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叫乐乐，今年五岁半。我们家发生了一件“大地震”——沈爸爸换发型了！
事情发生在周六早上。我像往常一样爬进爸爸们的大床，准备享受高爸爸的早安拥抱和沈爸爸睡意朦胧的“再睡五分钟”。但当我钻进被窝时，突然愣住了。
枕头上躺着一个陌生的沈爸爸！
他的头发——那头我总是偷偷摸的、软软的、额前总有一缕优雅垂下的灰色头发——不见了！现在他的头发短短的，全都向后梳，露出整个额头，看起来……好奇怪！
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
“怎么了乐乐？”高爸爸立刻醒了，鼠尾草的信息素瞬间充满警觉与安抚。当他看到沈爸爸的新发型时，也明显愣住了，但他很快控制住表情，“文琅，你……”
沈爸爸醒了，有点得意地摸了摸自己的新发型：“怎么样？昨天和盛少游打赌输了，这是惩罚。”
他看向我，期待我的反应：“乐乐，爸爸的新造型帅不帅？”
我哭得更凶了，把脸埋在高爸爸怀里：“这不是我爸爸！把我真正的沈爸爸还回来！”
接下来的早餐时间气氛异常凝重。我坐在儿童椅上，偷偷瞄着沈爸爸。没有了那缕头发的遮挡，他的眉毛和眼睛完全露了出来，鸢尾花的信息素似乎也因此变得更具有冲击力，让我有点害怕。
“乐乐，吃煎蛋。”沈爸爸像往常一样把切好的煎蛋推到我面前。
我瘪瘪嘴：“以前的爸爸都会帮我吹凉。”
沈爸爸愣住了，高爸爸轻轻碰了碰他的手臂，示意他照做。
整个上午，我都不肯靠近沈爸爸。他试图陪我搭乐高，我抱着积木跑到高爸爸身边：“我要高爸爸陪我。”
我看见沈爸爸的眼神黯淡了一下，鸢尾花的信息素泛起一丝苦涩。高爸爸给了我一个不赞同的眼神，但我固执地扭过头。
午睡时，我抱着高爸爸小声问：“沈爸爸的头发还会长回来吗？”
“当然会，宝贝。”高爸爸轻轻拍着我的背，“就像你的头发也会长长一样。但你不觉得，无论沈爸爸是什么样子，他都是最爱你的那个爸爸吗？”
我摇摇头，把脸埋在枕头里：“不一样。”
下午，高爸爸要去超市采购，家里只剩下我和沈爸爸。我躲在游戏帐篷里，透过纱网偷偷观察他。
沈爸爸坐在沙发上处理邮件，但显然心不在焉。他几次伸手去摸额前，却只摸到短硬的发茬。他的鸢尾花信息素不再像平时那样自信张扬，反而有些紊乱，像被风吹乱的花园。
过了一会儿，他放下平板，走到我的帐篷前蹲下。
“乐乐，”他的声音很轻，“我们能谈谈吗？”
我犹豫了一下，拉开帐篷的拉链，但没出来。
沈爸爸递给我一本相册：“想不想看看爸爸以前的照片？”
我好奇地接过来。相册里是年轻时的沈爸爸，头发居然比现在还短，几乎是贴着头皮的板寸！他穿着运动服，在篮球场上奔跑，笑得像个大男孩。
“这是爸爸上大学的时候，”沈爸爸指着照片说，“那时候觉得这样很方便，洗完头都不用吹干。”
我又翻了几页，看到沈爸爸和高爸爸的结婚照。照片上，沈爸爸的头发已经长了些，梳得整整齐齐，但远没有后来那么长。高爸爸站在他身边，鼠尾草和鸢尾花的信息素仿佛能透过照片弥漫出来。
“高爸爸说你以前的头发更短？”我问。
沈爸爸点点头：“人的外表会变，就像乐乐也在不断长高。但重要的是这里，”他指着自己的心脏，“和这里。”又指了指自己的脑袋。
我若有所思地看着照片，又看看眼前的沈爸爸。突然发现，当他不再试图摆出那副商业精英的姿态，而是像现在这样随意地坐在地毯上时，这个新发型其实还挺适合他的。
“你看起来……更年轻了。”我诚实地评价。
沈爸爸笑了，鸢尾花的信息素重新变得温暖：“谢谢，我的小评审官。”
我慢慢爬出帐篷，靠近他，伸手摸了摸他的头发。刺刺的，手感很奇怪，但……并不讨厌。
“我还是喜欢以前的头发，”我坦白道，“但如果你是这个样子的，我也可以习惯。”
沈爸爸把我抱起来，让我坐在他腿上：“知道吗？我今早照镜子时也吓了一跳。但高爸爸说，改变不一定是坏事，有时候我们需要一点勇气尝试新事物。”
这时高爸爸回来了，看到我们坐在一块，脸上露出欣慰的笑容。他手中的袋子里装着做蛋糕的材料。
“我想，”高爸爸笑着说，“我们可以做一个‘欢迎新发型’蛋糕。”
我们一起在厨房忙碌。我负责搅拌面糊，沈爸爸笨手笨脚地试图用奶油在蛋糕上画个人像，结果画得像个土豆。
“这是你，沈爸爸！”我指着那个奶油土豆大笑。
沈爸爸假装生气，用沾着面粉的手指轻轻点在我的鼻尖上。高爸爸看着我们闹，鼠尾草的信息素里满是幸福的味道。
晚上吃蛋糕时，我已经完全接受了沈爸爸的新形象。当我习惯后，反而发现了一些好处——比如他低头亲我额头时，不会再有用头发搔到我脸的困扰；而且从这个角度，我能更清楚地看到他笑起来时眼角的细纹，那让我觉得特别温暖。
睡觉前，我左手拉着高爸爸，右手拉着沈爸爸，郑重宣布：“我决定了，不管沈爸爸的头发是长是短，他都是我的沈爸爸。但是……”我转向沈爸爸，“下次换发型之前，要先开家庭会议！”
沈爸爸认真地点头：“遵命，小管家。”
高爸爸亲了亲我的脸颊：“这是我们家的新规矩。”
闭上眼睛，我沉浸在鼠尾草和鸢尾花的混合香气中。我想，也许改变并不那么可怕，只要家的味道不变，只要爱不变。沈爸爸还是那个会撒娇、会吃醋、会因为我一句话而难过的沈爸爸，只是换了个包装而已。
而我最喜欢的，永远是包装里面的那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