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天汉扫视众人,声音沉稳。
“所有遗留电子装置,全部带回警署封存备案。”
“本次行动,目标达成。”
“明日召开记者会,现在收队。”
一声令下,众人振臂低吼。
目光望向苏天汉时,满是敬服。
至于关志雄——他带着水警突袭失败,手下死伤殆尽,唯独自己毫发无损地逃了出来。
苏天汉站在晨光微露的街头,身旁的同伴皆被他挡在身后。危险当前,他总是第一个迈步向前。
换作任何人,都会明白该追随谁才有出路。
事实摆在眼前。
这一桩案子落下帷幕,九龙警署上下如同被重新锻造,人心愈发紧密。
洋人上司若还想与苏天汉抗衡,前路只会更加艰难。
收队后他并未归家,抬头望了望即将破晓的天空,便随徐夕一同赶往医院。
今日的警署,注定不会平静。
新闻发布会一开启,洋人那边的脸面将更加难看。
可这些事,苏天汉无需亲力亲为。
雷洛早已安排妥当,反倒是他,成了最清闲的那个。
医院,病房门外。
苏天汉目光扫过躺在病床上的若兰,嘴角微扬:“想好待会怎么见她了吗?”
“她的组织已经瓦解,她醒来后,一时半刻恐怕难以接受。”
“这是你的事,我不便插手。”
“但有一点你必须做到——不能让她在香江惹出乱子。”
“她的本事,你比谁都清楚。”
徐夕点头。
这点他自然明白。
只是眼下,他确实感到棘手。
当年离开701部队,他选择做个普通人,正因自幼在训练营中长大,情感始终像被封住一般。
直到最近,才慢慢找回些许常人的感觉。
可面对女人这种事,他依旧毫无头绪。
别说眼前的若兰,就连图书馆那位女职员tracy,他也应付不来。
“汉哥,我……”徐夕欲言又止。
苏天汉岂会不知他的心思,却只摇头,轻拍其肩,笑道:“这事我帮不上,你自己拿主意吧。”
“今天警署一堆事,我不能在这陪你。”
“有麻烦,直接打我电话。”
话音未落,人已走远。
留下徐夕独自伫立,眉头深锁,反复思索着若兰醒来后,自己究竟该如何开口。
另一头。
苏天汉不再多虑,返回警署不久,雷洛便匆匆找来。
“怎么?这点事还摆不平?”
“不就是把自己说得好些,再把洋人那边说得难听点?”
“这么简单的事,你也搞不定?”
苏天汉望着雷洛,语气里带着不解。
该教的他都说了,若连这都处理不了,那也只能另做打算。
雷洛一听,连忙摆手。
“洛哥放心,全准备好了。”
“这点场面我还能应付,过来是想问你……”
“关志雄的事,该怎么收场?”
苏天汉没有立刻回答,只是静静靠在椅背上。
大局已定,剩下的就是清算旧账。
他从不认为宽恕背叛是一种美德。
片刻后,他声音低沉却清晰地说道:
“五险一金停掉,股份分红全部清零。”
“鬼佬那边由他们自己处理,我们只负责把证据做实,送到法院。”
“之后的事,不再插手。”
他说得风轻云淡,仿佛那只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但眼神里的冷意,却像刀锋般锐利。
关志雄既然选择了背离,就别指望还能全身而退。
有恩情,也得立规矩。
若连这点威严都树不起来,九龙警署迟早变成一盘散沙。
雷洛站在一旁,默默听着,轻轻点头。
说实话,这惩罚已经算仁慈。
换作是他,昨晚就想提刀上门,让关志雄全家消失。
可苏天汉既然发了话,他自然不会再节外生枝。
“明白,汉哥。”
“我马上去办。”
“您忙了一夜,先在办公室歇会儿。”
“发布会那边,我去应付。”
说完,雷洛转身离开,脚步干脆利落。
苏天汉并不觉得疲倦。
系统改造后的身体,短时间无需睡眠也能维持巅峰状态。
他打开电视,调到新闻频道,目光落在屏幕上。
雷洛没让他失望。
发布会现场井然有序,言辞有力,逻辑严密,一举将舆论牢牢掌控。
次日清晨,全港报纸几乎被同一话题占据。
【苏天汉孤身破局,地下杀手组织土崩瓦解。】
【总督机构竟藏身警局地底,警方监管形同虚设?】
【约翰处长越权干预,致水警八十余人殉职,两百余人负伤。】
【神秘武装窃取机密档案,扬言建立新秩序。】
【……】
真真假假的报道如潮水涌来,市民们看得津津有味,街头巷尾议论纷纷。
结果显而易见——苏天汉声望暴涨,成为民众心中的铁腕英雄。
与此形成鲜明对比的是,警务处长约翰陷入空前危机。
他被推上风口浪尖,人人指责其无能、专断、草菅人命。
公众普遍认定,正是他的强行介入,才酿成惨剧。
要求他下台的呼声愈演愈烈,甚至接连爆发数起游行示威。
看着报纸上的标题和街头的画面,苏天汉嘴角微扬。
他不仅乐见其成,还在暗中不断添柴加火。
五日后,警务处总部。
处长办公室内,气氛凝重。
约翰浑身颤抖,双目通红,办公室里一片狼藉,桌椅翻倒,文件散落一地。
罗伯特垂首站立,额角冷汗直流,连呼吸都变得小心翼翼。
怒意如潮水般翻涌,约翰盯着眼前的人,声音低沉却充满压迫。
“你真是让我失望。”
“当初是谁信誓旦旦地说关志雄能压住局面?”
“现在整个香江的报纸都在指着我的名字骂,你知道这意味着什么吗?”
“我对你毫无保留,可你回报我的,就是这样的结果?”
“外面喊着要我下台的声音越来越多,你觉得我还能坐稳这个位置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