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学联赛预赛结束后的几天，空气中弥漫着一种混合着期待和焦虑的气氛。
同学们见面打招呼的第一句往往是“你对答案了吗？”，然后就是一番或兴奋或沮丧的讨论。
张晨风对自己的发挥比较有底，心态相对平和。
他利用这几天时间，仔细研读赵震山给他的那几本“内部资料”，越看越觉得受益匪浅。
里面的解题思路和方法极其精妙，很多都是教科书和市面参考书上从未见过的“野路子”，却往往能直击问题核心，效率极高。他如获至宝，沉浸其中。
博易舟则显得更加焦躁不安。考完后他偷偷对了几道难题的答案，发现自己似乎错了好几处关键步骤，心情极度糟糕。
看到张晨风一副气定神闲、甚至还捧着几本破旧“闲书”看得入迷的样子，他更是气不打一处来，觉得张晨风是在装模作样。
秦敏和钟栎瑶则时不时跑来打听消息，安慰张晨风“不管考得怎么样都尽力了”。
郭晓雯和苏晚晴则在（7）班内部进行了详细的复盘，苏晚晴甚至用概率模型估算了自己的得分区间。
宋峰在qq上和张晨风交流了几道争议题，两人答案高度一致，都稍微松了口气。
一周后，预赛结果终于公布。中午时分，年级大榜再次贴在了教学楼大厅的公告栏上，瞬间被围得水泄不通。
张晨风挤进人群，目光快速扫过榜单前列。
一等奖名单（代表学校参加复赛）：
第一名：苏晚晴 （7）班
第二名：宋峰 （4）班
第三名：张晨风 （3）班
第四名：苏墨 （3）班 （！）
第五名：郭晓雯 （7）班
……
看到自己的名字高居第三，张晨风心中一块石头落地，松了口气。
苏晚晴和宋峰排在前二，他并不意外，这两人是真正的学霸。
令他惊讶的是苏墨！这家伙不声不响，竟然考了第四名！而且分数和他非常接近。这再次印证了苏墨那深不可测的实力。
他继续往下看二等奖和三等奖名单，寻找熟悉的名字。
在二等奖中段，他看到了钟栎瑶的名字，发挥稳定。
在二等奖末尾，找到了秦敏，数学物理拖后腿，但总分勉强挤进了二等奖。
王磊、陈若楠等也各有收获。
然后，他在三等奖名单的最后几行，看到了博易舟的名字。分数很低，几乎是垫底的水平。
张晨风目光转向人群外围，看到博易舟正脸色惨白、失魂落魄地站在那里，死死盯着榜单，拳头紧握，身体微微发抖。
他显然无法接受这个结果。他自诩数学天才，一心想要在竞赛中压倒张晨风，却连复赛资格都没拿到，分数更是被张晨风、苏墨远远甩开，甚至不如他平时看不起的秦敏！
巨大的落差和耻辱感瞬间击垮了他。
“啊——！”博易舟突然发出一声压抑的低吼，猛地转身，一拳狠狠砸在旁边的墙壁上，然后头也不回地冲出了人群，跑向了教学楼外。
周围同学都被他吓了一跳，纷纷侧目。
“博易舟怎么了？”
“没考好吧……”
“啧啧，心理素质太差了。”
“平时不是挺能的吗？”
张晨风看着博易舟逃离的背影，心中并无多少快意，反而有一丝淡淡的怜悯。
他知道，对于博易舟这种极度自负又嫉妒心强的人来说，这样的公开失败，无疑是毁灭性的打击。
秦敏看到榜单，兴奋地跳起来：“耶！风哥第三！太棒了！晚上庆祝！”
钟栎瑶也开心地笑着：“恭喜风哥！”
李壮跑过来捶了张晨风一下：“风哥牛逼！请客请客！”
王磊也过来道贺。
苏墨不知何时出现在旁边，看了一眼榜单，脸上依旧没什么表情，只是对张晨风微微点了点头，算是认可。
郭晓雯和苏晚晴也从楼上下来看榜。郭晓雯看到自己第五，撇撇嘴：“又被晚晴压一头。”然后对张晨风说：“可以啊风哥，第三！”
苏晚晴则冷静分析：“你的得分与我的模型预测误差在±1.5分以内。苏墨的分数分布异常，低难度题丢分，高难度题近乎满分，策略可疑。”
张晨风苦笑，苏晚晴的关注点总是这么独特。
这时，他的手机震动了一下。是赵文佳发来的消息：
「恭喜你啊！第三名！太厉害了！[崇拜]」
后面还跟了一个小猫鼓掌的表情包。
张晨风笑了笑，回复：「谢谢运气好而已。你怎么样？」
赵文佳：「我没参加啦，理科太差了。给你们鼓掌就好！[笑脸]」
简单的对话，却让张晨风心情愉悦。
预赛放榜，几家欢喜几家愁。张晨风凭借扎实的基础和赵志刚的“秘籍”取得了优异成绩，进一步巩固了他的学霸地位。
苏墨一鸣惊人，成为了年级里新的议论焦点。
而博易舟则一败涂地，颜面尽失，恐怕很长一段时间都难以走出这个阴影。
张晨风知道，以博易舟的性格，这次惨败绝不会让他反省，反而可能激化他心中的怨恨，未来的麻烦恐怕不会少。
但眼下，他更愿意享受这片刻的胜利喜悦，并为接下来的复赛做准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