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墓人?”林越心中巨震,警惕并未放松。这位老者的实力深不可测,是敌是友,尚未可知。他恭敬行礼:“晚辈林越,误入此地,打扰前辈清修,还望见谅。”
“误入?呵呵……”守墓人轻笑摇头,目光仿佛能洞穿林越的灵魂,“身负时序碎片,沾染虚空本源,更触摸到了一丝源初之气……你这‘误入’,怕是命运使然。”
他竟一眼看穿了林越所有的底牌!林越背脊发凉,在这位老者面前,他感觉自己毫无秘密可言。
“前辈慧眼。”林越沉声道,“晚辈为追寻对抗‘虚空低语’之法,特来此绝地,寻找‘源初之海’的线索。”
“虚空低语……源初之海……”守墓人收起鱼竿,眼中闪过一丝追忆与沧桑,“看来,外面的世界,又到了纪元更迭的关头了。那些来自宇宙之外的‘掠食者’,终究是不肯放过这片丰饶的苗圃。”
他示意林越在湖边的青石上坐下。“不必紧张。老朽在此守墓,守的并非死物,而是希望。你,或许就是这希望的火种之一。”
“守墓?此地是……”林越看向湖中心的石碑。
“此地,是上一个纪元,乃至上上个纪元,无数抗争者最终陨落、其文明印记与本源力量汇聚而成的……‘文明坟场’,亦是‘希望之种’的孕育之地。”守墓人语气平静,却说出石破天惊的话语,“你所见的浮岛,不过是这片坟场微不足道的一角。而这石碑,名为‘万界碑’,记录着逝去纪元的历史与教训。”
林越倒吸一口凉气。文明坟场?希望之种?这信息量太大了!
“虚空低语者,并非第一次降临。”守墓人继续道,“它们如同周期性的收割者,每当宇宙文明发展到一定程度,便会降临,吞噬文明之火,扭曲宇宙规则,使其重归混沌,为下一次‘播种’做准备。无数辉煌的文明因此而湮灭。”
“难道就没有办法彻底消灭它们吗?”林越急切问道。
“彻底消灭?难。”守墓人摇头,“它们源于宇宙之外的‘虚无’,与此方宇宙规则格格不入,近乎概念性存在。但并非无法对抗。每一次纪元之末,总有先驱者奋起反抗,虽大多失败,却也留下了火种与经验。对抗的关键,在于‘源初’。”
他指向湖中心的万界碑:“源初之海,并非一个具体的地点,而是宇宙诞生之初,所有规则尚未分化时的本源状态。那里蕴含着创造与毁灭的终极力量,是唯一能从根本上净化‘低于’污染、甚至重写规则的地方。但想要抵达源初之海,需要‘钥匙’。”
“钥匙?”林越心中一动。
“就是你体内那时空碎片与源初之气结合后,所指向的‘路标’。”守墓人看着林越,“每一个纪元,都会诞生一些特殊的‘变数’,他们身负纪元气运,是通往源初之海的关键。你,就是这一个纪元的‘钥匙’之一。”
“我?”林越感到肩上的担子重若千钧。
“不必妄自菲薄,也无需恐惧。”守墓人微微一笑,“你能来到这里,便是缘法。老朽在此守墓无数岁月,等的就是像你这样的‘钥匙’,将逝去纪元的遗产,交予新的希望。”
他站起身,走向万界碑。“随我来吧,让你看看,前辈们走过的路,流过的血,以及……留给我们的警示与馈赠。”
林越深吸一口气,压下心中的震撼,紧随其后。他知道,他将接触到的,将是关乎整个宇宙命运的、沉重无比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