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141 章 冷战时的 “默契巧合”
第一节 雨夜工作室的思念纹路
深夜十一点,暴雨砸在 “浅沉” 工作室的落地窗上,像要把玻璃撞碎似的。林浅握着钢笔的手顿了顿,墨水滴在设计稿的空白处,晕开一小片灰黑色,像她此刻堵在心里的情绪。桌上的美式咖啡早就凉透了,杯壁凝着的水珠顺着杯身滑下来,在桌面上积成一小滩,倒映着她眼底的红血丝。
已经是陆沉 “消失” 的第三天了。
三天前,她在茶水间听小苏和设计部的同事窃窃私语,说陆总带着陈默紧急飞了伦敦分公司,好像是账目出了大问题。她当时手里的马克杯差点摔在地上 —— 陆沉走之前,只在微信上给她发了句 “最近要处理点事,工作室有事找陈默”,连个电话都没打。
不是没生气的。从父亲车祸真相大白到 “浅沉” 开店,他们俩就算吵得再凶,也从没瞒过对方事。可这次,他明明知道黑石珠宝还在暗处盯着,知道她因为仿冒品的事焦头烂额,却偏偏选了最敷衍的方式 “通知” 她,连一句 “别担心” 都没有。
林浅把钢笔扔在笔筒里,发出 “咔嗒” 一声脆响。她靠在椅背上,目光落在工作室墙上挂着的设计稿上 —— 那是他们第一次合作的 “星芒” 项链,陆沉画的主结构,她补的宝石细节,当时两人凑在一张绘图板前,他的手肘总不小心碰到她的手腕,最后干脆把她圈在怀里,说 “这样省地方”。
指尖无意识地划过桌面,摸到一个冰凉的金属物件 —— 是陆沉之前落在这儿的钢笔,银质笔杆上刻着小小的 “L” 字。她把钢笔拿起来,旋开笔帽,笔尖还留着他常用的蓝黑色墨水,她对着空白的草稿纸轻轻划了一下,笔尖流畅地拉出一道弧线,像极了他说话时温和的语调。
“明明心里还想着,却要装出不在乎的样子……” 林浅自嘲地笑了笑,眼角却有点发热。她起身走到样品架前,架子上摆着 “环保点翠” 系列的首款项链,羽毛上的纳米涂层在灯光下泛着珍珠母贝般的光泽。那天陆沉陪她在工坊熬了三个通宵,手指被胶水粘得满是痕迹,却还笑着说 “咱们这是给非遗攒功德”。
窗外的雨好像小了点,风裹着雨丝吹进来,带着一丝凉意。林浅打了个哆嗦,转身想关窗,目光却落在楼下的路灯下 —— 一对情侣撑着一把黑色的大伞,男生把女生紧紧护在怀里,女生的手圈着男生的腰,两人慢慢走着,伞沿倾斜的角度,刚好挡住所有的风雨。
心脏像是被什么东西轻轻撞了一下。她想起去年台风天,她被困在工作室,陆沉开车来接她,车在半路堵了一个小时,他干脆冒雨跑过来,浑身湿透,却把外套脱下来裹在她身上,说 “我是男人,淋点雨没事”。那时候的他,眼里的在意藏都藏不住,怎么现在就变得这么 “生疏” 了?
林浅回到绘图板前,重新拿起钢笔。既然想不通,不如把情绪画进设计里 —— 这是她从父亲那儿学来的习惯,难过的时候、开心的时候,都能用设计稿说话。她在草稿纸上画了个大概的轮廓:耳钉的形状,不是常见的圆形或方形,而是像半把撑开的伞,伞骨是细巧的银线,伞面用一块淡蓝色的托帕石,石面要切割出雨滴的纹路,这样在光下会折射出细碎的光,像雨天里的星光。
“就叫‘思念’吧。” 她轻声说。笔尖在托帕石的边缘细细勾勒,突然想起什么,又在伞柄的位置加了个小小的钥匙形状 —— 钥匙能打开门,也能打开心结,她不知道陆沉到底在瞒什么,但她心里,其实一直等着他回来解释。
画到一半,工作室的门被轻轻推开,小苏端着一碗热气腾腾的馄饨走进来:“林姐,我看你灯还亮着,就从楼下的馄饨店给你买了碗热的,快吃点吧,胃里暖了能舒服点。”
林浅接过馄饨,碗沿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她抬头对小苏笑了笑:“谢谢你啊小苏,这么晚了还麻烦你。”
“不麻烦!” 小苏把筷子递给她,犹豫了一下还是说,“林姐,其实…… 陆总走之前,特意交代我,让我多盯着点你,说你最近总熬夜,让我提醒你按时吃饭。他还让我把你工作室的监控连到他手机上,说要是看到你又不按时休息,就让我‘举报’你……”
林浅夹馄饨的手顿了顿,心里像被温水浇了一下,刚才的委屈好像淡了点。她低头咬了口馄饨,鲜美的汤汁在嘴里散开,眼眶却有点发潮 —— 原来他不是不在意,只是不知道怎么说。
“对了林姐,” 小苏指着绘图板上的设计稿,“这个耳钉设计得好好看啊,淡蓝色的托帕石配银线,看着就很温柔,是准备加进下一个系列吗?”
“嗯,先画出来看看。” 林浅把碗放在一边,又拿起钢笔,“等陆总回来,再跟他商量一下细节,他对宝石切割比较懂。”
小苏看出她语气里的期待,笑着说:“陆总肯定很快就回来了!他那么在意你,怎么舍得让你一个人扛着事儿。”
林浅没说话,只是低头继续画。笔尖在纸上滑动,伞骨的每一根银线都画得格外认真,好像多画一笔,心里的思念就能多传递一点 —— 她不知道,此刻在几千公里外的伦敦,有个人正对着绘图板,画着一件和她的设计有着奇妙呼应的作品。
第二届 伦敦酒店的归途轮廓
伦敦时间下午三点,陆沉站在酒店房间的落地窗前,看着窗外的泰晤士河。河面上飘着一层薄雾,远处的伦敦眼缓缓转动,彩色的座舱在雾里若隐若现,像被蒙上了一层纱。他手里拿着一份刚打印出来的分公司账目表,眉头皱得紧紧的 —— 黑石珠宝果然没闲着,通过一家空壳公司渗透了伦敦分公司的采购部,把一批劣质宝石混进了正品里,要是没及时发现,等这批货流入市场,陆氏的声誉就全毁了。
“陆总,陈默进来了。” 门外传来特助陈默的声音。
陆沉把账目表放在桌上,转身说:“进来吧,账目查得怎么样了?”
陈默走进来,递上一份报告:“采购部的李经理已经招了,是黑石的艾伦给了他三百万英镑,让他调换宝石。我们已经扣下了所有有问题的货,也联系了当地警方,李经理现在已经被控制了。另外,我们查了空壳公司的背景,背后的实际控制人是赵氏珠宝的前财务总监,看来黑石还在跟赵氏的残余势力合作。”
陆沉点点头,手指在桌面上轻轻敲着:“把所有证据整理好,发给国内的律师团队,顺便通知公关部,准备发声明,就说我们主动发现问题并解决,避免消费者恐慌。还有,让采购部重新对接靠谱的供应商,必须在一周内补上这批货的缺口。”
“好的陆总,我这就去办。” 陈默转身要走,又停下脚步,犹豫着说,“陆总,您…… 要不要给林小姐打个电话?这几天您总盯着手机,也没好好休息,林小姐要是知道您这边的情况,肯定也会担心的。”
陆沉的手顿了顿,目光落在手机屏幕上 —— 屏幕壁纸是他和林浅在 “浅沉” 门店开业当天拍的合照,林浅穿着白色的连衣裙,笑得眼睛弯成了月牙,他站在她身边,手里拿着刚包好的订单,眼里的笑意藏都藏不住。
他不是不想给林浅打电话。走之前没跟她细说,是怕她担心 —— 黑石现在盯着他们俩,要是让艾伦知道他去处理伦敦分公司的事,说不定会趁机在国内搞小动作,林浅一个人要应对工作室的事,还要防着仿冒品的问题,他不想再给她添乱。可这几天,他每天都要对着监控看她好久:看她在工作室熬夜画图,看她对着样品发呆,看她收到小苏送的馄饨时偷偷红了眼眶,他心里比谁都难受。
“再等等吧。” 陆沉轻声说,“等把这边的事处理完,我亲自回去跟她解释。现在打电话,万一让她察觉到不对劲,反而不好。”
陈默叹了口气:“那您也得注意身体,这几天您就睡了不到十个小时,要是累垮了,林小姐更担心。”
“知道了。” 陆沉挥挥手让陈默出去,房间里又恢复了安静。他走到绘图板前 —— 这是他特意让酒店准备的,每次处理完工作,他都想画点什么,好像这样就能离林浅近一点。
桌上放着一块月光石,是他昨天在伦敦的珠宝市场上看到的。石头的颜色是淡淡的乳白色,里面藏着细碎的光,像夜晚的星星落在石头里。他拿起石头,指尖摩挲着石面,突然想起林浅晚上怕黑,总是要开着一盏小夜灯才能睡着,那盏灯的光,就和这块月光石的光一样温柔。
“该回去了。” 他轻声说,心里突然有了设计的灵感。他拿起铅笔,在草稿纸上画了个胸针的轮廓:主体是一块椭圆形的月光石,边缘用银线勾勒出候鸟的形状,候鸟的翅膀微微张开,像是正要往家的方向飞。胸针的背面要做一个小小的卡槽,能放一张迷你照片 —— 他想把自己和林浅的合照放进去,这样不管她走到哪儿,都能带着 “他”。
“就叫‘归途’吧。” 陆沉笑着说,笔尖在候鸟的翅膀上细细勾勒。他想起第一次带林浅去看候鸟,那时候他们还在冷战,他故意找了个借口约她去湿地公园,看着成群的候鸟往南飞,他对她说 “候鸟不管飞多远,都会记得回家的路”,那时候林浅没说话,却悄悄牵住了他的手。
画到一半,他的肚子 “咕咕” 叫了起来。他这才想起,从早上到现在只喝了一杯咖啡。他拿起手机,想叫个外卖,却无意间看到手机里的天气提醒 —— 国内现在在下雨,温度降了不少。他突然想起林浅总是忘记添衣服,上次降温就感冒了,还硬撑着去工作室,最后被他强行拉去医院。
“不行,得提醒她。” 陆沉拿起手机,手指在屏幕上敲了又敲,最后还是没敢打电话,只是给小苏发了条消息:“让林浅多穿点衣服,工作室的空调别开太低,晚上记得喝热牛奶。”
发完消息,他又回到绘图板前。铅笔在纸上滑动,候鸟的每一根羽毛都画得格外认真,好像多画一笔,就能早点回到林浅身边。他把月光石放在草稿纸旁边,石头里的光映在纸上,刚好落在候鸟的翅膀上,像给翅膀镀上了一层星光。
“等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给她道歉。” 陆沉轻声说,指尖轻轻碰了碰草稿纸上的候鸟,“还要告诉她,我从来没想过要瞒她,只是不想让她担心。”
他不知道的是,他画的 “归途” 胸针,和林浅画的 “思念” 耳钉,正朝着一个奇妙的方向靠近 —— 它们会在同一个工厂里相遇,会被同一个匠人打磨,最后成为连接两个人心的纽带。
第三节 设计稿里的隐秘呼应
林浅在工作室熬到了凌晨两点,终于把 “思念” 耳钉的设计稿定稿了。她把设计稿扫描进电脑,用设计软件做了 3d 模型,放大模型仔细看 —— 托帕石的雨滴纹路切割得很均匀,在灯光下能折射出六道光,伞骨的银线粗细刚好,不会显得笨重,钥匙形状的伞柄上还能刻上小小的 “浅” 字,既隐蔽又有意义。
“应该没问题了。” 她伸了个懒腰,揉了揉发酸的肩膀。窗外的雨已经停了,天边泛起了淡淡的鱼肚白,第一缕晨光透过落地窗照进来,落在设计稿上,给淡蓝色的托帕石镀上了一层金边。
她拿起手机,犹豫了一下,还是把 3d 模型发给了工厂的王叔。王叔是珠宝行业的老匠人,从她父亲那时候就合作了,手艺好,人也实在,“浅沉” 的很多样品都是他的工厂做的。她在消息里写:“王叔,这是新设计的耳钉,麻烦您先做几个样品,宝石用淡蓝色托帕石,银线要 925 银,辛苦您了。”
发完消息,她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休息。走到工作室门口,她又回头看了一眼绘图板 —— 上面还放着陆沉的钢笔,她把钢笔放进自己的包里,想着等他回来再还给他,顺便问问他伦敦的情况。
同一时间,伦敦的陆沉也把 “归途” 胸针的设计稿定稿了。他看着 3d 模型,满意地笑了 —— 月光石的椭圆形大小刚好,不会显得突兀,候鸟的翅膀弧度很自然,银线勾勒的羽毛细节清晰,背面的卡槽大小刚好能放下一张迷你照片,他已经想好了,要放他和林浅在天台上拍的合照,那时候天台上满是萤火虫,林浅笑得特别开心。
他把设计稿发给王叔,消息里写:“王叔,麻烦您做个胸针样品,主体用月光石,银线用 925 银,背面的卡槽要做得隐蔽点,谢谢。”
发完消息,他靠在椅背上,终于感觉到了疲惫。他闭上眼睛,脑海里浮现出林浅的样子 —— 她笑的时候会露出两个小小的梨涡,生气的时候会撅着嘴,画图的时候会不自觉地咬着下唇,这些细节他都记得清清楚楚。
“再坚持两天,就能回去了。” 他轻声说,拿起手机看了看时间 —— 国内已经是早上八点了,林浅应该已经起床了,不知道她有没有吃早餐,有没有穿够衣服。
王叔是在早上九点收到消息的。他刚到工厂,就看到手机里有两条新消息,一条是林浅的,一条是陆沉的。他先点开林浅的消息,看到 “思念” 耳钉的 3d 模型,忍不住赞叹:“这丫头的设计越来越好了,托帕石的雨滴纹路真别致。”
他又点开陆沉的消息,看到 “归途” 胸针的 3d 模型,眼睛一下子亮了 —— 月光石的主体,候鸟的形状,这设计跟林浅的耳钉也太配了吧!他把两个 3d 模型放在同一个屏幕上对比,越看越觉得奇妙:林浅的耳钉是半把伞,陆沉的胸针是候鸟,伞能遮雨,候鸟能归巢,都是跟 “守护” 和 “回家” 有关的意象;而且耳钉的托帕石切面角度,和胸针月光石的边缘弧度刚好能对上,像是特意设计好的情侣款。
“这俩孩子,闹别扭还这么有默契。” 王叔笑着摇摇头。他跟林浅的父亲是老交情,看着林浅长大,后来又看着她和陆沉在一起,知道他们俩虽然偶尔会吵架,但心里都装着对方。上次他们因为公司改革的事吵得厉害,结果林浅偷偷给陆沉做了他爱吃的糖醋排骨,陆沉偷偷给林浅的工作室换了新的绘图板,最后还是他在中间 “传信”,两人才和好的。
王叔把工厂的李师傅叫过来:“老李,你看这两个设计,林小姐的耳钉和陆总的胸针,是不是特别配?我看干脆一起做样品,说不定是他们俩故意设计的情侣款,只是没说破。”
李师傅凑过来看了看,点点头:“可不是嘛!你看这耳钉的托帕石切面,和胸针的月光石边缘,刚好能嵌在一起,像拼图一样。而且一个叫‘思念’,一个叫‘归途’,这名字都透着劲儿呢!”
“行,那咱们就一起做。” 王叔拍板决定,“耳钉的托帕石要选最好的,颜色要均匀,不能有杂质;胸针的月光石要选里面‘星光’多的,这样在光下才好看。银线要用咱们最好的 925 银,打磨得光滑点,别硌手。”
“好嘞王叔!” 李师傅拿着设计稿,干劲十足地去准备材料了。工厂里的机器很快就运转起来,“嗡嗡” 的机器声里,藏着两个年轻人不知道的默契 —— 他们的思念,正通过这些银线和宝石,一点点靠近。
林浅在家里睡了四个小时,醒来的时候已经是中午十二点了。她摸过手机,看到王叔发来的消息:“浅浅,设计稿收到了,我让师傅们抓紧做,大概三天就能出样品。对了,我把你和陆总的设计放一起看了,太配了,就一起做了,你不介意吧?”
林浅愣了一下 —— 陆总的设计?他也给王叔发设计稿了?她赶紧给王叔回复:“王叔,我不介意,谢谢您。陆总的设计是什么样的啊?”
王叔很快回复:“是个胸针,主体是月光石,边缘是候鸟的形状,叫‘归途’,跟你的‘思念’耳钉特别搭,等样品出来你就知道了。”
月光石?候鸟?归途?林浅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她想象着胸针的样子,月光石的温柔,候鸟的归巢,好像能透过这些元素,看到陆沉心里的想法 —— 他是不是也在想她,是不是也想早点回来?
她从包里拿出陆沉的钢笔,放在手心轻轻摩挲。钢笔的银质笔杆在阳光下泛着光,刻着的 “L” 字格外清晰。她突然想起,陆沉以前说过,他最喜欢的宝石就是月光石,因为月光石的光像夜晚的星星,能让人想起家的方向。
“陆沉,你到底什么时候回来啊?” 林浅轻声说,把钢笔放在枕头边,“我还等着跟你吵一架,然后听你解释呢。”
陆沉在伦敦也收到了王叔的消息:“陆总,样品三天后就能出来,我把你和林小姐的设计一起做了,太配了,你不介意吧?”
陆沉看着消息,忍不住笑了 —— 林浅也给王叔发设计稿了?他赶紧回复:“王叔,我不介意,谢谢您。林小姐的设计是什么样的?”
王叔回复:“是个耳钉,形状像半把伞,用的是淡蓝色托帕石,叫‘思念’,跟你的‘归途’胸针特别搭,等样品出来你就知道了。”
半把伞?淡蓝色托帕石?思念?陆沉的心里像被什么东西填得满满的。他想象着耳钉的样子,托帕石的雨滴纹路,伞形的温柔,好像能看到林浅坐在工作室里,一笔一划画设计稿的样子 —— 她是不是也在想他,是不是也在等他回去?
他拿起桌上的月光石,放在手心。石头里的星光在阳光下闪烁,像林浅眼里的光。他轻声说:“再快一点,处理完这边的事,就能回去见她了。”
三天的时间,好像过得特别慢。林浅每天都要给王叔发消息,问样品的进度;陆沉每天都要跟陈默催进度,想早点处理完伦敦的事回国。他们都没给对方打电话,却都在用自己的方式,期待着样品的出现,期待着那场迟来的和解。
第四届 工厂里的拼图时刻
三天后,“思念” 耳钉和 “归途” 胸针的样品终于做好了。王叔拿着样品,忍不住感叹:“这俩孩子的设计,真是绝了!放在一起看,比我想象中还要配。”
李师傅凑过来看,点点头:“可不是嘛!你看这耳钉的托帕石,刚好能嵌进胸针的月光石凹槽里,像天生就该在一起似的。而且托帕石的淡蓝色和月光石的乳白色,颜色也特别搭,不突兀。”
王叔把样品装进两个精致的盒子里,一个盒子里放着 “思念” 耳钉,盒子是淡蓝色的,上面印着小小的雨滴图案;另一个盒子里放着 “归途” 胸针,盒子是乳白色的,上面印着候鸟的图案。他拿起手机,给林浅和陆沉分别发了消息:“样品做好了,你们什么时候有空来拿,或者我让快递寄过去?”
林浅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工作室跟设计部的同事讨论新系列的方案。她看到消息,立刻站起来:“你们先讨论,我去王叔的工厂拿样品,很快就回来。”
同事们笑着说:“林姐,是不是陆总的样品也做好了?你顺便把陆总也‘带’回来啊!”
林浅的脸有点红,没说话,拿起包就往外跑。她开车往工厂赶,一路上都在想 —— 陆沉的胸针到底是什么样的?真的像王叔说的那样,跟她的耳钉很配吗?
陆沉收到消息的时候,正在跟伦敦分公司的新采购部经理交接工作。他看到消息,对陈默说:“交接的事你先盯着,我让王叔把样品寄到伦敦来,等我看完样品,咱们就订回国的机票。”
陈默笑着说:“陆总,您这是急着回去见林小姐吧?我看您这几天,魂都快飞回去了。”
陆沉没否认,只是笑了笑:“等处理完这边的事,就回去。”
林浅赶到工厂的时候,王叔正在门口等她。王叔把两个盒子递给她:“浅浅,你看,这是你的‘思念’耳钉,这是陆总的‘归途’胸针,你打开看看,是不是特别配?”
林浅接过盒子,先打开了淡蓝色的那个 —— 里面放着一堆 “思念” 耳钉,银质的伞骨泛着柔和的光,淡蓝色的托帕石上,雨滴纹路在阳光下折射出细碎的光,钥匙形状的伞柄上,刻着小小的 “浅” 字,特别精致。
“太好看了!” 林浅忍不住赞叹,轻轻拿起耳钉,指尖碰到银线,光滑细腻,一点都不硌手。
王叔笑着说:“你再打开那个乳白色的盒子,看看陆总的胸针。”
林浅深吸一口气,打开了乳白色的盒子 —— 里面放着一枚 “归途” 胸针,椭圆形的月光石里藏着细碎的星光,银线勾勒的候鸟翅膀张开,像是正要往家的方向飞,候鸟的爪子上,刻着小小的 “沉” 字。
林浅的心跳突然快了起来。她拿起胸针,把它和耳钉放在一起 —— 托帕石的切面刚好嵌进月光石的凹槽里,像拼图一样完美契合;淡蓝色的托帕石和乳白色的月光石放在一起,颜色温柔得像春天的湖水;一个是 “思念”,一个是 “归途”,好像在诉说着同一个故事。
“王叔,这…… 这也太巧了吧?” 林浅的声音有点哽咽,眼眶有点红。她没想到,她和陆沉在冷战的时候,竟然会设计出这么配的作品,好像他们的心里,从来都没有真正分开过。
王叔拍了拍她的肩膀:“傻丫头,这不是巧,是你们俩心里都装着对方。你以为陆总真的不想跟你联系啊?他走之前跟我说,让我多照顾你,还说等他回来,要给你一个惊喜。”
林浅拿起胸针,指尖摩挲着候鸟的翅膀,突然摸到胸针背面有个小小的卡槽。她好奇地打开卡槽,里面放着一张迷你照片 —— 是她和陆沉在天台上拍的合照,那天晚上满是萤火虫,她笑得特别开心,陆沉看着她,眼里满是温柔。
“这个傻子……” 林浅的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滴在胸前的月光石上,折射出更亮的光。她突然明白,陆沉不是不想跟她联系,只是不想让她担心,他把对她的思念,都藏在了这枚胸针里。
王叔看着她,笑着说:“浅浅,别难过了,陆总很快就回来了。他心里有你,你心里也有他,这点小误会,很快就能解开。”
林浅点点头,擦干眼泪,把耳钉和胸针小心地放进盒子里:“谢谢您王叔,要是没有您,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看到这些。”
“跟我客气啥!” 王叔笑着说,“快回去吧,别让工作室的同事等急了。对了,陆总让我把他的样品寄到伦敦,我一会儿就去寄。”
林浅点点头,跟王叔告别后,开车回工作室。一路上,她把胸针放在副驾驶的座位上,时不时看一眼 —— 月光石的光在阳光下闪烁,像陆沉的眼睛,正温柔地看着她。
陆沉收到样品快递的时候,正在收拾行李。他迫不及待地打开快递盒,先看到了乳白色的盒子,里面放着 “归途” 胸针,跟他设计的一模一样,月光石的星光特别亮,候鸟的翅膀打磨得很光滑。
他又打开淡蓝色的盒子,看到了 “思念” 耳钉 —— 半把伞的形状,淡蓝色的托帕石,雨滴纹路在灯光下折射出光,钥匙形状的伞柄上刻着 “浅” 字。他拿起耳钉,把它和胸针放在一起,嘴角忍不住翘了起来 —— 托帕石刚好嵌进月光石的凹槽里,颜色搭配得特别温柔,像他们俩在一起的样子。
“这个小笨蛋,跟我一样,把思念都画进设计里了。” 陆沉笑着说,指尖摩挲着耳钉的伞柄,突然摸到钥匙形状的伞柄里有个小小的机关。他轻轻转动钥匙,耳钉的托帕石竟然慢慢打开了,里面刻着两个小小的字:“等你”。
陆沉的眼眶一下子红了。他把耳钉和胸针放在口袋里,对陈默说:“订最早的回国机票,现在就走。”
“好嘞陆总!” 陈默赶紧去订机票,心里想着 —— 终于可以回去了,陆总这几天的 “低气压” 终于要结束了。
飞机上,陆沉把 “思念” 耳钉和 “归途” 胸针放在手心,看着它们完美契合的样子,心里满是期待。他想象着见到林浅的场景,他要把胸针戴在她的衣服上,把耳钉戴在她的耳朵上,然后跟她说:“林浅,对不起,让你担心了,我回来了。”
他不知道的是,林浅也在工作室里等着他。她把 “思念” 耳钉和 “归途” 胸针放在样品架上,旁边放着一张纸条:“陆沉,样品我看过了,很好看。我在工作室等你,有话想跟你说。”
窗外的阳光正好,透过落地窗照进工作室,落在样品架上,给 “思念” 耳钉和 “归途” 胸针镀上了一层金边。这对在冷战中诞生的作品,终于要等到它们的主人,等到那场迟来的和解。
第五届 样品里的和解信号
林浅在工作室等了陆沉三个小时。她把 “思念” 耳钉和 “归途” 胸针放在样品架最显眼的位置,时不时看一眼门口,心里既期待又紧张 —— 不知道陆沉回来看到样品会是什么反应,不知道他会不会跟她解释伦敦的事。
设计部的同事们看出了她的心思,笑着说:“林姐,要不我们先下班吧,给你和陆总留个单独相处的空间?”
林浅的脸有点红,点点头:“好,你们早点下班,明天见。”
同事们走后,工作室里只剩下林浅一个人。她坐在绘图板前,看着桌上的设计稿,却没心思画图 —— 满脑子都是陆沉回来的场景,他会先跟她说什么?会跟她道歉吗?
就在这时,工作室的门被轻轻推开了。林浅猛地抬起头,看到陆沉站在门口,穿着一件黑色的风衣,头发有点乱,眼里带着疲惫,却紧紧盯着她。
“你回来了。” 林浅的声音有点沙哑,站起来的时候,不小心碰倒了桌上的钢笔,钢笔滚落在地上,发出 “咔嗒” 一声。
陆沉快步走过来,弯腰捡起钢笔,递给她:“嗯,回来了。让你担心了,对不起。”
林浅接过钢笔,指尖碰到他的手指,他的手有点凉,却很温暖。她看着他,眼眶有点红:“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伦敦的事?我还以为你……”
“以为我故意瞒你?” 陆沉打断她,语气里带着愧疚,“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黑石的艾伦渗透了伦敦分公司,调换了一批劣质宝石,我怕告诉你,你会担心,也怕艾伦趁机在国内搞小动作,所以才没跟你细说。”
他从口袋里拿出 “思念” 耳钉和 “归途” 胸针,放在绘图板上:“我在伦敦收到了样品,看到你的‘思念’,才知道你也在想我。对不起,让你一个人扛了这么多事。”
林浅看着绘图板上的耳钉和胸针,眼泪终于忍不住掉了下来:“你这个傻子,我又不是小孩子,我能跟你一起扛的。你知道我这几天有多担心吗?看到监控里你熬夜处理工作,我都快急死了。”
陆沉伸手把她抱进怀里,轻轻拍着她的背:“我知道,我错了。以后不管发生什么事,我都跟你说,再也不瞒你了。”
林浅靠在他怀里,闻着他身上熟悉的味道,心里的委屈终于烟消云散。她轻声说:“你看,我们的设计多配啊,一个‘思念’,一个‘归途’,好像早就注定好了。”
陆沉低头看着她,笑着说:“是啊,早就注定好了。我在伦敦看到你的耳钉设计,就知道你心里有我。那个钥匙形状的伞柄,是想打开我的心结吧?”
林浅点点头:“嗯,我想告诉你,不管你有什么事,我都愿意听你解释,愿意跟你一起面对。”
陆沉拿起 “思念” 耳钉,轻轻戴在她的耳朵上:“那我把这个戴上,就当是你给我钥匙,以后我的心结,都只对你一个人打开。”
他又拿起 “归途” 胸针,戴在她的风衣上:“这个胸针,是我对你的承诺,不管我走多远,都会记得回家的路,记得你在等我。”
林浅看着镜子里的自己,耳朵上戴着 “思念” 耳钉,风衣上别着 “归途” 胸针,淡蓝色的托帕石和乳白色的月光石在灯光下泛着光,特别好看。她转过身,抱住陆沉的腰:“陆沉,以后我们再也不要冷战了好不好?有话好好说,一起面对所有事。”
“好。” 陆沉紧紧抱着她,下巴抵在她的头上,“以后不管是黑石的事,还是公司的事,我们都一起面对。我再也不会让你一个人担心了。”
工作室里的灯光温柔地照在他们身上,样品架上的 “思念” 耳钉和 “归途” 胸针,像是在见证着这场迟来的和解。窗外的夕阳慢慢落下,把天空染成了温暖的橘红色,像他们此刻的心情,满是温柔和期待。
陆沉轻轻推开林浅,从口袋里拿出一个小盒子:“对了,给你带了个礼物。”
林浅好奇地打开盒子,里面放着一块小小的月光石,石头里的星光特别亮。“这是……”
“我在伦敦的珠宝市场上看到的,” 陆沉笑着说,“我知道你喜欢月光石,就买下来了。以后我们可以用它设计一件新作品,就叫‘星光’,象征着我们不管遇到什么困难,都能像星光一样,一直陪着对方。”
林浅拿起月光石,放在手心,石头的温度透过指尖传到心里,暖暖的。她抬头对陆沉笑了笑:“好啊,我们一起设计‘星光’,以后还要设计更多的作品,一起把‘浅沉’做得更好,一起推广非遗,一起…… 走很久很久。”
陆沉看着她的笑容,眼里满是温柔:“好,一起走很久很久。”
他低头,轻轻吻了吻她的额头,像在许下一个永恒的承诺。工作室里很安静,只有窗外偶尔传来的鸟鸣声,和他们彼此心跳的声音,那么清晰,那么温暖。
这场冷战,终于在一对耳钉和一枚胸针的默契中,画上了一个温柔的句号。而他们的故事,也将在这场和解之后,迎来新的篇章 —— 一起面对黑石的挑战,一起推广非遗技艺,一起把 “浅沉” 的名字,刻在更多人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