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此同时,冲入方阵的上千骑兵,被岳擎苍指挥步兵,分割包围。
全歼只是时间的问题。
临江城内太平军,只能眼睁睁看着冲入敌阵的骑兵陷入重围。
在大乾步兵的围殴下,一个个倒下。
他们想救援,却无能为力。
数万大军困守城内,再也无人胆敢出城一步。
城外大乾军阵的炮火,让他们恐惧到了极点。
想一想就头皮发麻。
被炮火击中的士兵,瞬间灰飞烟灭。
那该有多疼?
……
城外。
岳擎苍挥舞战刀,亲自下场,斩杀了十几名太平军的骑兵。
微微破旧的铠甲上沾满鲜血。
最后一位骑兵倒下。
围歼之战落幕。
此战,损失最大的就是岳擎苍部。
以步兵硬撼骑兵冲锋,与突入方阵的骑兵短兵相接,肉搏厮杀。
虽然全歼了上千的大乾骑兵,但是岳擎苍部也损失惨重。
伤亡达到了两千之众。
除了岳擎苍部,损失最大的就是松常青部。
他擅自带部出击,在快到城门口的时候,被火炮惊吓,军阵大乱。
发生了踩踏事件。
导致上百人受伤。
就连松常青自己,都被受惊的战马颠飞。
从马背上摔下,扭了老腰。
攻城初战告捷。
达到了预定的效果。
秦授下令暂停炮击。
召集众将部署下一阶段的作战部署。
帅帐之内,十几员将军分两排站好。
所有人脸上都带着无以言表的兴奋。
这一战,让他他们大开眼界。
深深震撼。
秦授之前吹的牛,再也没有人质疑。
甚至觉得,秦授太保守了。
有这样的神兵利器,哪里需要七天拿下临江城。
只要秦授一声令下,大军现在就可以从倒塌的北门冲进城内,和叛军决战。
十几位将军兴高采烈的讨论着战况。
看到秦授进来,立马闭嘴。
帅帐里顿时安静下来。
所有人看向秦授的眼神全都变了。
由一开始的轻慢不屑,变成了敬畏,膜拜。
“大帅!”
众将抱拳行军礼。
发自肺腑的崇敬。
秦授微微颔首,坐到了椅子上。
他脸色阴沉,很不好看。
稳赢的局面,打成这样,让他非常不爽。
众将看到秦授黑着脸,感觉不妙,都不说话。
“你们还好意思笑?”
“觉得打的很好吗?”
“顺风稳赢的局面,被你搞的一团糟。本来可以零伤亡破城,现在呢?居然伤亡两千多人。”
“看着我的眼睛!”
“谁能告诉我,为什么?”
“回答我!”
秦授很气。
劈头盖脸就是一顿臭骂。
下面的将领纷纷低头,不敢看秦授的眼睛。
军中最尊强者。
向来是强者为王。
秦授以一场华丽的破城之战,证明了自己的实力。
彻底折服这些军中悍将。
帅帐中,一群挨骂的将军跟犯了错了小孩一样,低头耷脑,不言不语。
心中的喜悦化为乌有。
“大帅!”
岳擎苍脸涨得通红,上前一步。
这一战,损失最大的就是他的部下。
作为指挥大将,他有着不可推卸的责任。
“末将指挥不当,致使本部兵马损失惨重,甘愿受罚!”
他单膝跪下,取下铁盔,俯首认罪。
秦授看着跪在帅案前的岳擎苍,微微一愣。
此人倒是耿直。
虽然说话很冲,不会圆滑。
但是却是个干实事的人。
叛军的骑兵冲阵,换了在场的其他人,都未必能有他应对的好。
之所以死伤这么多,根本原因不在岳擎苍身上。
他指挥若定,反应迅速,几乎没有失误。
唯一不足的是,手下的兵不行。
太过孱弱。
都是各地方抽调过来的州兵、府兵。
训练水平参差不齐。
到达陈州之后,也没来得及特训合练。
匆匆忙忙投入战场。
岳擎苍能把这样一支二流军队仓促之间凝聚起来,打成这样已经相当不错。
换做其他人指挥,只怕骑兵一个冲锋,就会溃败。
“岳将军,请起!”
秦授抬了抬手,让岳擎苍起来。
“你部损失虽大,但错不在你,究其原因,乃是州府之兵,训练不足造成。战后要加强训练,找出不足。”
岳擎苍闻言,心中一暖。
想不到,秦授如此英明,一眼就看出问题的关键。
跟他之前的那些只会拉帮结派,搞小团体,遇事甩锅的上司大不相同。
“谢大帅宽宏!”
岳擎苍起身回到队列。
众人见秦授高举轻落,并未责难岳擎苍,都松了一口气。
比起岳擎苍,他们都遵守秦授的将令,率领本部人马原地待命。
跟叛军没有交手,无功也无过。
“把松常青带上来!”
此话一出,众人刚刚放下的心又悬了起来。
松常青战场违令,擅自带兵出击。
此乃大忌。
若是取得辉煌战果,打赢也就罢了。
大不了挨上一顿训斥。
但是他兴冲冲带兵出击,想率先进城抢功。
结果连城都没进去,就被炮声吓得滚鞍落马,还折损了不少士兵。
出尽了洋相。
众将都很不耻。
不一会儿,松常青就被两个玄甲军士押进了帅帐。
只见他盔甲凌乱,灰头土脸,走路扶着腰,很不自然。
见了秦授,松常青心虚不已。
直接跪下。
“松常青,阵前违令,你可知罪?”
秦授沉声喝问。
“属下知罪。”
松常青倒是很光棍,直截了当的认罪。
没有丝毫狡辩。
相比文官而言,武将大多耿直爽利。
“好,既然认罪,那就接受军规处罚吧。”
松常青都认罪了,秦授也没什么好说的。
准备公事公办,按军规处置。
“来人,推下去斩了!”
秦授挥挥手,让人把松常青带下去斩首。
“大帅,末将不服!”
按照大乾的军规,阵前违令,罪行不轻。
若是导致战败,基本就是顶格处罚。
下狱治罪,斩首刺死。
没得商量。
严重的还会牵连下属和家人,株连家族,下属连坐。
松常青觉得,他虽然贪功违令,擅自出击。
但并未造成严重后果。
除了战马受到惊吓,他从马上坠落,扭伤了腰外,本部人马只有百十人因踩踏受伤。
并未出现死亡的士兵。
也未对整体战局造成影响。
故而,他认为,最严重的处罚无外乎削爵罢官,免去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