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0号去看琪琪的计划取消,因为王姐会开着车带着琪琪来接我,回家!
啊啊啊啊,我好开心。我才真的想念刘叔烧的菜了,想得现在都流口水。
我们大一新生下午没课,能走的都走了。
我们寝室里,陆兰兰留守,毕竟,她回去得坐好几天火车。
我跟来料加工点的阿姨说过假期不去了。
陆兰兰说她去,我给了她定位,她中午吃过饭就去了。
我们俩关系莫名其妙又好了。
嗨,都一个寝室的,谁还能有隔夜仇啊。
早知道我昨天去交货的时候就再领点回来了。我怕王姐来得早,我没时间去交货,就没领新货。
本来也是准备今天不干活去找琪琪的嘛。
现在想来有点后悔,少赚十块钱,哈哈。
帆哥借我的钱,我都还没动,我自己赚的钱充了一百到一卡通里。
手里还有一百多。
十月份就有勤工俭学的钱了,据说十一月初就能拿到了。
我十一赚的钱,攒下来,省着点,也够吃三个月的了。
开心。
正式上课后,课余时间充足,我可以去周边物色物色新的兼职。
套笔太耗时间,单位时间内产出太少,等我找到新兼职,就不去做了。
主要,真的给脖子搞废了,就真的得不偿失了。
也不是没想过捡瓶子,实在是没地方放。
堆阳台的话,太占地方了。
主要得维持一下我大学生的形象不是?
不是觉得捡瓶子丢人,而是觉得,都考上大学了,还没别的谋生手段很丢人。
琪琪发来语音说,王姐上了高速就堵上课,原计划三点能到的人,估摸着能赶来吃晚饭。
“你别等了,该玩玩去!记得按时吃晚饭。
我们学校旁边堵成一锅粥了,大一新生好多家长来接,跟幼儿园门口放学的时候一样。
我估计你们学校旁边也差不多。
现在还是下午没课的先走了,下午有课的待会儿下课了,又多一波。
关键现在大学生真有钱,我已经看到好几个学生自己开车走的了,羡慕,你说怎么说服我妈给我买辆车?”
我不紧不慢地泼冷水:“你先说服王姐让你开车才行。”
“对哦,伤脑筋,说我没开过不放心,那不给我开,我永远都是没开过的状态啊。都不知道这么辛苦考出来是干嘛的。”
琪琪说她找人打游戏去了,让我自己找乐子,实在无聊了,可以去科技城找顾云帆,但是得骑车。
我才不去呢,他加班呢,我去干嘛,看一群大神敲代码?我又看不懂。
我刚把上次借的书全还回去了,根据现代文学课本的内容,重新借了一批书回来。
看书看书,戒掉暑假学会的刷短视频恶习。
五点多的时候,琪琪说她妈下高速了,挪到她学校估计得六点了。
她会先带她妈去学校食堂吃晚饭,让我自己先把自己喂饱。
“多吃点,别抱希望了,今天估计四个小时才能到家。”
王姐来的时候就开了四个多小时,是得让她多休息会儿。
我准备出门吃饭的时候,碰到了陆兰兰。
满脸菜色揉着脖子。
我就说吧,套笔太费脖子了。
“呐,神器给你用一下。”
我把我学校人工湖边捡到的一个鹅卵石递给她,揉脖子相当到位。
“谢谢!去吃饭?今天不吃馒头了?哦,你现在有钱么,这么空都不套笔了……”
“陆兰兰,我发现你得了`好好说话就浑身不自在′的病,而且还病得不轻。”
陆兰兰翻了个超大白眼,果然开始浑身不自在,但是罕见的没有怼我,还笑了下。
赚钱就是开心哈,呵呵呵。
我刚打开门,陆兰兰也跟上来了,我们俩在寝室超不对付的人,第一次面对面吃了一次饭。
平时四个人的时候,她都跟我对角线坐,想想是不是都满头黑线?
我继续一菜一汤一碗饭。
本来是想吃点荤菜的,想想明天就能吃到刘叔烧的肉菜了,食堂的这些荤菜,简直太没吸引力了。
陆兰兰冷不丁地说了一句:“一个包菜油豆腐都能让你流口水,清欢,你是不是真的从小就吃不饱?”
啊?我抹了下嘴巴,没有啊?
可能刚才想刘叔的菜想入迷了,不由自主吞口水了。
我赶紧扒拉两口包菜掩饰自己:“是不太吃得饱。不是说了嘛,重男轻女家庭,这不是常规操作。”
我尽量说得轻描淡写。
“就算重男轻女,以现在的粮食产量,很难吃不饱吧?”
我叹了口气:“也有些穷山恶水的地方。
而且,假如穷山恶水,加上一个永远身体不舒服,不下地的妈和一个常年出门打工一个月回家躺半年的爸,是不太容易吃饱的。”
我感觉我的父母沉浸在自己的“人设”里难以自拔,我妈的定位就是老娘垮了身体给你们老孙家生了儿子,你们就得伺候我。
因为她打我骂我的时候,中气十足手脚过分利索。
我爸的心理就是,老子在外辛辛苦苦搬砖,回家打打老婆女儿怎么了?!
我摇摇头,继续扒拉米饭。
陆兰兰难得开口聊了下她自己:“我们家也重男轻女。”
呃,还真的不稀奇啊,但是看她对她爸的态度,不像啊?
“所有好吃的都给你弟?”
我随口问了一句,常规操作嘛,所有好吃的都给她弟,她还能长这么高,真的是吃得相当饱了。
“我没有弟弟,我妈生不出来,但是我爸打不过我的舅舅们,舅舅们又有钱,他敢怒不敢言。
他不仅不养家,还总把我舅舅们拿来给我妈的钱,拿去给我叔叔家,希望百年以后,能有个人给他摔盆送葬。
他把我学费都给叔叔家的金疙瘩交择校费了,说陆天赐以后出息了,能给他从城里买个风水宝地做阴宅。”
陆兰兰的脸冷得可怕。
我艰难地把嘴巴里的饭菜吞下去。
我收回我会安慰人这句话。
我现在只会拍拍她。
陆兰兰笑了笑:“没事,等他死了,法定的能够处理后事的只有我一个,我会把他拉去烧了,等风大的时候就撒了,我看他侄子能不能给他搓起来。”
我嘴巴张成了o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