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珩的巢穴，时间失去了意义。
只有窗外潮汐的涨落，标记着日夜的偷换。
林奈的冬眠很深，呼吸悠长轻微，几乎与背景音里恒定的换气系统融为一体。
权珩大部分时间都守在一旁。
蛇尾将青年缠绕在怀中，上身倚靠着柔软的垫材，指尖在平板屏幕上划过无声的信息流。
变故发生在某个深夜。
权珩正闭目养神，蛇尾轻柔地搭在林奈蜷缩的腰侧。
突然，他尾尖最敏感的鳞片，捕捉到不同于往常皮肤触感的……细微“刮擦感”。
他瞬间睁眼，无声地凑近林奈，暗金色的竖瞳在昏暗中收缩聚焦。
借着观景窗外月光，仔细审视冬眠的幼蛇。
林奈睡得很沉，侧卧着，脸颊陷在柔软的枕料中。
他穿着黑色的丝质睡袍，左肩的衣襟已经滑落，露出锁骨，和优越的肩颈线条。
就在那锁骨的下方，那片黑色纹身边缘，皮肤的颜色有些异样。
待权珩的指尖，轻轻拂过那片区域。
触感冰凉坚硬，是一片排列整齐的细微凸起。
这不是人类柔软的皮肤，而是……鳞片。
非常细密，比他的鳞片要小上许多，颜色近乎透明，边缘是墨黑过渡的极淡幽蓝。
数量不多，仅仅在锁骨下方蔓延了一小片，仿佛生长到此便力竭暂停。
权珩的呼吸几不可察地屏住了一瞬。
沉睡中的血脉在重塑这具身体，但又没有将林奈完全蛇化，本源力量只是精心点缀了些许印记。
它们嵌在林奈白皙的肌肤上，像冰雪中抛洒的琉璃碎片。
权珩维持着俯身的姿势，看了很久。
然后，他伸出手，极轻地将林奈后背的睡袍向下撩开些许。
衣料滑过肩胛骨，在其轮廓清晰的边缘，果然也零星点缀着几片同样质地的鳞。
他屏住呼吸，手指顺着脊柱的线条，向下缓缓滑动。
在睡袍更下方的褶皱里，腰肢那段诱人的凹陷处，也探寻到了几片冰凉的细小凸起。
接下来的日子，观察林奈身上鳞片的生长，用指腹触碰鳞片，感受它随着林奈的呼吸微微起伏。
成了权珩一项充满乐趣的新日常。
某天，内部通讯中，安娜低声汇报几项紧急事务，需要他定夺。
权珩的视线却依旧落在林奈锁骨细鳞上，漫不经心地回应：“推迟。”
“先生？”安娜有些意外，这些事务涉及的利益不小。
“他在长鳞片。”权珩指尖轻触着那片细鳞，感受着鳞片下微弱的生命力。
通讯那端陷入了长达三秒的沉默。
即使是训练有素如安娜，也需要时间消化这个信息。
“……明白了。”她说，明白了老板的潜台词：“我会处理好。”
通讯切断。
权珩伸手，从旁边特制储藏柜中，取出一小罐香气清淡的油膏。
这原本是为他自己蜕皮期准备的，现在用刚好。
他将几滴透明的油液倒在掌心，用体温稍稍焐热。
然后，用最轻柔的力道，先细细涂抹在林奈锁骨的鳞片上，指尖再顺着腰线，在那几片新生的鳞甲上缓慢打圈推匀。
油脂润泽了新生鳞片的边缘，让那片灰蓝的色泽在幽光下显得更为深邃迷人。
大概是抚触的感受很舒适，林奈在沉睡中唔了一声，身体向他手掌的方向无意识地蹭了蹭。
权珩的动作顿住。
他俯下身，吻了吻幼蛇的锁骨。
“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