琴雯把耳机还给佟元，指尖碰到他掌心的瞬间缩了一下。她低头看手里的柠檬水杯，冷凝水顺着杯壁往下淌，滴在地毯上。
吧台边的音乐换了节奏，鼓点变慢。人群忽然往中间涌，几个穿着亮片外套的人挤到他们面前。
“冠军哥！玩飞镖不？”其中一个男的搭上佟元肩膀，“带新朋友一起啊。”
琴雯还没反应过来，另一人已经举起手机对准琴雯：“直播开始了！佟元今晚带的女生是谁？来不来飞镖赛？输了有惩罚哦。”
周围的人跟着起哄。有人喊：“不玩不准走！”还有人直接搬出一张小桌，架好飞镖靶。
琴雯往后退半步，脚跟碰到了吧台。她不想站太前面，可身后全是人。
佟元转头看她。他的眼睛在灯光下很亮，像是知道她在想什么。
“想躲？”佟元问。
琴雯点头。
佟元笑了：“来不及了。”
规则很快说清楚——两人一组，三局两胜。输的一方要找现场一个异性，女方躺地上，男方做二十个俯卧撑。
琴雯皱眉。这游戏有点过头。
“我们不玩。”琴雯说。
“不行！”刚才直播的那个男的举着手机绕到前面，“朋友们都看着呢！刚说完在追你，现在连个游戏都不配合我？”
镜头又怼到琴雯脸上。
佟元忽然抬手，把手机轻轻推开。他看向四周：“玩可以，我和琴雯一组。”
全场安静一秒。
接着爆发出叫好声。
佟元回头盯着琴雯：“怕了？”
琴雯看他一眼。她本想拒绝，但话到嘴边变了方向。
“怕你输得太惨。”琴雯说完，伸手挽住佟元胳膊。
人群让开一条路。他们走到靶前。飞镖递过来，一共六支，红黄各三支。
第一轮开始。佟元先投。他站姿标准，手腕一抖，飞镖直插红心。
“漂亮！”有人喊。
琴雯站在旁边，轻轻拍手。
轮到她时，手有点僵。她小时候在街边玩过一次飞镖，那次都没碰着靶。
她瞄准，甩出去。飞镖撞在靶边上，弹了下来。
周围笑起来。
“没事。”佟元低声说，“下一发我帮你补。”
第二轮。佟元三镖全中，每一支都紧挨着上一支。
琴雯这次稍微稳了些，一支擦进十环边缘，另外两支脱靶。
“差得远。”琴雯小声说。
“不差。”佟元说，“你第一次玩。”
第三轮决定胜负。对方组已经完成，成绩是四十二分。他们必须全中才能赢。
佟元接过飞镖，站定位置。全场安静下来。
他抬手，出手。飞镖飞出——
偏了。落在十一分区，离红心差了一指宽。
“哇！”人群哗然。
“佟哥手滑了？”
佟元耸肩：“紧张。”
他转头看琴雯，声音不大，刚好让她听见：“你站这么近，我心跳快。”
琴雯耳根发热。她低下头，假装整理袖口。
第四轮继续。对方只剩最后一镖就能锁定胜局。
轮到佟元。他握镖的动作没变，眼神也稳，可出手那一瞬，手腕明显晃了一下。
飞镖歪得更厉害，直接飞过靶子，钉进后面的软包墙。
“哈哈哈！”全场大笑。
“认输吧！准备做俯卧撑！”
琴雯忍不住笑出声。她看着佟元：“你是不是故意的？”
佟元走近一步，靠近她耳边。
佟元的呼吸擦过琴雯耳廓，声音压得很低：“你说呢？我就是想让你躺在我身下。”
琴雯猛地后退半步，心跳撞在胸口。
琴雯瞪他。
佟元咧嘴一笑，露出虎牙：“逗你呢。”
可下一秒，他突然伸手，把琴雯拉到身边。
“既然输了，惩罚得执行。”佟元说。
不等琴雯回应，佟元拉着琴雯走向空地。有人迅速铺上软垫。
“你干什么？”琴雯低声问。
“按规则来。”佟元说，“但我换个方式。”
他松开她的手，自己先趴下去，双臂撑地。
然后抬头看她：“你坐上来。”
全场愣住。
“啥意思？”
“这是新玩法？”
直播镜头立刻对准他们。
琴雯站着没动：“你疯了？”
“我没疯。”佟元说，“规则没说谁在上面。”
佟元手臂不动，仰头看她：“你不上来，我就一直撑着。”
几秒过去。他的手臂肌肉绷紧。
琴雯咬唇。她知道他在赌，赌她不会让他丢脸。
琴雯慢慢坐在佟元背上，双手扶住他肩膀。
“开始了？”她问。
“开始了。”佟元说。
他开始做俯卧撑。每一次下沉，背部肌肉都在她身下起伏。琴雯的手抓得更紧。
“十个！”有人数。
“十一个！”
“十二个！”
做到第十五个时，佟元速度慢了。额角冒汗。
琴雯低头看他：“够了吗？”
“不行。”佟元喘气，“二十个。”
最后五个最慢。每一下都像在硬撑。
第二十个做完，他没立刻起身，而是停在原地，背对着她。
“下来吧。”他说。
琴雯滑下来，站稳。
没人说话。气氛变了。
刚才的玩笑味没了，取而代之的是一种说不清的东西，在空气里飘着暧昧的气息。
佟元抹了把汗，站起来，佟元没看别人，只看着琴雯。
“走。”佟元说，“换个地方。”
佟元牵起琴雯的手，穿过人群。没人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