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雅脚步微顿，脑中闪过这些年见过的人，却没见过这一张脸。
“你要说什么？”
男子只是云淡风轻地换了个姿势，目不转睛地笑着盯着白雅。
见他什么也不说，白雅也没再追问，牵了牵嘴角，抬脚就走。
“月灵峰一别，怎么法力如此低微了，这不像你啊——”
白雅一愣，脚步再也无法移动分毫。
太阳一寸寸落下山，金光撒在门前，一寸寸逼近白雅。七神庙的积雪被百姓清扫过，如今地上只落着一层薄薄的雪霜，泛着晶莹的微光。
闪动的微光倒映在白雅眼底，凉凉的。
“你不是仙界中人。”
白雅转过身，语气冷漠。
男子原本收敛起的法力现在全部释放了出来，周身黑气缭绕，形成一种威压。
一阵气波斩来，势不可挡。
电光火石间，只见“衔珠”利剑出鞘，横挡在白雅面前，硬生生劈开那黑气，给白雅一片安全之地。
绕是如此，白雅依旧被振退两步。
男子慢悠悠地从椅子上站起来，慢慢地一圈一圈解下绳结，随手扔在一边。
“白雅，真是没意思，白让我等了这么久。”
男子站在白雅面前挡住了光线，白雅整个人被罩在阴影里。
白雅倒退两步，想要拉开两人的距离，男子却紧紧盯着白雅，亦步亦趋。
衔珠随主人心意震动，破空而来，直刺男子。
帝怏被打了个猝不及防，忙后退几步。
只见那柄剑破开二人距离后，剑锋一转，稳稳落入剑鞘之中，颇有些神气的样子。
帝怏笑了。
“你这剑倒是一如既往护主，只不过以你如今的法力，怕是连这剑四成的功力都施展不出吧。”
白雅握着剑，心中隐隐安定了些。
“你不呆在冥域来向晚做什么？”
帝怏转了个身，真身显现。
“怎么，只需你们仙界下界，不许冥域的人来凡间了。”
“你别忘了，向晚建在亡灵河上。我这番是为亡灵河而来。”
白雅皱皱眉。
“你是……帝怏？”
男子明显有点诧异，却带着些好奇的欣喜。
“你见过我。”
白雅理了理凌乱的发丝。
“你这一身打扮把‘我是少主’写脸上了都。”
“找你买庄严手中案宗的是谁？”
白雅现在已经没功夫再追问为什么帝怏掌管亡灵河间隙还做了凡间贩卖情报的勾当，他的目的是什么以后再说，当误之急是她要知道那个幕后主使。
帝怏笑了笑，“我可以告诉你。”
他顿了顿。
“你拿什么跟我交换呢……”
白雅看了看帝怏。
“你来找我为了什么，直说便是。”
帝怏沉沉眸子。
“你有一块玉佩对吧。”
“我要那块玉佩。”
白雅皱了皱眉，看向腰间的玉佩，只是一块再普通不过的法器，他要这个做什么。
思索再三，还是摘下递给帝怏。
“说吧。”
帝怏接过玉佩在手中掂量掂量，也说出知道的情况。
“那人是史清的父亲，前茨州刺，史思明。”
“他在哪？”白雅追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