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池子的水,被他整整洒下了几大桶浓度超高的泻药。
半个时辰就会起反应。
“喝吧喝吧,多喝点!”
北莽士兵个个口渴难耐,嗓子冒烟。
有人带头,其他人也扛不住诱惑。
最终还是生理需求战胜了理智。
何况,水池里还有不少游鱼,活蹦乱跳的。
应该不会有毒。
这么一想,所有人都不淡定了。
除了少数将领带还有存水之外,几乎所有人都喝的饱饱的。
还把随身带水囊灌满。
喝饱了水之后,人也不烦躁了,力气也恢复不少。
大军当即开拔,往后方撤离。
只不过,没走多远。
不少士兵就开始闹肚子。
而且来的非常急,根本憋不住。
就连军中的马匹也屁滚尿流,一路走一路拉稀。
有倒霉蛋跟在马屁股后面,直接被喷了一脸。
浑身污秽,臭气熏天。
太恶心了。
很快,跑肚拉稀跟会传染似得。
越来越多的士兵夹着腿,扭来扭去,开始疯狂找地方释放。
一传十,十传百。
整个大军,几乎全部中招。
一路走,一路拉。
大军所过之地,遍地黄白之物,臭不可闻。
行军的速度很快就慢了下来,几乎停滞不前。
刚刚拉完,没走多远,腹中又是一阵翻江倒海。
根本忍不住,就地解开腰带,一泻千里。
不到两个时辰,人马俱疲。
全都脱水。
更有士兵拉的太猛,直接脱肛。
数万人的队伍,稀里哗啦的,简直不忍直视。
士兵脱水脱力,口渴头晕,严重的手足抽搐。
哈日盖伦无奈,只能让大军原地休整。
没办法,现在整支队伍基本丧失了战斗力。
要是敌人再来一轮偷袭,后果不堪设想。
怕什么,来什么。
北莽大军的动向,全在秦授的掌控之中。
发现北莽大军拉的人马乏力,走不动道后,当即让霍元通,召集全城所有骑兵,出城追杀北莽残军。
这一次,霍元通亲自带队。
秦授把杏花村的几个兄弟也都带上。
北莽大军全都被泻药放翻,正是收割人头抢功劳的时候。
自家的兄弟,必须要照顾。
这几天,他带着十人小队,苦练骑马。
虽然不能像正规骑兵那样人马合一,但是也像模像样。
城门大开,三千骑兵侵掠如风,呼啸出城。
甚至都不需要秦授指路,顺着北莽大军留下的污秽之物,一路追击。
野狐城往北,是一片荒原。
狂风在狂野呼啸而过,卷起阵阵黄沙,模糊了远方的视线,却无法掩盖北莽大军的狼狈。
大乾轻骑兵如同一条黄龙,在荒原上疾驰。
三千马蹄狂踏地面,声如闷雷,扬起满天尘土。
由远及近,震得大地都在微微颤动。
“敌袭,有敌袭!”
北莽残军发现身后出现骑兵,迅速发出警告。
但是大军动作缓慢,士兵们一个个面色苍白如纸,脚步虚浮,浑身无力。
连拿起手中的兵刃都是一件困难的事情。
剧烈的腹泻掏空了身子,很多人直接躺在地上,双眼呆滞望着天空,静静等死。
将领喊破了喉咙也无用。
就连督战队都躺下了。
哈日盖伦手持马鞭,对着众军士一通乱抽,命他们站起来迎敌。
但这些军士早就上吐下泻,浑身虚脱,挣扎站起,顿时眼花耳热,天旋地转,根本站不稳。
“杀!”
霍元通一声大喊,如惊雷炸响。
三千骑兵张弓搭箭,一轮箭雨爆射而至。
瞬间便收割了上千条人命。
北莽数万残军毫无战意,尚有余力的挣扎爬起遁逃。
不需要跑过大乾的骑兵,只要比同伴跑的快,自然有人替他挡刀。
爬不起来的,干脆躺平等死。
北莽七万余大军,一击即溃。
大乾三千骑兵如入无人之境,一路砍杀,杀得血流成河。
哈日盖伦遭此大败,悲痛欲绝。
但兵败如山倒,数万大军漫山遍野的乱跑逃命,根本无法重新组织。
无奈之下,只能带着亲兵残部,丢下残军往北遁逃。
秦授审时度势,乘胜追击。
三千骑兵带着三天的干粮饮水,每人负箭十袋,马不离鞍,人不解甲。
纵横荒原,反复掩杀。
北莽八万大军几乎全军覆没。
是役,斩杀北莽三万余人,俘虏三万,中毒一万。
大将哈日盖伦带着残部遁逃。
野狐城,大胜!
消息传到京都,朝野上下,一片欢腾。
大乾与北莽连年征战,都是败多胜少。
一战灭掉北莽八万精锐,这样辉煌的战绩至少几十年未曾有过。
此战沉重打击了北莽的嚣张气焰。
北莽的冬季攻势不得不暂时停止。
野狐城内,军民齐欢。
军中设宴,犒劳三军。
席间,霍元通喝的满脸通红。
借着酒劲,搂着秦授的肩膀。
“秦大哥,依我看,咱们不如携大胜之威,把北莽攻占的五座城池一鼓作气,全都抢回来!”
秦授没好气的白了霍元通一眼。
感觉这货有点飘。
野狐城这点兵力,守城勉勉强强。
攻城就是送菜。
没有五倍以上的兵力,攻城想都别想。
霍元通被秦授看的不自在,讪讪干笑。
“老弟,你的功劳我都递了上去,等着封赏吧!”
战争虽然暂时结束,但后续收尾的工作还很多。
首先就是城外的水源,大多都被投了毒和泻药,需要做好标示,防止人畜误饮。
其次,这场战争虽然大胜,但大乾守军伤亡也不少。
战死的士兵需要抚恤,受伤的士兵需要救治。
毁坏的农田,村庄需要重建。
最重要的是,人畜尸体需要处理。
否则一旦引起瘟疫,后果不堪设想。
秦授建议把北莽人的尸体筑成京观,一来彰显野狐城守军的功绩,二来,可以震慑北莽人,三来,可以减少瘟疫的发生。
霍元通把秦授的建议上报之后,被高层驳回。
高层担心此举会激怒北莽,招致报复。
野狐城虽然大败北莽先锋军,但北莽元气尚在,若因此惹恼了北莽人,大军压境,大乾又该头疼。
高层命令,前线守军收集北莽士兵尸体,等候指令。
秦授也没多想。
他只是一个小小的建议。
至于大乾高层要怎么做,他不关心。
三日后,幽州城派出一支新军换防。
秦授等人撤回幽州休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