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营的昏暗地牢中。
“说说吧，解药的配方。”
谢烬寒慢条斯理的擦着佩剑，询问着被吊起来已经折磨的不成人形的张嬷嬷。
“呵，王爷，你要是真的在乎那个丫头，我劝你还是不要杀了老奴。”
“哦？”谢烬寒拧眉看向张嬷嬷，眼神中透出的阴森和杀意。
“你倒是说说，杀了你又会如何？”
张嬷嬷被谢烬寒的气势镇住，求生的欲望到底战胜了恐惧。
“皇后娘娘让老奴送完解药就回京复命，如果见不到老奴，下个月的解药就不会送来了。”
谢烬寒鄙夷的笑了一下：“你只需要回答本王，解药配方是什么。”
张嬷嬷愣了愣，可她确实不知道解药配方，但她敏锐的意识到，如果自己真的说不知道，大概就真的走不出这地牢了。
“我在皇后娘娘宫中见到过解药的配方，但具体的，老奴不太清楚。”
张嬷嬷斟酌着用词，小心回答道。
“具本王所知，宫中禁止毒药，断肠散这种烈性药并不多，你告诉本王，皇后是怎么拿到这种毒性极强的药。”
张嬷嬷仔细回忆了下，这种事一般只有皇后的心腹知道，她只是偶然见到过。
“回王爷，老奴只知道有专门的人给娘娘送来毒药和解药，其他的老奴真的不知情啊！”
“呵，”谢烬寒冷笑一声，收起剑向外走去。
“既然你什么都不知道，那就去死吧。”
“王爷，不，王爷……”
张嬷嬷被林影一剑毙命，直挺挺倒在地上，死不瞑目。
“林影。”
“属下在。”
两人走出地牢，谢烬寒眯着眼看向温暖的有点过火的太阳：
“把那个女人一起杀了，送给皇后，再告诉她两个人自相残害，双双殒命。”
“是。”
林影明白了谢烬寒的意思，杀了柳梧，让皇后以为是柳梧害死张嬷嬷的女儿裴清清，张嬷嬷不给柳梧解药，害死了她。
然后张嬷嬷畏罪自尽。
“处理干净点，别让皇后看出来两个人怎么死的。”
“属下明白。”
张嬷嬷倒是好处理，自己用匕首自尽。
问题在柳梧，她已经服下解药，怎么可能是因为断肠散未解而死。
林影领命后去找肖劲，看看他能不能伪装死因而不被皇后的人发现不对。
肖劲大概根据云渺的血液前后对比，还有柳梧的血液，大概推断出断肠散可能具备的几种毒物。
可是具体到底有多少毒药并不好推断。
肖劲推测这种烈性毒药大概率出自西齐，不会来自天启，如果是这样就更要早点回到京城，方便他去查阅资料。
不然在这荒凉的北疆，医疗药物条件匮乏，云渺就只有等死了。
肖劲去找了谢烬寒，阐明了自己的想法。
谢烬寒也同意，回京势在必行。
但是，无诏回京是大忌。
“皇兄那边的传召人还有几日到？”
“回王爷，暗卫来报，还有两日。”
孙郎回复谢烬寒，又另外提醒到：“北凉公主来和亲的事陛下应该也是知道了。”
“哦。”谢烬寒反应很平淡。
肖劲觉得有点不可思议：“不是，你就不怕陛下觉得你功高震主，让他脸面无存，而治你的罪吗？”
“一个和亲公主而已，他为何要治我的罪？”
谢烬寒不以为意，甚至觉得有点荒谬可笑。
“你是不知道啊，这公主点名了非你不嫁。”
肖劲拍拍谢烬寒的肩膀，一脸坏笑：“你小子，艳福不浅啊，这北凉公主可是个大美人啊～”
“呵，你喜欢你娶了。”
“我可不敢，这公主和亲，要么嫁给陛下，要么嫁给皇子，嫁给你，还陪嫁几十座城池，你觉得陛下会怎么想？”
谢烬寒不是想不到元澈帝会怎么想，只是他也不想再在乎了。
“随便他怎么想，一个战败国的公主，还有权利挑三拣四，我就不娶又如何呢，谁有意见，本王就踏平北凉。”
肖劲无奈的笑笑，这确实是谢烬寒的风格，他不愿意做的事，谁也逼迫不了他。
他想要的人，就谁也动不了。
“牛，不愧是你，到时候别说是几座城池了，西齐国王都是你的阶下囚。”
“不过我倒是得提醒你，一个月内必须回京，别说皇后会不会给云姑娘解药，真给了就算了，不然我可来不及配药。”
“我知道，我倒是也想尽快进京，可是除去留守在北疆的五万将士，留在京郊大营的十万，牺牲的三万，还有三十二万大军要一起返京，何况还有西平军的五万人。”
“说的也是，不知道的以为你带着这么多人，不是回京接受封赏，而是回去逼宫。”
“就我那好皇兄会让我那般顺利的回京吗。”
“想也不可能，不让你的这些人折一半在路上都是陛下仁慈。”
谢烬寒和肖劲都明白，带着三十多万人进京，势必会引得元澈帝忌惮，一路上恐有埋伏刺杀。
再不济也会被扣上意图谋反的帽子。
但如若不带那么多人回去，仅凭京郊的十万人，元澈帝一旦想要治谢烬寒于死地，那么即使谢烬寒在用兵如神，十万也难抵三十万。
何况京城毕竟是元澈帝的地盘，谢烬寒虽然也有自己的暗探安插在皇帝和各部人身边，但终究调动起来会力不从心。
三年未归，未来的较量，谁又能说得准呢。
“怎么办，你拿主意吧。”
肖劲感慨皇家无情，没什么好法子，只等着谢烬寒想办法。
这左右为难的局面，带人不带人回去都是大忌。
元澈帝正是吃准了这一点，才叫人即刻出发传旨，令谢烬寒回京。
“看来皇兄的位置是坐稳了，战事也平定了，着急卸磨杀驴了。”
谢烬寒无所谓的笑笑，如果是以前知道谢子轩一心想要除掉自己，只怕自己会伤神失望。
可如今，自己也有了牵挂软肋，不想在被困在亲情的旋涡中，他有想要保护的人，就必须保全自身，强大起来，保护自己想要保护的人。
“林影，咱们京城附近的暗卫点有几个？”
“回王爷，四个。”
“嗯。”
谢烬寒笑了一下，被肖劲逮个正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