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世子,世子!大姑娘!”
忠心耿耿的护院,一边被蛇尾抽得满场疯跑,一边还不忘呼唤自家主子。
“道长道长怎么办?!救命啊!”
寄希望于神秘道长的人,呼天抢地,也逃不过被抽得鼻青脸肿的命运。
道长本人都逃不过被抽得满场打滚,还顾得上普度他们?
徐炜挣扎着从草稞子里抬起了头,就见他的精兵强将正被那条蛇尾抽得转圈圈,除了毒术一无是处的疯道人,更是满地打滚。
“嫣娘?!”
肿成一条缝的眼睛大大妨碍了徐世子的视线,视野里竟然没见到妹妹,立即就撑着爬了起来。
徐问嫣掉在宁函菲身上,并没有受伤,但她身子过于柔弱,愣是半天没爬起来。
宁函菲咬着牙,在听到徐炜的喊声后,顾不上脚踝的剧痛,用双臂用力撑着徐问嫣的腰,硬是把软塌塌的徐问嫣给扶坐起来。
不过,是坐在她肚子上。
宁函菲气都喘不匀了,一字一个字朝外蹦,“嫣,姐姐,你能,起来,吗?”
徐问嫣确实身子骨弱,摔这一下子,差点把她心肝给摔碎了。
倒亏得宁家三娘懂事,知道在下面垫着点,不然,恐怕她又要多喝一倍的药了。
“再扶我一把。”徐问嫣要求。
宁函菲不语,使出所有力气,终是把徐问嫣从肚子上给掀了起来。
徐问嫣这也没站起来呢,等宁函菲坐起来后,两人互相搀扶着,才算是半跪在草地上。
“我没事。”徐问嫣朝面目全非的徐炜晃晃手。
徐炜见她除了头发乱了点,毫发无伤,大大松口气。
顺着草丛,跌跌撞撞跑了过来,一把扶起她,“妹妹,这条蟒蛇太凶悍了,咱们赶紧逃吧。”
徐问嫣不反对,但还是狐疑地回头看了眼尾巴快转掉了的蛇尾,“蟒蛇什么时候强成这样了?莫非,父亲送回来的格外不同?”
“那得问问娘亲。”徐炜嘴巴都肿了,说话就好像含着一坨。
宁函菲不言不语,即使脚踝疼得厉害,也一直勉力跟在两人左右,绝不落下一步。
三人互相搀扶着,虽然走得不快,但也慢慢远离蛇尾战斗现场。
“他们跑了。”房亥肘击了一下罗承远。
罗承远正看着宁小啾把蛇尾抡得跟她自己的尾巴一样,不,比她自己的尾巴更疯狂。
就是说,谁家好尾巴能抡得跟扇车一样?
看着被抽得转着圈丢人的徐府护院,罗承远笑得打跌,该,让你们不开眼地抢我们的东西。
听到徐炜跑了,罗承远只是看了一眼,只见到一男两女被狗追一样跌撞着远走。
不在意地拐了顾重久一下,“随他们呗,就不知道宁二妹妹满不满意了。”
顾重久朝外迈开一步,在罗承远够不到的地方说,“别遇到个小姑娘就喊妹妹。”
“哟,就你能喊呗,以前我都不知道,你顾重久还是个护食的。”罗承远调笑。
顾重久反唇相讥,“我也不知道你罗承远还是个登徒子。”
“啧啧啧,”罗承远眼里带着看好戏的神情,“你觉得,这么优秀的二妹妹,是你能看住的?”
顾重久不说话了。
他承认,他看不住。
但是,那又怎样,宁小啾是他未婚妻,就这点,就比过你们所有觊觎她的人。
眼见自家主子看都不看他们一眼,就跑得没影了。
徐家护院们,也开始在蛇尾狂转的圈圈里,开始寻找逃生的缝隙。
就连老道士,都在几个护院的扶持下,从地上爬了起来。
宁小啾见折腾的差不多了,个个滚得跟泥猴似得。
特别是老道,连脸上的皱纹都被泥填满了。
蛇尾速度就缓缓降了下来。
眼尖的护院就大声呼喝,“它没力气转了,咱们快跑!”
有死心眼的竟然觉得有机可乘,从地上捡起弓箭,就想捡个漏,“趁它现在,咱们去杀了 ……”
话音没落呢。
‘嗡’一声,蛇尾带着风声,长了眼一样,准确地在人群里抽过。
此人直接从树顶飞向不知名的地方去了。
这成精了的蛇尾巴,余下人哪还敢多停留,屁滚尿流做鸟兽散。
那老道却在最后,小眼睛直直看向了宁小啾所在那棵树。
宁小啾当然不会被他看见,直接甩出蛇尾,对着他屁股就戳了过去。
“嗷~~”
一声嘶哑的惨叫,老道士捂着被戳得怀疑人生的屁股,在两个人的拖拉下,跑了。
“宁二娘,厉害!”
“可太感谢你了。”
宁小啾跳下树,迎接的就是罗承远几人的连声夸赞和感激。
顾重久站在后面,静静看着她。
不过,那双潋滟的眼睛,却好像会说话,宁小啾一和他对视,立即笑开了花,乐颠颠就直接走了过来。
罗承远翻个白眼,重久公子竟然对自己未婚妻使美男计,出息。
奈何,宁家这傻呵呵的二妹妹还就吃这套。
‘啪叽’宁小啾把被她抡得软塌塌的蛇尾巴扔了。
冲着顾重久抬抬下巴,得意,“他们全跑了。”
“嗯,你很厉害。”顾重久夸得真心实意,往日他眼睛定是瞎的,才看不出她的好。
得到大漂亮夸奖,宁小啾满意,不枉她手都被蛇鳞给刮破了。
“把手给我。”她扔蛇的时候,顾重久就看见她龇了下牙,手还互相搓了下,立即说道。
“小口子而已。”嘴上说着,宁小啾还是乖乖把手递过去。
顾重久轻轻抓住她两只手,摊开,两只小手的手心都是细细的血口子,血丝挂在周围,看着就疼。
抬眼看着她笑眯眯的脸,好像,她真觉得这就是小伤口。
也不知以前的她生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似乎并没有他想象中的那么好。
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瓶,用牙齿咬掉木塞子,一手捧着她的手,一手轻轻用手指弹着药粉。
“疼不疼?”顾重久观察她的表情。
宁小啾摇头,“不疼呀。”
就是药粉撒上去的时候刺疼一下,随即就好了。
“那就好。”顾重久抿嘴。
直到药粉把血口都撒满,又掏出一卷干干净净的细棉布,仔细给她缠好,在手背上系上个小小的结,这才算完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