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幕如墨,万籁俱寂,吕范趁着夜色的掩护,如鬼魅般悄然来到严舆的住所。严舆早已心急如焚,他的心中燃烧着对孙策的仇恨之火,复仇的欲望如汹涌的波涛在心中澎湃。
当吕范将那包暗褐色的草药粉末递到他手中时,严舆的眼中闪过一丝决绝,仿佛那是他通向复仇之路的关键钥匙。
“严公子,那孙策杀你父亲,此仇不共戴天,犹如滔滔江水,绵延不绝!”吕范压低声音,仿佛怕被人听见一般,“而今他身染重病,这可是我们报仇雪恨的天赐良机啊!”
他一边说着,一边用手指着那包草药粉末,接着道,“此药能让他伤口的感染雪上加霜,只需混入他的汤药中,不出十日,他必定会命丧黄泉。孙权将军已然许诺,事成之后,定会封你为校尉,让严家重振雄风,重归吴郡。”
严舆紧紧攥着那包草药粉末,手指因过度用力而变得苍白如纸,毫无血色。他对孙策的仇恨,犹如熊熊烈火,在心中燃烧不止,此刻听到吕范所言,更是毫不犹豫地应道:“好!此事若成,严家必铭记二位大恩大德!”
自那一日起,一场惊心动魄、波谲云诡的阴谋,便在黑暗中如毒蛇般悄然蔓延。孙权每日都会亲自前往中军帐“探视”孙策,他端药喂水,关怀备至,那副孝顺的模样,仿佛是天底下最完美的弟弟,让帐内的侍从和医官都对他毫无防备之心。
而与此同时,严舆也在紧锣密鼓、马不停蹄地行动着。他早就用重金买通了煎药的小吏,那个小吏贪生怕死,见钱眼开,收了严舆的钱财后,便如老鼠见了猫一般,每日都战战兢兢地将那致命的草药粉末偷偷混入药罐中。
时光如白驹过隙,匆匆流逝,孙策的病情却愈发严重,犹如风中残烛,摇摇欲坠。他时而清醒,时而昏迷,身体状况每况愈下,犹如被抽走了生命力一般。
而孙权和严舆的阴谋,恰似一张天罗地网,将孙策死死地困在其中,让他插翅难逃。清醒时,他总是想要召见周瑜、程普,却次次都被孙权以“兄长需要静养,周都督在柴桑练兵”为借口拦下。
第七日清晨,孙策在昏迷中突然惊醒,他用尽全身力气,指着孙权,嘴唇哆嗦着,似乎想说些什么,却猛地喷出一口鲜血,如泉涌般洒落在地上,双眼圆睁,仿佛要将孙权生吞活剥,然而最终还是没了气息。
孙策刚刚咽下最后一口气,孙权便迫不及待地让张昭掏出那伪造的传位诏书——诏书中仅余“吾弟孙权,仁厚聪慧,可继吾位”寥寥数语,所有关于周瑜、程普辅政的内容皆被删得干干净净。
吕范则如饿虎扑食般带人控制住中军帐,将知晓内情的侍从、医官全部软禁起来,唯独故意放走一个曾目睹孙权与张昭密谈的小侍从,好让外界误以为“流言乃周瑜党羽造谣”。
而严舆,尚未等到承诺的封赏,就被吕范派去的人如秋风扫落叶般灭口。孙权深知,严舆知道的秘密太多,留着他犹如养虎为患。严家残余势力,也被他以“谋逆”之罪如斩草除根般彻底剿灭,不留下丝毫痕迹。
数日之后,周瑜与程普如疾风骤雨般快马加鞭从柴桑赶回吴郡,然而他们所见到的,却是孙策的灵柩和孙权手中那“名正言顺”的吴侯印信。
周瑜心中虽疑窦丛生,但苦于没有真凭实据,再加上张昭、吕范等一众大臣如簧之舌的极力劝说,他最终还是决定辅佐孙权。
然而,周瑜做梦都想不到,他一直尊崇备至的“二弟”孙权,竟然会是谋害兄长孙策的元凶。这个事实犹如一记重锤,狠狠地砸在周瑜的心头,让他惊愕得如遭雷击。
就在此时,贾诩的一番话犹如巨石入水,在帐内掀起了惊涛骇浪。众人皆如泥塑木雕般沉默不语,仿佛被这骇人的真相震得魂飞魄散。
赵风不禁发出一声沉重的叹息:“孙权为了权倾天下,竟然如此丧心病狂,这等秘辛一旦公诸于世,江东必将陷入万劫不复的混乱之中。”
果不其然,短短三日之后,江东的建业城便如被狂风席卷的大海一般,陷入了动荡不安的漩涡之中。
率先发难的是孙策的旧部校尉陈武,他手捧着锦衣卫送来的铁证,恰似一头被激怒的雄狮,气势汹汹地闯入朝堂。
陈武怒发冲冠,涕泗横流,对着孙权怒目而视,声嘶力竭地质问道:“吴侯啊!想当年,伯符将军病入膏肓之际,我可是亲耳听到他说要让周都督辅政啊!
为何这传位诏书中却只字未提此事呢?还有这侍从的证词、密信的碎片,难道你敢说这些都是子虚乌有不成?!”
孙权面如死灰,猛地拍案而起,怒不可遏地怒斥:“信口雌黄!此乃赵风的奸计,妄图让我江东陷入混乱!”
然而,他的辩驳在如山的铁证面前显得苍白无力,更多孙策的旧部纷纷挺身而出,有的手持当年孙策赏赐的旧物作为证据,有的则痛哭流涕,哭诉自家兄长因“质疑传位”而被孙权流放。
朝堂之上顿时乱成一锅粥,世家大臣们交头接耳,看向孙权的眼神充满了畏惧和忌惮。
最令孙权心如乱麻的,当属周瑜的反应。周瑜手捧证据,宛如一座雕塑般在孙策的灵位前伫立了整整一夜。
次日清晨,他身披素服,犹如一朵洁白的雪莲,将将印、兵符轻轻地放在议事厅的案几上,声音沙哑得仿佛撕裂的锦帛:“伯符待我情同手足,我却未能护他周全,更助你稳坐吴侯之位……孙权,你这爵位乃是用兄长的鲜血染红的,我周瑜,岂会与你同流合污!”
言罢,周瑜毅然转身离去,任凭孙权如何苦苦挽留,他的脚步都没有丝毫的停顿。周瑜的旧部见周瑜如此决绝,也纷纷呈上辞呈,江东水师瞬间如一盘散沙,人心惶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