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雨声淅沥。
余遂宁被窗外的雨点敲打玻璃的声音吵醒,迷迷糊糊睁开眼,可能是下雨的原因天色还暗着,但雨幕已经将整座城市笼罩在一片朦胧之中。她翻了个身,摸到手机看了一眼时间——才六点半。
她本可以再睡一会儿,可雨声太清晰,像是某种召唤。她突然心血来潮,掀开被子赤脚踩在地板上,轻手轻脚地走到窗边。
雨不算大,但足够让整个世界变得湿润而清新。她忽然很想冲出去淋一场雨。
——反正时间早,反正没人管她。
她随手抓了件宽松的白色t恤和裙子套上,头发胡乱扎了个丸子头,连伞都没拿,直接推开门溜了出去。
雨中
雨丝落在皮肤上,微凉,但不冷。她仰起脸,任由雨水打湿睫毛、鼻尖、嘴唇,然后忍不住笑了出来。
“傻不傻?”她自言自语,却还是张开双臂,在空荡荡的小区花园里转了个圈,像只撒欢的猫。
她没注意到,楼上家里的窗帘微微动了动。
汪苏泷站在窗前,手里还端着刚泡好的咖啡,目光落在楼下那个在雨里蹦跶的身影上,嘴角不自觉地扬起。
“疯了……”他低声说,却也没阻止,只是静静看了一会儿,然后转身去衣柜里翻出一条干毛巾。
余遂宁玩够了,浑身湿漉漉地跑回来,刚推开门,迎面就撞上站在玄关的汪苏泷。
她吓了一跳,差点滑倒,被他一把扶住手腕。
“大清早的,演偶像剧呢?”他挑眉,语气带着调侃,但手上却把毛巾直接盖在她头上,胡乱揉了两下。
“哎哎哎——头发!”她抗议,却被他按着脑袋继续擦。
“知道头发重要还去淋雨?”他哼了一声,“感冒了别指望我照顾你。”
她扒拉开毛巾,冲他做了个鬼脸:“谁要你照顾,我身体好着呢。”
他盯着她湿漉漉的睫毛和还在滴水的发梢,忽然叹了口气,伸手提了提她的后领子:“去洗澡,别着凉。”
她缩了缩脖子,嘟囔着“知道了”,却还是忍不住笑,转身往浴室跑。
汪苏泷站在原地,看着她的背影,指尖还残留着一点雨水和她的温度。
——真是要命。
雨停后,阳光破云而出,整个世界像是被洗过一样透亮,天边架起许久没见过的彩虹。
“泷哥,你看出来彩虹了,我想去拍照。”
余遂宁翻出相机,兴致勃勃地计划着出门拍照。汪苏泷坐在沙发上刷手机,抬眼瞥了她一下:“去哪儿拍?”
“附近公园,或者胡同里。”她头也不抬地调整镜头,“你要不要一起?”
他顿了顿,假装思考了两秒,才“勉为其难”地点头:“行吧,反正这会儿没事。”
“那你还要化妆不?”
“不要”汪苏泷把手机放到茶几上“我去换衣服。”
余遂宁踮着脚趴在窗台上,彩虹的光晕映在她还带着水汽的睫毛上。她突然转身,相机已经挂在脖子上,冲刚走出更衣室的汪苏泷眨眼:真不要化妆?难得见彩虹诶。
汪苏泷套了件宽松的t恤,头发还翘着一撮。他随手抓了抓那撮不听话的头发,瞥她:你是想拿我练手吧?
就是觉得可惜,”她笑得眼睛弯成月牙,从茶几抽屉里摸出个口罩晃了晃,还戴口罩不?”
他接过口罩率先朝外走走吧,再磨蹭彩虹要散了。
胡同里的积水映着彩虹,余遂宁蹲在水洼前调整焦距,咔咔的拍着彩虹。汪苏泷站在她身后,捡起被雨打掉在地上的一片银杏叶。
泷哥你看!她突然转身,镜头直接对准他。汪苏泷条件反射地偏头,银杏叶从指间飘落。
这张好!余遂宁看着取景框里他仓皇的侧脸,笑得像偷到糖的孩子,就叫《顶流歌手清晨素颜惊恐实录》...
删了。他扑过来抢相机,她转身就跑,踩得水花四溅。追到转角处,汪苏泷突然刹住脚步——余遂宁正仰头望着什么,阳光穿过她指缝,在湿漉漉的砖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他轻轻走到她身后,顺着她的视线看去。老屋檐下挂着串玻璃风铃,雨后每一颗水滴都折射着彩虹,风吹过叮叮当当响成一片。
“别动。“他忽然说,掏出手机对准她的侧脸。余遂宁转头时,发丝在阳光下扬起一道温柔的弧度。汪苏泷的手机屏幕上,余遂宁的侧脸被雨水洗过的晨光描摹得格外清晰。她仰头望着风铃的弧度,睫毛上还挂着细小的光点,将坠未坠地悬在眼尾。阳光穿过她发丝的间隙,在鼻梁投下浅金色的光斑,连脸颊上细小的绒毛都清晰可见。
她转头的那一瞬间被抓拍得恰到好处——飞扬的发丝在空气中划出一道流畅的弧线,恰好擦过身后彩虹的光晕。细碎的发梢被阳光穿透,泛着金棕色的光泽,像一缕轻烟停在她耳畔。她微张的唇边还带着未散尽的笑意,眼里的惊喜被定格成琥珀色的光点。
最动人的是那道从她指缝漏下的阳光,在潮湿的砖墙上投下斑驳的光影,仿佛为她镀上一层柔和的轮廓光。她耳后一缕碎发被风吹得微微扬起,在颈侧投下细碎的阴影,衬得锁骨凹陷处的肌肤如珍珠般莹润。
汪苏泷看着手机屏幕,轻声说:这张才该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