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磊与封十三在白沙岛海风杂货铺的密室中相对而坐，气氛凝重。
“九霄天宫…寂灭天碑…”石磊指尖轻叩桌面，眸中精光内蕴，“消息确实惊人。但天宫令仅有一枚，即便夺得，你我二人又如何同入？”
封十三嘿嘿一笑，天衍罗盘自袖中滑出，在其掌心微微旋转：“石老大放心。道爷我这几日可没闲着。那地下交易会虽只放出一枚天宫令，但我以天衍术推演，窥得那批天宫令乃是从南域外海一处名为‘星殒古墟’的险地中流出。既有一枚，必有二三。”
他压低声音：“更妙的是，持有此令、欲在交易会出手的那位修士，似乎惹上了大麻烦，正被几股势力追杀，急于脱手。我们或可…‘黄雀在后’。”
石磊沉吟片刻：“风险不小。但寂灭天碑事关道途，不容错过。”他目光扫过封十三，“可知是哪几方势力在追索此人？”
“星宿海、幽冥殿，似乎还有…影杀阁的影子。”封十三面色也凝重起来，“而且我隐约推算出，那修士身上似乎还带着别的东西，引得这些势力紧追不舍。”
石磊眼中闪过一丝了然。看来，那暗处的雇主、影杀阁的出手，乃至流云仙城的风波，或许都与此事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这潭水，越来越深了。
“交易会何时开始？在何处？”
“今夜子时，白沙岛黑市，‘海蛇窟’。”封十三道，“那地方鱼龙混杂，禁制特殊，化神修士也难以完全窥探，正是动手的好地方。”
石磊点头：“好。届时见机行事。若能和平交易最好，若不能…”他眼中寂灭之意一闪而逝，“便只能强夺了。”
是夜，子时。白沙岛东南角，一片不起眼的礁石滩下，隐藏着通往海底洞穴“海蛇窟”的密道。洞窟内光线晦暗，灵气混杂，各式各样的修士隐匿了身形气息，在简易的摊位间穿梭，低声交谈，进行着见不得光的交易。
石磊与封十三改容换貌，收敛气息，混在人群中，看似随意闲逛，神识却悄然覆盖全场。
约莫一炷香后，入口处一阵轻微骚动。一名身着不起眼灰色斗篷、气息仅有金丹后期的修士快步走入，其步伐看似沉稳，但石磊敏锐地察觉到其呼吸略显急促，袖中手指微颤，显然内心极度紧张。一入洞窟，他便迅速挤入人群，朝着角落一个空置的摊位走去。
“来了。”封十三传音道，目光示意。
石磊微微颔首。几乎在那灰斗篷修士出现的同时，他也感应到至少三股极其隐晦的强大神识悄然锁定了此人。其中一股阴冷死寂，似是幽冥殿；一股星辰之力流转，应是星宿海；还有一股飘忽不定，近乎虚无，恐怕便是影杀阁的杀手。
那灰斗篷修士在摊位后坐下，并未拿出任何物品，只是低头沉默，仿佛在等待什么。
气氛一时间变得有些诡异。
忽然，一名身材高瘦、戴着鬼脸面具的修士径直走到灰斗篷修士摊位前，沙哑开口：“东西呢？”
灰斗篷修士身体一颤，抬头，露出一张苍白年轻的脸：“先…先看灵石。”
鬼面修士冷哼一声，抛过一个储物袋。灰斗篷修士接过，神识一扫，脸色稍缓，犹豫片刻，从怀中取出一枚古朴的青铜令牌，令牌上刻着云纹宫阙，中间一个古老的“霄”字道文，散发出微弱的空间波动。
正是天宫令！
就在令牌出现的刹那——
咻！咻！咻！
三道攻击毫无征兆地从不同方向爆发，直取那灰斗篷修士！一道幽冥鬼爪阴森毒辣，一道星芒锁链迅疾如电，还有一道几乎无形的阴影尖刺直刺眉心！
同时，那鬼面修士也猛地出手抓向天宫令！
“动手！”石磊低喝一声，身形如鬼魅般消失，下一刻已出现在灰斗篷修士身前，寂灭之骸左臂横扫，灰绿光芒暴涨！
轰！
幽冥鬼爪与星芒锁链被一拳轰碎！那道阴影尖刺却诡异穿透拳风，依旧刺向灰斗篷修士！
千钧一发之际，封十三的天衍罗盘银光一闪，一道符文光盾瞬间挡在灰斗篷修士面前！
嗤！
阴影尖刺击中光盾，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双双湮灭！
而那鬼面修士的手，却被另一只突然从阴影中探出的、戴着黑色手套的手牢牢抓住腕部！一名影杀阁杀手悄然现身！
场面瞬间大乱！
“抢令牌！”不知谁喊了一声，周围许多原本看热闹的修士也眼红起来，纷纷出手，各种法术法宝的光芒亮起，轰向中心区域！
“找死！”那鬼面修士怒喝一声，猛地震开影杀阁杀手的手，周身气息轰然爆发，竟是元婴后期！他反手一掌拍向冲来的修士，狂暴的灵力瞬间将数人震飞吐血！
星宿海与幽冥殿的修士也不再隐藏，纷纷现身，一边抵挡混乱的攻击，一边全力抓向那手持令牌、已被吓呆的灰斗篷修士！
石磊眼神冰冷，寂灭剑罡纵横交错，将冲来的修士纷纷逼退，同时左手一探，抓向那枚天宫令。
“留下令牌！”星宿海的元婴修士冷喝，一柄星光璀璨的长剑斩向石磊手臂。幽冥殿的老妪则挥动白骨幡，无数厉鬼扑向石磊！
而那影杀阁杀手与鬼面修士也再次缠斗在一起，争夺不休。
石磊冷哼一声，不闪不避，寂灭之骸硬撼星光剑芒，发出金铁交鸣之声！同时右拳轰出，寂灭拳意爆发，将扑来的厉鬼轰得嘶嚎溃散！
他一把扣住天宫令，发力欲夺！
那灰斗篷修士却不知哪来的勇气，死死抓住令牌另一端，尖叫道：“救我！否则我立刻毁了它！”
石磊目光一寒，正欲强行震开他。
就在此时，异变再生！
那灰斗篷修士怀中，突然爆发出另一股强烈的空间波动！一道银白色的卷轴自行飞出，展开，散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
“那是…九霄天宫的部分结构图？！”有识货的修士惊骇大叫！
这一下，所有人的目光都炽热起来！天宫令只是钥匙，若有结构图，无疑能极大增加在天宫中的收获并规避风险！
就连一直隐藏在暗处、原本只为天宫令而来的石磊，心中也是一动！
“抢图！”星宿海修士率先转向，抓向银卷轴！
混乱瞬间升级！
石磊当机立断，寂灭真元猛地灌入天宫令！
嗡！
令牌震颤，一股空间之力爆发，瞬间震开了灰斗篷修士的手！石磊将令牌一把夺过！
几乎在同时，他左臂骸化符文亮起，硬扛下星宿海修士趁机袭来的一击，借力向后飞退，同时喝道：“十三！”
封十三早已准备好，天衍罗盘银光大放，无数符文链条射出，并非攻击，而是瞬间扰乱了方圆数十丈的空间与灵气流动！
“走！”
石磊一把抓住封十三，周身寂灭真元燃烧，化作一道灰绿遁光，不顾一切地撞破洞窟岩壁，冲入外界深海！
“追！”
身后，星宿海、幽冥殿修士、鬼面人、影杀阁杀手，以及无数被银卷轴冲昏头脑的修士，纷纷红着眼追了出来，各种攻击照亮了漆黑的海水！
石磊将速度提升到极致，朝着白沙岛外疾驰。他并未立刻远遁，而是绕岛半圈后，猛地朝着一处海底峡谷扎去！
“石老大，这边！”封十三指引方向。他早已在此布置了数个短距离随机传送阵以作后手！
两人瞬间没入一道微光闪烁的阵法中。
追兵赶到时，只看到阵法光芒缓缓消散，原地只留下微弱的空间波动，根本无法判断传送方向。
“可恶！”星宿海修士气得一剑斩碎旁边礁石。
幽冥殿老妪面色阴沉：“搜！他们一定还没逃远！尤其是那个天衍宫的小子，阵法造诣不低，但随机传送距离绝不会太远！”
海面上，无数遁光四散开来，进行拉网式搜索。
…
百里外，一处荒岛礁石下，微光一闪，石磊与封十三踉跄现身。
“咳咳…妈的，这次玩大了！”封十三脸色发白，显然连续催动罗盘和传送阵消耗不小。
石磊迅速布下隐匿禁制，摊开手掌，那枚古朴的青铜令牌静静躺在掌心，散发着微凉的气息与空间波动。
“总算到手了。”他目光沉静，并无太多喜悦。方才混乱中，他隐约感觉到，那银卷轴的出现…似乎太过巧合了些。
“嘿嘿，一枚天宫令，够本了！”封十三凑过来，啧啧称奇，“不过那结构图真是可惜了…”
石磊将令牌收起：“无妨。有此令在手，便有了入场之券。至于天宫内机缘，各凭本事。”他看向远方，“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必须尽快离开南域外海。”
他感应到，那枚天宫令上，似乎附着极微弱的追踪印记，虽被寂灭真元暂时压制，但时间一长，必会被发现。
“下一站，去往何处？”封十三问道。
石磊目光遥望北方，眼中闪过一丝深邃光芒：
“中土，天机城。”
“既是你的宗门据点所在，或可借助天衍道宫之力，彻底抹去印记，打探九霄天宫确切开启时日与地点。而且…”
他顿了顿，声音低沉下去：“我也该去真正了解一番，我那‘寂灭道统’，与这天衍道宫，究竟有何渊源了。”
寂渊老祖的传承、天衍道宫的认可、归墟的召唤、九霄天宫的机缘…这一切，似乎都隐隐指向中土神州那片更加浩瀚的修真沃土。
石磊与封十三借助短距离随机传送阵，摆脱白沙岛的追兵，一路隐匿行踪，耗费半月有余，终于横跨浩瀚南域外海，抵达中土神州南疆。
中土神州，灵气充沛远胜南域，宗门林立，巨城如星罗棋布，修真文明繁盛至极。甫一踏入中土地界，石磊便觉天地灵气浓郁了数倍不止，规则也似乎更加稳固清晰。
两人不敢耽搁，一路向北，直奔位于中土腹地的天机城。
又行数日，前方地平线上，一座恢宏磅礴的巨城轮廓逐渐清晰。
天机城，并非依山而建，而是悬浮于一片巨大的灵脉云海之上！无数玄奥的符文在云层与城墙间流转不息，形成一座覆盖全城的庞大阵法光幕，散发出浩瀚如星海般的能量波动。城中楼阁亭台鳞次栉比，飞檐斗拱间灵光闪烁，一道道遁光如同流星般在城内城外穿梭往来，繁华鼎盛，远非南域任何城池可比。
“这便是天机城…天衍道宫对外最重要的据点之一，果然气象万千！”封十三望着那悬浮于云端的巨城，眼中露出兴奋与自豪。
石磊目光扫过那笼罩全城的巨大阵法，心中微凛。这阵法之精妙、威力之强，远超他以往所见，恐怕化神修士也难以强行攻破。天衍道宫，不愧是以推演、阵道闻名于世的古老传承。
两人缴纳灵石，通过严格的盘查，步入天机城内。城内街道宽阔，以某种温润灵玉铺就，两侧店铺林立，售卖着各种丹药、法宝、符箓、功法，品阶普遍高于南域，甚至能看到专售高阶阵法材料与推演法器的店铺，来往修士气息也明显强上一截。
封十三轻车熟路，带着石磊在错综复杂的街巷中穿行，最终来到一条僻静的青石小巷，停在一家毫不起眼的、挂着“知命斋”匾额的古旧店铺前。
“就是这里了。”封十三掐动几个法诀，店铺门楣上一枚不起眼的八卦镜微微一亮，门无声开启。
店内光线昏暗，陈列着一些罗盘、龟甲、古书等物，看似寻常算命馆，实则暗藏玄机。一名须发皆白、正伏案打盹的老者抬起头，睡眼惺忪地瞥了两人一眼。
封十三上前，取出一枚刻着星辰轨迹的玉牌递过。老者接过玉牌，神识一扫，睡意瞬间消失，眼中精光一闪，打量了石磊一番，缓缓点头：“原来是十三小子回来了。这位是…”
“石磊道友，于我道宫有恩，更是…与我道宫渊源颇深。”封十三正色道。
老者闻言，神色凝重几分，对石磊拱手道：“老朽墨尘，忝为此外执事。石道友，请随我来。”
他起身走向后堂，在一面书架上有规律地敲击数下，书架无声滑开，露出一条向下的、以夜明珠照亮的石阶。
三人步入其中，下行数十丈后，眼前豁然开朗，竟是一处宽敞明亮、布满各种精密阵法仪器的地下大厅。数十名身着天衍道宫服饰的弟子正在忙碌，见到墨尘与封十三，纷纷行礼。
“此地乃天机城分舵核心所在，设有‘周天星辰大阵’ 的子阵眼，可隔绝一切窥探，化神修士亦难察觉。”墨尘解释道。
石磊点头，能感受到此地阵法力量的浩瀚与精妙。
封十三迫不及待地问道：“墨老，九霄天宫的消息确切吗？寂灭天碑当真会现世？”
墨尘抚须沉吟片刻，道：“根据宫内多位长老联手推演，此次天宫开启确与往次不同，核心区域‘寂灭殿’的封印有松动迹象，寂灭天碑现世的可能超过七成。”他看向石磊，“此碑乃上古寂灭道统圣物，于石道友而言，确是旷世机缘。但…”
他话锋一转，面色凝重：“也因此，此次天宫之争，将空前激烈。不仅星宿海、幽冥殿、北寒仙朝等顶级宗门会派遣精锐前往，一些隐世不出的古老世家、甚至…可能有上古遗族的身影出现。宫内推演显示，天宫之内，凶险异常，大凶伴大吉。”
石磊目光沉静：“机缘险中求。石某自有分寸。不知天宫确切开启时日与地点？”
“应在三年之后，于中土北境‘陨星原’上空现世。”墨尘道，“如今各方势力都在暗中筹备，搜集天宫令。石道友手中这枚，需尽快以秘法洗去追踪印记，否则必成众矢之的。”
“有劳墨老。”石磊取出那枚青铜令牌。
墨尘接过令牌，仔细探查片刻，神色微变：“好隐晦的印记！若非在此大阵之内，几乎难以察觉！布下此印者，阵法造诣极高，恐怕是星宿海的那几个老怪物所为。”
他不敢怠慢，将令牌置于一座复杂的星辰阵法中央，双手掐诀，引动周天星辰之力，开始缓缓冲刷令牌。
过程持续了整整一日。期间阵法光芒流转，星辰之力如瀑布般垂落，那令牌之上不时浮现出细微如蛛丝的星光纹路，又被强行磨灭。
最终，令牌微微一震，表面光华内敛，所有异种气息尽数祛除。
“好了。”墨尘略显疲惫地收回法力，“此印已除，道友可放心持有。不过，天宫令彼此之间在靠近时会有微弱感应，进入天宫后还需多加小心。”
石磊收回令牌，郑重道谢：“多谢墨老。”
解决了令牌隐患，石磊沉吟片刻，问出了心中埋藏已久的疑问：“墨老，十三曾言，贵宫与我所承寂灭道统似有渊源？不知…”
墨尘与封十三对视一眼，神色皆变得有些肃穆。
墨尘缓缓道：“石道友既问起，老夫便直言了。天衍道宫传承久远，追溯上古，曾与 several 惊天动地的道统有过交集甚或盟约。其中，寂灭道统，便是最为特殊与强大的一支。”
他目光悠远，仿佛陷入回忆：“据宫中最古老的典籍零星记载，上古末期，天地大劫，寂灭道主与其传人曾与吾宫先祖并肩而战，对抗某种不可名状的大恐怖…其间似有盟约，互为援手。然具体细节，因年代久远、典籍残缺，已难以考证。唯有一点可以肯定——”
墨尘看向石磊，目光灼灼：“天衍道宫对身怀正宗寂灭道统的传人，持守望相助之谊。这也是十三小子为何能断定宫中会接纳并相助道友的原因。”
石磊心中震动。寂灭道统竟与天衍道宫有如此渊源？师尊寂渊老祖从未提及…是师尊也不知，还是…另有隐情？
他压下心中波澜，沉声道：“原来如此。多谢墨老解惑。”
封十三插嘴道：“石老大，既然都是一家人，那你就在这天机城安心住下！这里有周天星辰大阵庇护，安全无虞！正好利用这三年时间，好好巩固化神境界，准备天宫之行！需要什么资源，尽管开口，道爷我…呃，墨老他们肯定尽力帮忙！”
墨尘也点头道：“十三所言不错。石道友初入化神，正需稳固境界，参悟神通。我天衍道宫别的不敢说，各类典籍、阵法、推演之术，还是有一些的。道友若有兴趣，可随意查阅相关功法心得，或对修行有所裨益。至于那北冥寒髓、万年养魂木等物，宫中也会留意搜寻。”
石磊心中微暖，拱手道：“如此，便叨扰了。”
接下来的日子，石磊便在天机城分舵暂住下来。
他每日深居简出，大部分时间都在密室中闭关，巩固化神初期的境界，熟悉并提升化神期的神通威力。寂灭剑罡、幽冥噬魂咒、归墟引等术法，在化神法力的催动下，威力暴涨，运用也更加精妙入微。
闲暇时，他则通过封十三和墨尘，查阅天衍道宫收藏的一些关于上古秘闻、寂灭道统、九霄天宫以及各种功法心得的典籍，虽大多残缺，却也让他开阔了眼界，对自身道途有了更深的理解。
期间，天衍道宫果然依诺送来了一些滋养神魂、巩固境界的灵丹妙药，甚至还有几块蕴含星辰精粹的炼器材料，助他淬炼寂灭之骸。
如此，时光荏苒，一年时间匆匆而过。
石磊的化神境界已彻底稳固，神通手段更上一层楼，对九霄天宫和寂灭天碑的了解也加深了许多。
这一日，他正在参悟一枚记载某种上古剑阵的残玉，忽然心中一动，察觉到安置在沐婉清二人处的护身符箓被触动了！并非遭遇危险，而是…一种主动的、微弱的联络信号？
“嗯？她们怎会突然主动联系？莫非青霖宗出了什么事？”石磊眉头微皱，起身走出密室。
他找到正在捣鼓阵盘的封十三：“十三，可能需你帮我推演一卦。沐姑娘那边似乎有动静。”
封十三闻言，立刻来了精神：“包在我身上！正好试试新改进的‘天机镜’！”
两人来到推演室，封十三祭出一面古朴的青铜镜，镜面星光流转。他取出一件沐婉清昔日留下的随身玉佩为引，双手掐诀，镜中光芒闪烁，浮现出些许模糊的画面与信息。
片刻后，封十三收起宝镜，面色有些古怪：“石老大，沐姑娘她们没事，青霖宗也还好。是…是那位林清雨师妹，她似乎…意外唤醒了她祖师留下的一件传承秘宝，那秘宝…指向了九霄天宫？她们想询问…能否与我们同行？”
石磊闻言，微微一怔。
九霄天宫…青霖宗祖师的传承秘宝？事情，似乎越来越有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