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疤脸捏着她的脖子晃了晃,唾沫星子混着酒气溅在念念脸上:“小贱种,还敢挡老子?再叫一声,老子直接拧断你的脖子,扔去喂野狗!”
他低头盯着她蹬腿的模样,黄牙咬得咯咯响,另一只手揪着她的头发往下拽,力道大得让她头皮发麻,脑袋昏沉得像灌了铅,“乖乖听话,卖去窑子还能换几坛好酒,不然今儿就让你跟这冰棺里的死人作伴!”
怀里的玄色外衫“啪嗒”滑落在地,顾依然残留在衫上的神族气息淡得像缕烟,却带着股不容侵犯的韧劲,轻轻撞在刀疤脸手背上。
刀疤脸的手麻了一瞬,非但没松,反而掐得更紧,指节深深陷进念念颈间的软肉里:“他娘的!连件破衣服都敢挡老子!”他抬脚狠狠踹在冰棺上,冰棺晃得厉害,溅起的冰屑像碎刀子,扎得念念脸颊生疼。“给我往死里撬!撬开棺,先把这小贱种的手剁下来喂狼!”
两个喽啰立刻扑上去,撬棍死死卡在棺沿,短斧抡得老高,“哐当”一声砸下去,冰棺上的划痕又深了几分,冰屑混着石渣溅在地上,像撒了一地碎玻璃。
念念望着冰棺上蔓延的裂痕,眼泪糊住了眼,喉咙里的呜咽声越来越弱,眼前的雾团渐渐发黑——她快喘不上气了,脖子像要被捏碎,星云哥哥,你在哪?
就在这时,殒神台山脚的雾突然剧烈翻涌,一道玄色身影猛地顿住脚步——是李星云。他刚走出没多远,识海里留给念念的护身灵力突然碎得彻底,那细微的刺痛像针,瞬间扎穿了他所有的平静。他猛地回头,雾霭里的画面像烧红的烙铁,狠狠砸进眼底:
念念被刀疤脸掐着脖子提在半空,小脸憋得青紫,舌尖微微吐出来,沾着点血丝;她的小手徒劳地抓着刀疤脸的手腕,指节泛白,却连半分力气都使不出,只能任由身体像个破败的玩偶,随着刀疤脸的动作晃来晃去。而那把锈迹斑斑的砍刀,就悬在她头顶,刀背还沾着之前撬棺时蹭到的冰碴。
“找死!”李星云喉间溢出一声压抑的嘶吼,像被激怒的困兽。眼底原本淡下去的猩红瞬间炸开,红得几乎要溢出来,连眼白都爬满了狰狞的血丝。
周身的黑灵力不再是平稳的盘旋,而是像被泼了热油的火,疯狂翻涌着往上窜,把身边的雾都搅得发黑、扭曲,青石板上的霜被灵力震得簌簌掉渣,连远处的枯藤都跟着发颤。
他没再犹豫,玄色身影像被愤怒推着的利箭,瞬间撕开浓雾——不是窜出,是硬生生撞开,雾团被撞得向两边退去,留下一道漆黑的轨迹,铁剑上的黑灵力浓得像化不开的墨,剑刃带着撕裂空气的锐响,直刺刀疤脸的后心!
“噗嗤!”
剑尖穿透皮肉的声音在雾里格外刺耳,热腥气瞬间炸开,溅在冰冷的青石板上,冒着白气。
刀疤脸的眼睛猛地瞪圆,像要从眼眶里凸出来,掐着念念脖子的手瞬间松了——他低头看着胸前穿出的剑尖,血顺着剑刃往下淌,滴在地上,把霜染成刺目的红。
念念摔在地上,捂着脖子剧烈咳嗽,空气涌进喉咙时,疼得她浑身发抖,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却第一眼就望向冲过来的身影。
李星云没停手,左手一把将她捞进怀里,胳膊勒得极紧,几乎要把她嵌进自己怀里,掌心死死覆住她的后脑勺,不让她看身后的血腥,指腹却在不受控地发抖——那是愤怒未消的震颤,他刚才甚至以为,要来不及了。
右手剑顺势横扫,黑灵力裹着剑刃,像一道黑色的闪电,把雾都割开道深缝!另一个刚要抬斧的喽啰,胳膊瞬间被齐刷刷砍断,鲜血喷得满地都是,像泼了桶红水。
喽啰倒在地上,抱着断口滚来滚去,哀嚎声在雾里撞来撞去,却半点没入李星云的耳——他所有的注意力,都在怀里女孩颈间那道紫红的掐痕上。
“谁让你们碰她的?”李星云的声音没半点温度,像从万年冰窖里捞出来的,带着蚀骨的寒意,连周围的雾都冻得发颤。
他低头看着怀里咳得发抖的念念,指尖轻轻擦过她脖子上的红痕,动作极轻,却藏着翻涌的怒火,声音软了一瞬,却带着不容置疑的狠劲:“闭眼,别往下看。”
抬头时,眼底的猩红几乎要将雾染成黑的。玄色衣袍被灵力掀得猎猎作响,周身的黑灵力像活过来的毒蛇,缠在铁剑上,剑刃上瞬间凝出层黑霜,连空气都被冻得发脆,青石板上的血滴落在剑刃旁,瞬间结成了冰。
刀疤脸和剩下两个喽啰吓得脸色惨白,手里的刀斧抖得像筛糠,雾里的人影晃得厉害,像要散架。
刀疤脸强撑着往后退,胸口的血洞汩汩冒血,染红了半边衣襟,他把砍刀举起来,刀尖对着李星云,声音发颤,却还想放狠话:“你、你是谁?敢管爷爷的事!不想活了?”
“我是守棺的人。”李星云把念念护在身后,指尖还在轻轻拍着她的背帮她顺气,掌心的温度烫得吓人——那是愤怒烧出来的热。抬头时,眼底的猩红几乎要溢出来,黑灵力裹着他的身子,把雾都往外推,“也是送你们去死的人。”
话音刚落,他提着剑冲了上去。晨雾被黑灵力撞得四分五裂,铁剑在他手里像要噬人的厉鬼,每一剑都带着毁天灭地的狠劲——刀疤脸的砍刀刚举到胸口,“咔嚓”一声就被劈成两半,断刃飞出去扎在断垣上,震得枯藤簌簌掉渣,藤上沾着的血珠溅在雾里,像碎红雨。
剑尖顺势划向刀疤脸的喉咙,黑血顺着他脸上的疤缝往下淌,像条蠕动的黑虫。他瞪着眼倒在地上,腿蹬了两下就没了气,舌头吐出来沾着泥,连雾都绕着他的尸体飘,仿佛怕沾染上那死不瞑目的狰狞。
剩下两个喽啰吓得魂飞魄散,转身就往雾里钻,慌乱中撞得雾团翻涌,却没跑两步,脚踝突然被黑灵力凝成的锁链缠住——那锁链泛着冷光,像烧红后淬了冰的铁,烫得他们惨叫连连,被狠狠拽回青石板上,摔得骨头咯吱响,血从嘴角淌出来,混着霜化成粉红的水。
李星云走过去,铁剑从第一个喽啰后颈刺进,剑尖直接从下巴穿出来,带着点脑浆,剑身一挑就把尸体挑翻在地——动作里没有半分犹豫,只有未散的怒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