “谢、谢谢”，然后几乎是落荒而逃。
看着谢辉慌乱的背影，阿雅忍不住笑了出来，小声嘀咕：“真是个奇怪又可爱的人。”
谢辉跑出去老远，才停下脚步，靠在路边的大树上喘气。他打开那个小盒子，里面是形状不规则但香气扑鼻的饼干，咬了一口，甜而不腻，带着淡淡的奶香味。
混沌魔瞳突然发热，一股温和的能量涌入体内，系统提示音在他脑海响起：“吸收【网红人气系统】崩溃能量，看破系统伪装能力增强，可感知系统宿主情绪波动。”
谢辉愣了一下，没想到吃个饼干的功夫，魔瞳还能自动升级。他看着手里的饼干，嘴角忍不住微微上扬 —— 社恐归社恐，但这种被人感谢的感觉，好像也不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