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官上任三把火。于轩于校尉的第一把火,就烧得整个新编曲部目瞪口呆,让他在“炸厕将军”之后,又多了个“破烂校尉”的雅号。
他没有急着整顿军纪,也没有操练新阵型,而是首先优化重组了“战场清扫流程”!
美其名曰:“勤俭持军,颗粒归仓,物尽其用,支援军工!”
他将全曲三百人,重新编组。除了必要的战兵、辅兵,他专门设立了一个前所未有的编制——“后勤回收队”!
队长由谁担任?自然是力大无穷、对“回收”工作(尤其是金属)有着近乎本能热爱的铁牛!
于轩拍着铁牛的肩膀,语重心长:“铁牛啊,这个重任就交给你了!以后战场上,所有看起来还能用、或者不能用了但能回炉的东西,尤其是铁器,都归你管!咱们能不能换上好装备,就看你回收得多不多!”
铁牛听得热血沸腾,感觉自己肩负着全曲的希望,把胸脯拍得砰砰响:“校尉放心!俺一定把地皮都刮下三层来!寸铁不留!”
副队长则由耗子兼任,负责“战利品”的初步分类、登记造册(这是明面上的),实则暗中评估哪些能量价值高,需要优先“照顾”,哪些可以拿来充数上交。
然而,新规推行,并非一帆风顺。队里有个出了名的刺儿头,名叫王老五,仗着有几分勇力,在老兵中有些影响力,对此就颇不以为然。
第一次模拟清扫训练,王老五就抱着膀子站在一边,阴阳怪气:“咱当兵吃粮,是来打仗杀敌,博取功名的!现在倒好,成了拾荒捡破烂的乞儿了!校尉大人这法子,真是闻所未闻,也不怕走出去被友军笑掉大牙!”
他这一嚷嚷,几个本就心存疑虑的老兵也停下了动作,场面一时有些尴尬。
铁牛气得瞪圆了眼睛,刚要上前理论,却被于轩用眼神制止。
于轩不气不恼,踱步到王老五面前,脸上甚至还带着点笑:“王老五,你觉得捡破烂丢人?”
“丢人!丢大人了!”王老五梗着脖子。
“好!”于轩点头,“觉得丢人,那就别干。从今天起,你和你手下那伍人,所有的军械维护、耗损补充,一律自理。朝廷发下来的,乃至将来我可能搞到的新式装备,都没你们的份儿。你们就抱着‘功名’过日子,如何?”
王老五脸色一变,自理军械?这简直是掐住了他们的命门!没有后勤补给,几场仗下来就得拿着烧火棍去拼命!
不等于他反应,于轩脸色一沉,喝道:“铁牛!”
“在!”
“王老五及其所属一伍,训练懈怠,抗命不尊!按军法,该当如何?”
铁牛声如洪钟:“回校尉,当杖责二十,扣发半月饷银!”
“念其初犯,杖责暂记。扣发饷银,充入回收队公账,用以购置工具。”于轩冷冷地盯着王老五,“你不是瞧不上这些‘破烂’吗?那就用你的饷银来买‘新’的!现在,给我滚到队伍里去,跟着铁牛,把你刚才站着那块地皮,给我刮干净!少一片铁屑,我唯你是问!”
王老五脸上一阵红一阵白,在周围士兵的注视下,终究不敢再硬顶,悻悻地捡起地上的麻袋,灰头土脸地加入了“刮地皮”的行列。经过这一番“修理”,队伍里那些窃窃私语和不满的目光瞬间消失了,动作也麻利了许多。
至于思想工作?于轩请动了瘸叔。
瘸叔揣着于轩偷偷塞过来的一小袋肉干(能量换的!心疼!),晃悠到士兵中间,开始了他的表演。
他不再提漠北冻马皮,而是换了个说法:“兄弟们,知道为啥咱们军械老是短缺不?知道为啥咱们的刀不如敌人的锋利不?不是因为朝廷不给,是因为浪费太大啊!”
“一场仗打完,多少好东西就扔那儿了?断了的枪头,回回炉是不是新枪头?破了的甲片,融了是不是能铸箭头?咱们现在捡的不是破烂,是咱们自己的刀枪剑戟,是咱们自己的明光铠!”
“于校尉这叫有远见!这叫会过日子!跟着这样的长官,咱们以后还能缺装备吗?”
一番话,夹枪带棒,既有大义又有小利,把不少士兵忽悠得一愣一愣,虽然心里还是觉得捡破烂有点丢份儿,但似乎……好像……也有点道理?尤其是看到王老五都老实了之后。
于是,在于校尉的强力推行(兼杀鸡儆猴)、铁牛的干劲十足、耗子的精打细算、瘸叔的毒鸡汤灌溉下,这支新编的曲部,迅速染上了浓厚的“勤俭”色彩。
日常训练之余,士兵们多了一项任务:练习快速打扫战场。如何快速辨别有价值“垃圾”,如何高效搬运,如何分类堆放……于轩甚至亲自示范,如何用最省力的姿势,在最短时间内让“老黑”的扫描范围覆盖最多区域。
新补充进来的士兵们从最初的疑惑、抵触,到后来的麻木、习惯,只用了短短几天。同僚其他曲部的人看了,更是窃笑不已,觉得于轩果然名不虚传,是个十足的怪胎。
于轩对此毫不在意,内心暗自思忖:“笑吧笑吧!等老子用这些‘破烂’换出黑火药大队,造出燧发枪,你们就得跪着叫爸爸!现在笑得多开心,以后脸就有多疼!”
他盯着“老黑”里缓慢但确实在不断增长的能量,以及因为上交大量“战利品”(主要是挑剩下的、能量价值最低的)而在上官那里获得的“忠诚可靠、不贪财”的评价,觉得这波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