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店门口，张哲停好车，侧头问令云云：“你想要什么花？红玫瑰行不行？应景。”
令云云对花没什么研究，点了点头：“行，就红玫瑰吧。”
“那你在车上等我，我很快出来。”张哲侧身，亲亲她的嘴角。
“嗯。”令云云顺从地坐在车里等他，心里开始盘算接下来的环节。
没过多久，张哲抱着一大束娇艳欲滴的红玫瑰回到车上，浓郁的香气瞬间弥漫在车厢里。
他刚把花放到后座，准备发动车子，令云云就开口了，语气带着不容商量的强调：
“一会儿到了家你再求婚。不准在有人的地方，听到没？”
张哲动作一顿，疑惑地看向她：“为什么？有人见证不是更热闹、更浪漫吗？” 他想起电影院里那场求婚，虽然被打扰了观影，但氛围感确实很足。
令云云立刻皱起了眉头，脸上写满了嫌弃：
“浪漫什么呀！那么多人围着看，跟耍猴儿似的，你不觉得尴尬吗？我脚趾头能当场抠出三室一厅！”
张哲试图解释：“有人看着，为你欢呼祝福，你不觉得那种被瞩目的感觉很好吗？”
“我脸皮薄！受不了那个！” 令云云斩钉截铁地反驳。
张哲狐疑地看向她，“诶，不对啊，那天在电影院，你看那求婚的时候，不是说很浪漫吗？我看你挺向往的啊？”
令云云被问住了，摸了摸鼻子：“我那是……觉得氛围挺好。真让我当主角，我也未必好意思。”
令云云越说越理直气壮：“所以啊，那种事儿，想想就好了，看着别人演觉得挺浪漫。真要是让自己当主角，被那么多人盯着，我肯定当场就跑，绝对不带犹豫的！”
她对于这种当众的、表演性质的浪漫，有着本能的排斥和羞耻感。她想要的，或者说她能接受的，是一种更私密、更实在的确认。
张哲看着她一脸“你敢当众求婚我就敢当场失踪”的坚决模样，忍不住笑了，彻底打消了原本可能闪过脑海的、在某个广场或餐厅求婚的念头。
他点头妥协：“行行行，听你的。回家，就咱俩，绝对没有围观群众。”
对他而言，形式不重要，重要的是结果。
只要能把人娶回家，关起门来怎么求都行。
饭店里，趁着等菜上桌的间隙，令云云拿起手机，对张哲比了个“嘘”的手势，压低声音：“我给我妈说一声，今天晚上不回去了。你，不准出声。”
张哲立刻做了一个给嘴巴拉上拉链的动作，眼神里满是配合和一丝藏不住的兴奋。
他当然不会出声！钱都转过去了，结婚证没领，要是再不把人留下，他岂不是人财两空？这笔账他算得门儿清，亏本的买卖绝对不能做！
令云云深吸一口气，拨通了家里的电话，语气瞬间切换成自然又带着点随意的状态：
“妈，我今天晚上去明珠家睡啊，你不用等我了，也别给我留门。”
电话那头，令妈妈有些疑惑：“明珠？她不是有男朋友吗？你过去住，合适吗？会不会打扰人家小两口？”
令云云面不改色心不跳，流畅地撒着谎：
“哦，她男朋友今天有事，不回去住。明珠一个人害怕，所以叫我去跟她做个伴儿。”
这个理由合情合理，令妈妈果然信了，叮嘱道：“这样啊，那行吧。你俩关好门窗，注意安全啊！有人敲门千万别随便开！”
“知道了知道了，妈你放心吧！挂了啊！” 令云云迅速挂了电话，长长舒了一口气，感觉像是完成了一项高难度任务。
一抬头，就对上张哲那双亮得吓人、几乎要冒出绿光的眼睛。他脸上的兴奋和期待已经完全藏不住了，嘴角都快咧到耳后根，要不是在公共场合，他可能已经欢呼出声了。
他凑近她，用气声激动地说：“搞定了？！”
令云云被他那副饿狼看到肉的样子弄得有点不好意思，红着脸瞪了他一眼，小声啐道：“德行！收敛点！”
但她的心跳，也不由自主地跟着加快了。
张哲确认“障碍”扫清，立刻按捺不住，起身从对面坐到了她身边，手臂自然而然地环上了她的腰，将她往自己怀里带。
令云云身体一僵，用手肘轻轻顶他，低声道：“你离我远点！公共场合呢……”
张哲非但没松手，反而搂得更紧了些，理直气壮地在她耳边低语：“彩礼都收了，三十万呢！抱一下怎么了？利息都不止这点吧？”
他这话带着点无赖，却又戳中了令云云“拿人手短”的心思。她瞪了他一眼，却没再用力挣扎，算是默许了。
但紧接着，她用更小的声音，快速而清晰地说出了接下来的安排：
“一会儿吃了饭，去药店……买点tt。”
“tt？”张哲一时没反应过来，下意识地重复了一句，随即猛地明白过来，脸上写满了错愕和不解，“避孕套？咱俩第一次……用那个干嘛？” 在他的想象里，第一次应该是毫无隔阂、最亲密的接触。
令云云对他的反应毫不意外，用看傻子一样的眼神看他，语气无比现实：
“干嘛？你说干嘛！咱俩还小呢，万一整个孩子出来谁带？你带还是我带？”
张哲试图给出解决方案，语气还挺理所当然：“我妈带啊！她肯定乐意！”
令云云嗤笑一声：“你妈退休了？”
张哲卡壳了：“……没有。”
“没有你生什么孩子！” 令云云一句话把他堵死，“等两年再说！现在不行！” 她的规划里，孩子绝对是稳定之后才考虑的事项。
张哲被驳得哑口无言，但心里那点对“无障碍亲密接触”的渴望还在作祟，他退而求其次，带着点商量和期待的语气提议：
“那……那你吃药行吗？就这一次，第一次……我想……无障碍交流。”他说着，自己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令云云一听，柳眉倒竖，想都没想就拒绝了：“是药三分毒！凭什么让我吃药？你怎么不吃？”
她眼珠一转，立刻抓住了这个机会，提出了一个她早就想好的、更具掌控力的条件，语气带着不容置疑的强势：
“想无障碍交流？也行！把你工资卡给我！以后你的钱，统统都归我管！你答应，我就考虑你的提议。”
她这是在测试他的底线，也是在为自己婚后的经济地位争取最大的保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