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视线都聚焦在李问身上。作为掌握伪钞核心技术的,他决定着整个团队的生死存亡。
众人不禁想起金三角那场惊险对决。当时将军同样企图招安,却被李问带领团队打出漂亮反击,从此威名远扬。
可如今呢?
他们手无寸铁,毫无准备。
在压抑的寂静中,只能听见剧烈的心跳声。
鑫叔最先承受不住这种煎熬。
我...我愿意加入!他突然举起颤抖的双手。
华女和四仔震惊地望向这位元老。作为看着长大的前辈,他本该是最坚定的支持者。
正因了解李问的性格,鑫叔才不愿跟着赌命。这个年轻人的行事作风太过激进,稍有不慎就会万劫不复。
我只是想活下去。鑫叔艰难地解释。
随着他的表态,团队中又有两名成员选择了投降。
吴秀清凝视着李问,眼神复杂。她本是将军安插的卧底,却在相处中被李问的才华与温柔所征服。
直到最近才发现残酷的真相——所有的关怀与那张精心设计的面容,都是为另一个叫阮文的女画家准备的。
愤怒之下,她 了阮文及其未婚夫。原本准备与李问当面对质,却意外卷入这场危机。
告诉我,吴秀清突然开口,我到底是吴秀清还是阮文?
李问顿时愕然。
在这生死攸关的时刻,她竟然还在计较这些?更别提擅自 阮文的账还没清算!
307.三年等待换来的竟是…公司易主?
张曜宗对着吴秀清直翻白眼:大姐,你是真分不清状况?现在你们的命都攥在我手里,还在这儿演什么苦情戏?他故意用枪管敲了敲太阳穴,活着不好吗?管他把你当替身还是正主,不配合就是个死字。
吴秀清胸脯剧烈起伏,指甲掐进掌心。张曜宗二话不说把枪顶在她眉心:来,再瞪一眼试试,看你那 爱情值不值一颗 。冰凉的金属触感终于让她清醒——死人可谈不了恋爱。
见吴秀清低头,她带来的两个跟班立刻倒戈。只剩李问和死忠华女还在硬撑。张曜宗冷笑一声,哗啦掀开脚边行李箱,露出被胶带封住五官的阮文。枪口碾着她太阳穴转向李问:选不好?我帮你加个砝码。
别动她!我配合!李问瞬间破防。张曜宗吹了个口哨:早这么痛快多好。他扫视众人便秘般的表情,掏出手机:放心,各位家属都有VIp级安保服务。
当夜,港岛伪钞工厂的设备就踏上了前往柬埔寨的货轮。不过张曜宗留下了核心四人组——李问、吴秀清、鑫叔和阮文。手艺活嘛,还是自己会最踏实。晨光中,他掂着新刻的母版如是说。
小马哥拎着塑料桶,背后插着一把鸡毛掸子,拖着瘸腿来到财源集团门口,等待开工。
如今的小马哥衣衫褴褛,瘸着一条腿,靠洗车谋生,谁能想到,三年前他还是财源集团的高层。
那时的他风光无限,单手插兜,无人能敌,道上兄弟见了都得恭敬地喊一声“小马哥”。
然而三年前,好友宋子豪在弯弯出事,小马哥孤身赴台复仇。虽然替豪哥报了仇,自己却因一时大意被人打断腿,落下残疾。
回到港岛后,昔日对他和豪哥卑躬屈膝的谭成竟取代了他们。
小马哥咽不下这口气,忍辱负重,守在公司门口洗车,同时与监狱中的豪哥保持联络。
他失去的,必须亲手夺回!
这一忍,便是三年。
豪哥即将出狱,小马哥深信,只要兄弟联手,必能东山再起!
港岛的夜色如此璀璨,这么美好的世界,怎能轻易放弃?他不甘心!
三年蛰伏,只为等一个机会。
他要争回这口气,不是为了证明自己多么了不起,而是要向所有人宣告——他失去的,一定要亲手拿回来!
嘴里叼着牙签,脚踩胶鞋,他抬头望向大厦,突然愣住了。
难以置信地揉了揉眼睛,盯着大厦上的招牌。
“怎么回事?公司改名了?华曜集团?财源集团去哪了?”
小马哥慌了神。
一夜之间,公司跑路了?连大楼都换了名字?
不可能!昨天明明还好好的!
他拖着瘸腿冲进大厦,一把拉住前台,急切地问:“财源集团怎么改名了?”
前台正对着镜子涂口红,瞥了他一眼,漫不经心道:“小马哥啊,财源集团昨晚被人收购了,改名不是很正常嘛?听说还裁了不少人呢。”
小马哥再次震惊。
公司被收购了?开什么玩笑!
别人不清楚,他可太了解了。
这家公司表面经营车行,暗地里却在制造伪钞,这种灰色产业怎么可能被收购?谁有这么大的胆子?
华曜集团?他绞尽脑汁也想不起道上有这号人物。
他又急忙追问:“那姚老板呢?还有谭成去哪儿了?”
前台放下镜子,左右张望,见四下无人,凑近小声八卦:“听说姚老板被抓了,罪名是伪造假钞,昨晚就进去了。谭经理嘛……今天没见到人,搞不好也被抓了。”
“幸好华曜接手,不然公司肯定垮掉,我们都得失业!”
华曜集团名声在外,业务遍布全球,从东南亚到欧美都能看到他们的身影。
前台还在兴致勃勃地谈论着公司的辉煌,小马哥却神情恍惚,拖着沉重的步伐走出大楼。
公司垮了!
姚老板入狱!
谭成下落不明!
他苦苦等待三年,却等来一场空!
为什么连翻盘的机会都不给他?
这群人简直不讲道理!
该死!
公司没了,他该怎么办?!
小马哥瘫坐在大厦门口,仿佛整个世界崩塌。
门口的保安认得他,知道他曾是 风云的人物,此刻谁也不敢上前打扰,眼中甚至流露出一丝同情。
---
你还说是去照顾人家?我可懒得拆穿你。
太平山别墅。
天空像是被油浸透的纸,泛着半透明的光晕,与夕阳交融,染上一层醉人的红。
露台上,阮文和张曜宗各自支起画板,宛如一对写生的情侣,谈笑风生,画笔在画布上勾勒出绚烂的色彩。
两人都在描绘晚霞,但风格迥异——阮文的画充满生机与欢愉,而张曜宗的笔触则透着苍茫与豪迈。
不远处,遮阳伞下的烧烤架旁,众人默默注视着他们。
李问握着啤酒,眼中满是嫉妒,死死盯着与阮文并肩作画的张曜宗。
荒谬!
明明是被迫绑来的,可谁看得出阮文有一丝不情愿?
这哪里像 ?分明是度假!
说出去连警察都不会信!
他恨不得冲上去推开张曜宗,取而代之。
可偏偏……他苦练十几年的画技,竟比不上张曜宗三天的成果!
简直荒唐!
另一边,阮文的未婚夫——那位画商,同样神情复杂地望着自己的女友。
夕阳的余晖仿佛都泛着一层绿光。
不得不承认,张曜宗天赋异禀,堪称奇才。
可他是绑匪啊!他们是被挟持来的!
为什么阮文能和他谈笑风生,默契创作?
画商长叹一声,默默举起啤酒,和李问碰了一下杯。
两个本该是情敌的男人,此刻却因同样的憋屈而惺惺相惜。
烧烤架前,吴秀清冷眼旁观。
阮文看向张曜宗的眼神,她再熟悉不过。
若非周围有人,她毫不怀疑,阮文会毫不犹豫地为献上自己。
李问失落地站在一旁,吴秀清瞥见他这副模样,嘴角勾起一抹讥讽的弧度。
呵,这就是他永远够不着的心上人。
鑫叔早已看透这群年轻人的心思,懒得掺和这些儿女情长。
在他眼里,情爱都是虚的,只有攥在手里的钱才实在。只要讨好了曜哥,还愁没钱花?
他麻利地将烤好的肉装盘,满面堆笑地招呼道:“开饭啦!”
短短几天,他已对新老板佩服得五体投地。
曜哥要钱有钱,要人有人,造假天赋甚至碾压李问。电板制作、印刷工艺、仿制技术,几天就掌握得炉火纯青,现在还能跟着阮文学画画——简直是个怪物。
跟着这样的老板,不比跟着李问强百倍?
就算哪天造假行当干不下去,曜哥手底下产业多得是,随便安排个差事,下半辈子都能舒舒服服养老。
李问顶着“画家”的名号,却胆小如鼠,连势力都不敢扩张。李家三代人苦心经营,团队至今不过十来号人,活像个家庭作坊。
曜哥呢?一来就吞并了港岛三大造假集团,该收编的收编,该铲除的铲除,活脱脱资本巨鳄的做派。
跟着谁更有前途,还用选吗?
另一边,张曜宗和阮文听到招呼,默契地放下画笔,互相吹捧了几句画技,并肩朝餐桌走来。
李问立刻殷勤地为阮文搬椅子,活像只摇尾乞怜的狗。
可当他瞧见阮文的未婚夫抢先拉开椅子,眼神瞬间黯淡,僵在原地。
见吴秀清走来,李问又挤出笑容招呼:“秀清,坐这儿吧。”
吴秀清端着餐盘目不斜视,冷冰冰丢下一句:“用不着。”随即掠过僵住的李问,径直坐到张曜宗身旁。
阮文刚对未婚夫道完谢,忽然瞥见与自己容貌相同的吴秀清挨着张曜宗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