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知临的会议一直持续到晚上七点,结束后,他直接把自己摔进老板椅里。
身心俱疲!
看到这样的谢书记,张景行赶紧劝道。
“谢书记今天早点回家休息吧!”
铁打的身体也耐不住这么造。
“问问沈老师在哪儿?”谢知临捏了捏眉心,试图让自己精神一些。
马上就要出差,他想去看看她,哪怕远远的见上一面,也是好的,可以慰藉一下自己。
“好的谢书记!”
为爱所困,不管是谁,深陷其中后就无法自拔。
事实打脸每一个说大话的人,包括谢书记。
曾经多么的不可一世,一旦沾上情爱,现在在沈老师面前恨不能卑微到尘土里。
“谢书记,杨悦说:沈老师她们一行三人在外面吃火锅。”
“走吧,去看看她。”
张景行有点没反应过来,谢书记敢出现在何老师面前?
谢知临小心翼翼的拎着自己的公文包,率先走了出去。
幸好,她们临窗而坐。
谢知临能清晰的看到她的一举一动。
小没良心的,吃的挺欢,笑的挺美。
谢知临放下车窗,准备给她拍照,突然看见沈清砚转头看了过来。
吓得他立马关上了车窗。谢知临不明白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下意识动作。
看沈清砚一直盯着外面看,知夏碰碰她的胳膊问道。
“怎么了砚砚?”
沈清砚总觉得有一个炙热的眼神一直在盯着自己看。
结果看了一圈,也没有发现端倪。
“没事,随意看看。赶紧吃吧!”
然后又转头看了看外面,没有熟悉的身影。
“阿姨,他们家火锅是不是挺好吃的!”
知夏看闺蜜突然有点魂不守舍,不得不帮她打好掩护。
“嗯,很不错。一会儿我再去拿点甜品。”
“他们家甜品超级美味的,咱们俩口味太一致。”
知夏就那么陪着何芸,聊工作、聊生活,主打一个情绪拉满。
“明天我就回去,你们俩可都要好好的。”
“阿姨,再多待几天,周末陪你再到处玩玩。”
“不了,爷爷奶奶年龄大了,再不回家看看,我不放心。”
这样的理由,没法拒绝。
“好叭!那你过段时间还来,我舍不得你走。”知夏抱着何芸的胳膊开始撒娇。
“好,过段时间再来看我的夏夏宝贝。”
何芸也宠溺的摸了摸知夏的小脸蛋。
“要我说你们两个,都赶紧找对象,年龄也不算小了,先找一个接触接触。处两年就30岁,算得上晚婚。”
“阿姨,不要听、不要听……”知夏耍宝式的不要何芸再继续这个话题。
因为刚才的话,知夏明显看到沈清砚情绪一下就低落下去。
虽然每天她还是那样说说笑笑,可那笑意很少真的抵达眼底。
眼底像蒙着一层薄雾,藏着散不去的忧伤。
两人每天睡在一张床上,知道她总是辗转反侧,睡得也并不安稳。
每当想说谢知临,她总是逃避这个话题,知夏也不好再继续说,只能默默的陪着她。
三人吃完饭,走出火锅店,沈清砚又四处打量。
许是想看一看有没有熟悉的人!
“砚砚,走啦!”知夏看到发呆的沈清砚,好心疼。
“就来!”
“砚砚,这几天总是心绪不宁的,是有什么事吗?”
何芸看到魂不守舍的闺女,虽然她每天极力掩饰,可她看的一清二楚。
“老妈没什么事,就是最近准备优秀教师的评选,需要准备和想的事情比较多,所以有点晃神。”
“你这孩子,这么大的事情也不说。”何芸一听这话,立马高兴起来。
如果闺女真能评上,可是比自己还厉害。
二十多岁的年纪,太有震慑力。
“八字还没一撇呢,所以不想说,怕你失望。”
“对于你,妈妈就没有失望过。”
前排的两人,心虚的都不太自然。
特别是沈清砚,老妈的三不准,她全都触底。
如果有一天老妈知道,会是怎样的歇斯底里,她不敢想。
“妈,我会努力的。”
“文章什么的,发表的怎么样?”
“还不错,最近刊登了五篇,但是学术课题并不是很好。”
“知道自己的短板就行,多多摸索学习,你还年轻,不要给自己太大压力。”
“知道了!”
沈清砚看向后视镜,总觉得今天有人跟着自己。
虽然没有看到人,但是那目光太炙热,让她有点无处可逃的感觉。
回到知夏家,安顿好何芸,知夏迫不及待的拽着沈清砚回房间。
“你今天怎么了?太反常。”
“没有!”沈清砚不想说心里的猜测。
低下头,晃着自己的脚。
“和谢知临有关?”
现在除了谢书记,估计没有几人能调动沈老师这么大的情绪。
知夏上前一步,抱着沈清砚,让她的头埋在自己胸前。
“砚砚,我支持你的每一个决定,但前提是,你要快乐。”
沈清砚在离开谢知临的第八天,第一次掉下了眼泪。
知夏把她搂的更紧,终于是哭了出来。
每天强颜欢笑,都怕她把自己憋出问题来。
等沈清砚哭够了,她拿来毛巾,仔细的帮沈清砚擦掉脸上的痕迹。
这一幕,似曾相识,谢知临也曾这样照顾过她很多、很多天。
沈清砚一个没忍住,眼泪又一次开始掉落。
因为老妈在,所以她不敢大声哭泣,只能这样克制着自己的情绪。
“我舍不得他,好舍不得他,知夏,我舍不得他,你不知道,他待我有多好。好到我做梦都不敢那么做。
他包容我的一切,在他面前,我可以放下一切,他懂我的一切。
我知道,如果错过他,我这一辈子都不会另觅他人,如果没有他,我以后都不会真正的快乐。
夏夏,我该怎么办,我要怎么办?我想去找他,可是我不敢。
可一想到以后他的身边会有别人,我就嫉妒到要发疯,我不要他的身边有其他人。
夏夏,我好痛,这里好痛,痛到快不能呼吸。真失去了他,我该怎么活啊。”
沈清砚把头埋进知夏的胸前,声音被死死闷着,只剩断断续续的呜咽声,像被掐住喉咙的小猫,微弱却满是破碎感。
眼眶早红得像浸了血,眼尾泛着不正常的红血丝,连太阳穴旁的青筋都跟着突突跳。
眼泪混着鼻涕往下淌,她却顾不上擦,只一个劲地发抖,肩膀一抽一抽的,连呼吸都带着哽咽的颤音,整个人像要被这场哭意彻底吞没。
知夏看到如破碎娃娃般的沈清砚,死死咬着自己的下唇,拍着她的后背。
这样的爱,太过热烈,她真怕沈清砚承受不住,想不开。
“他为什么要那么优秀,为什么要对我那么好,我不值得他那么付出,我太过自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