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夜的书房还亮着灯。
司空瑾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面前的财务报表显示着一个异常情况。
这个月的原材料成本突然上涨了20%。
他指着屏幕上的数据，对视频会议那头的项目经理说。
是的司空总，我们正在调查原因。
项目经理的声音有些紧张。
明天上班前，我要看到详细报告。
司空瑾切断视频，靠在椅背上闭目养神。
这时，手机震动起来。
来电显示是唐子峰。
姐夫，出事了！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罕见的慌乱。
慢慢说。
司空瑾坐直身体。
有人在我们豆腐坊对面开了家新店，价格比我们低三成，还把我们的老师傅挖走了两个！
唐子峰急促地说：
最可恶的是，他们连包装都模仿我们！
司空瑾眼神一沉：
知道是谁做的吗？
还在查，但对方来者不善。
唐子峰顿了顿：
姐知道了吗？
还没告诉她。
司空瑾看向卧室方向：
她最近孕吐厉害，别让她操心这些。
挂断电话后，他立即拨通另一个号码：
查一下豆腐坊对面新店的背景。
第二天清晨，唐囡囡发现丈夫起得特别早。
公司有事？
她睡眼惺忪地问。
嗯，有个早会。
司空瑾系着领带，在她额头落下一吻：
你再睡会儿，早餐已经准备好了。
他走出卧室时，眼神瞬间变得凌厉。
书房里，助理已经等候多时。
查清楚了，那家新店注册法人叫孔文彬。
助理递上资料。
孔家？
司空瑾冷笑：
他们还不死心。
不止如此。
助理又打开一个文件夹：
集团那边，抢我们生意的也是孔家控股的公司。
双线作战？
司空瑾眯起眼睛。
看来孔明这是要破釜沉舟了。
唐囡囡终究还是知道了消息。
为什么不告诉我？
她看着前来汇报的宋雨晴，语气平静。
是姐夫不让说，怕影响你养胎。
宋雨晴小声解释。
我现在很好。
唐囡囡站起身：
带我去豆腐坊看看。
这...
带我去。
她的语气不容拒绝。
豆腐坊对面的新店装修得富丽堂皇。
孔记豆坊四个大字格外刺眼。
店门口排着长队，都是被低价吸引的顾客。
他们的豆腐卖得比我们成本价还低。
宋雨晴愤愤地说：
这根本是在恶意竞争！
唐囡囡观察片刻，突然笑了：
走，去买两块尝尝。
知己知彼嘛。
她说着已经走向对面店铺。
这豆腐...
唐囡囡尝了一口，微微皱眉。
口感粗糙，豆腥味很重。
明显是工艺不过关。
这么难吃，为什么还有这么多人买？
宋雨晴尝过后更生气了。
因为便宜。
唐囡囡擦擦嘴：
但便宜没好货，顾客迟早会明白这个道理。
她看向对面自家店铺：
妈知道了吗？
阿姨一早就去厂里了，说要抓紧研发新产品。
宋雨晴叹气：
可是被挖走的那两个老师傅，掌握着我们好几款特色产品的配方。
这倒是个问题。
唐囡囡沉思片刻，突然眼睛一亮：
我记得妈最近在研究一款新配方？
是啊，但是还没成功...
走，去厂里看看。
豆腐工厂里，孟书筝正带着剩下的老师傅们加班加点。
唐囡囡走进实验室。
囡囡？你怎么来了？
孟书筝赶紧放下手中的器皿：
这里味道重，对你身体不好。
我没事。
唐囡囡看向实验台：
新配方进展如何？
还差一点。
孟书筝有些沮丧：
最关键的部分掌握在被挖走的刘师傅手里。
唐囡囡仔细观察着实验记录，突然指着一个数据：
这里，为什么不用山泉水试试？
山泉水？
我记得爸以前说过，最好的豆腐要用最好的水。
她回忆着：
刘师傅老家不就是有名的泉水之乡吗？
孟书筝眼睛一亮：
对啊！我怎么没想到！
她立即安排人去取样。
还是囡囡聪明。
宋雨晴佩服地说。
我只是比你们更了解爸的手艺。
唐囡囡轻声说。
父亲虽然不在了，但他的智慧永远留在她们心里。
与此同时，司空集团总部。
孔氏这次是有备而来。
项目经理汇报着：
他们不仅价格比我们低，还挖走了我们三个核心技术人员。
让他们挖。
司空瑾面色不变：
启动b计划。
b计划？
还记得上个月收购的那家新材料公司吗？
司空瑾唇角微勾：
是时候让他们见识真正的技术了。
会议室里顿时活跃起来。
原来总裁早有准备！
傍晚，唐囡囡接到丈夫电话。
听说你去豆腐坊了？
司空瑾的语气带着担忧。
嗯，顺便帮妈解决了一个小问题。
她轻描淡写地说。
以后这种事交给我。
那你的事呢？
唐囡囡反问：
孔家同时对我们出手，这不是巧合吧？
电话那头沉默片刻。
你知道了？
猜到了。
她走到窗边：
需要我做什么吗？
你好好养胎就是最大的帮忙。
司空瑾柔声说：
不过...有件事还真需要你出面。
什么事？
孔氏明天要开新品发布会，我想请司空太太陪我走一趟。
他的声音带着笑意：
让他们看看，什么叫做真正的实力。
第二天，孔氏新品发布会现场。
孔明亲自站台，意气风发。
感谢各位莅临，今天孔氏将发布革命性的新产品...
他的话说到一半，突然卡壳了。
会场入口一阵骚动。
司空瑾携着唐囡囡缓缓走来。
女人一袭宝蓝色长裙，衬得孕肚更加明显。
她挽着丈夫的手臂，笑容得体，气场全开。
他们怎么来了？
孔明脸色难看。
看来孔总不欢迎我们？
司空瑾淡淡开口，声音透过麦克风传遍全场。
记者们立刻调转镜头。
当然欢迎。
孔明勉强维持笑容：
只是没想到司空总裁会对我们小公司的发布会感兴趣。
我对任何可能扰乱市场秩序的行为都很感兴趣。
司空瑾意有所指。
这时，唐囡囡轻轻拉了拉丈夫的衣袖：
老公，我有点累了。
那我们速战速决。
司空瑾扶着她坐下，然后面向众人：
不好意思，我太太身体不便，我就长话短说了。
他示意助理分发资料：
这是司空集团即将推出的全新产品线，正好与孔氏今天发布的产品属于同一领域。
会场哗然。
这是要当场打擂台？
我们的产品，性能提升50%，成本降低30%。
司空瑾微微一笑：
最重要的是，已经拿到全球专利。
孔明的脸瞬间惨白。
他苦心钻研的产品，在对方面前根本不堪一击。
另外...
唐囡囡突然开口，声音清脆：
关于孔氏挖走我母亲豆腐坊老师傅一事，我已经提交了商业机密侵权诉讼。
她看向孔明，眼神锐利：
孔总，法庭上见。
记者们疯狂拍照。
明日的头条已经有了！
回程车上，唐囡囡靠在丈夫肩头。
累了？
司空瑾轻轻抚摸她的长发。
有点。
她闭上眼睛：
不过很痛快。
特别是看到孔明那张扭曲的脸。
这只是开始。
司空瑾眼神转冷：
敢动我的人，就要付出代价。
这时，唐囡囡的手机响起。
是孟书筝发来的好消息。
新配方成功了！
用山泉水制作的豆腐，口感细腻滑嫩，带着淡淡的甘甜。
妈说，这要感谢你。
宋雨晴在电话里兴奋地说：
而且刘师傅听说后，想回来了！
告诉他，想回来可以。
唐囡囡语气平静：
但要签保密协议，而且工资减半。
对待背叛者，绝不能心软。
挂断电话后，她发现丈夫正含笑看着她。
怎么了？
突然发现，我太太很有商业天赋。
近朱者赤嘛。
她调皮地眨眨眼。
车子在夜色中平稳行驶。
虽然暂时取得了胜利，但唐囡囡心里清楚——
孔家绝不会善罢甘休。
更大的风暴，可能还在后面。
但她不怕。
因为她不是一个人在战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