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败尊凶狠地扭曲着表情说。
“……你现在在说什么？”
“就如我所说的。”
把体内已有的心功保留下来。
也把败尊的心功纳入体内。
听到这话的败尊眉头紧皱，对我说。
“你是想死是吧。如果你愿意，我可以亲切地以更好的方式帮助你。”
意思是宁愿打死我。
真是杀气腾腾啊。
对此我回答道。
“我不是在开玩笑。”
“如果不是开玩笑？你是说你在耍我吗。”
“也不是。我是认真的。”
“哈。”
败尊的反应可以理解。
本来体内是不能容纳两种心功的。
因为通过各自心功所蕴含的内力都不同。
如果性质不同的内力相互碰撞，经脉就会尽数受损，十有八九会变成废人。
败尊的轶事里不是也有吗。
为了自己创立的武功，舍弃了所有已有的气运，重新开始的轶事。
甚至不惜放弃败尊这个身份，重新积累。
这本来就是武人无可奈何的事情。
在这种情况下，我却对败尊说，我要就这样学习你的武功。
站在败尊的立场上，当然会觉得荒谬。
“你现在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知道。”
“如果知道的话，就不会那样说了吧？除非你是在耍我。”
败尊的声音中渐渐夹杂了怒气。
他似乎认为我真的在开玩笑。
我可是认真的。我努力无视败尊的反应，继续说了下去。
“我知道您对我有期望。”
听到我吐出的话，败尊停顿了一下。
他现在之所以容忍我的行为，理所当然。
他如此渴望我成为他的弟子，一定有其理由。
“我也有不能舍弃的东西。”
“所以，你打算两者都学？你觉得那可能吗？”
败尊的眼神渐渐变得凶狠。
“你把武功看得太简单了。”
说到武功，即便身体能够容纳好几种。
但武功就是那种，即使只专精其中一种，也很难大成的东西。
我竟然想两者兼顾，这简直是不自量力。
他一定会相当不满意。
即便如此。
“如果不行，我就会放弃。但是。”
我没有躲避败尊的目光，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除非是这样，否则我没想过要成为您的弟子。您不如杀了我吧。”
“……”
面对我直视着他所说的话，败尊的脸色没有丝毫缓和。
然而，也没有感觉到他有进一步激烈的反应。
是他正在心中压抑怒火吗？
又或者，他正在犹豫是否要摧毁我，这些都不得而知。
话虽说出口了。
如果他真的要动手，我早就打算逃跑了。
因为我不能死在这里。
我暗中也掌握了逃跑路线。
幸好，他似乎没有杀我的意思。
就在我等待了许久之时，败尊给了我答复。
“……如果你尝试了，发现不行，你打算怎么办？”
成了。
听到败尊的话，我心中默默点头。脸上没有表现出任何反应。
我对他说。
“那样的话，我就会如您所愿，把体内之物清除，重新填充。”
败尊听了我的话，似乎又陷入了沉思。
但在我看来，他似乎已经做出了决定。
我虽然也曾豪迈地表示要放弃原本使用的武功和境界。
但当然，我并没有真的打算放弃。
那是因为我内心有相当的自信。
就是那种不放弃现在使用的武功，也能学会败尊武功的自信。
而那种自信。
幸运的是，并没有偏离我的预想。
＊＊＊
白华商团的主人，
也是河东仇家的女主人，白华主华晓兰。
她手持洁白的扇子，望着她的丈夫。
他依然坐在桌边，埋首于文件中。
眼神依旧锐利，但明显带着一丝疲惫。
他那副样子虽然着实令人担忧。
但现在，比起丈夫那副样子，她手中拿着的信件更重要。
“你打算怎么做？”
她那不自觉脱口而出的尖锐声音，让她内心稍稍一惊。
但她并没有刻意去修正。
听到华晓兰声音的男人。
河东仇家的家主，被称为虎侠的武人抬起了头。
他那赤裸裸的红色眼光依然如故。
家主仇铁云看着华晓兰反问道。
“你说什么？”
对于他那仿佛不解其意的话语。
华晓兰的眉间紧紧地皱了起来。
“……你难道没收到吗？”
华晓兰随即“啪”地一声，将一封信件放在仇铁云的桌子上。
上面印着的蓝色印章，分明是武林盟的。
“据说要召开会议。是真的吗？你真的不去吗？”
“……”
华晓兰的眼神冰冷无比。
她收到信后本想立刻行动，但一直尽力忍耐着。
“这次在白华商团，与慕容世家的会面，是他们那边先取消的。”
“……”
“大概是，先一步听说了这件事吧。”
说是猜测，却是确定。而且华晓兰说这话的原因，不是别的。
他们那边连损失都顾不上，抛弃一切前往豫州。
意思是，你到底在这里做什么？
仇铁云的视线也落在了书信上。
阅读期间，视线一直没变，但华晓兰隐约能感觉到。
他的心情并不好。
“我知道您上次的会面也没去。”
十几年前发生的上一次正派会面。
当时仇铁云也没去那个地方。
“也知道因为这个，仇家的地位受到了影响。”
会面举行时，参加与否是选择。
但如果正派会面举行了却没参加，那就要承担一定程度的落后。
当然，华晓兰对这方面并不怎么在意。
世人所说的地位，对商团主来说是相当重要的部分。
作为‘父母’的立场。
“我知道原因，所以不怪你。”
“你想说什么？”
华晓兰反复的话语，最终让仇铁云不得不流露出不悦的气势。
然而，即使仇铁云发怒，华晓兰也纹丝不动。
“听说，你要派大小姐和长老，还有一剑大主代你去。”
这是家主仇铁云通过总管向世家传达的事项。
这是一支为了代替家主前往豫州而组成的队伍。
既然要派两名长老和一名血亲一同前往。
这可以说是在家主仇铁云没去的情况下，也尽力维持了礼节。
华晓兰却不喜欢这样。
“你……真的这样也行吗？”
“……”
华晓兰看着他，疲惫地说道。
“我不会像往常一样，叫你做个好父亲。因为我也没能成为一个好母亲。”
说着，华晓兰转过身去。
她有太多不满。
“即使如此，也不能一直这样下去。”
虽然心疼那个困在河东的男人，但下面的孩子们总会牵动她的心。
“就算你不去，我也会以白华商团主的身份出席。”
即使不是最顶级的商团，但它地位显赫，至今为止，对华山派和盟的资助金额也相当可观。
华晓兰完全有资格参加这次会面。
“如果你希望，我会去把孩子们带回来。”
即使说到这里，仇铁云的反应依然很少。
只是房间里的空气似乎变得更热了，这让他察觉到他的心情不悦。
感受到这一点的华晓兰，随即又补充了一句。
“他说孩子伤得很重。”
咔。
仇铁云查看书信的手猛地停了下来，视线投向华晓兰。
“之前传达的时候没这么说啊。”
“看来你是都读完了。”
“……”
实际上收到的传令上说，包括两名家族和一名旁系在内，都安然无恙，没有大问题。
“但是，那也不是你不去的理由。你也知道的吧。”
“……”
“我不会再多说了。失礼了。”
之后，华晓兰关上门离开了。
房间里只剩下仇铁云一个人，他慢慢地用手抚摸着自己的脸。
这时，他突然看到桌上放着一封信。
仇铁云就这样静静地看着盟里送来的信。
“总管。”
他叫来了静静地等在外面的总管。
门开了，总管向家主行礼。
“家主大人。您叫我吗？”
仇铁云定定地看着总管，然后用低沉的声音向总管下达了命令。
“我要修改前往豫州的人员名单。告诉他们，本家主也会参加。”
“…!”
低着头的总管听到仇铁云的话，肩膀抖了一下。
但他没有表现出来，而是抬起头回答仇铁云。
“知道了。”
他没有问原因，也没有表示疑问。
听到总管的回答，仇铁云向总管下了逐客令后，确认他离开后，悄悄地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两个月过去了，当无数人开始抵达豫州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