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子和孟宴臣并肩走着,影子在路灯下拉得长长的,偶尔交叠在一起。孟宴臣忽然加快几步,转过身倒着走,目光牢牢锁在叶子身上。
晚风扬起他的衣角,一米八多的身影挺拔如松,和身旁笑意盈盈的叶子站在一起,真像从故事里走出来的人——旁人见了,定会赞叹一句“天造地设”。
叶子看着他倒着走路的模样,忍不住“扑哧”笑出声。那笑声清脆,像风铃撞在风里,孟宴臣的眼尾瞬间染上笑意,原本深邃的目光里像落了星星,只映着她一个人的影子。
他抬手轻轻摩挲着下巴,望着她笑,周围的萤火虫提着小灯笼在草丛里翩跹,倒像是为这无声的对视添了层柔光。
拉扯了这么久,此刻的沉默反倒比千言万语更清晰。叶子望着他眼中毫不掩饰的欢喜,忽然伸出手。
孟宴臣几乎是立刻握住,掌心的温度烫得人心里发颤,两人牵着往前走,目光缠缠绵绵,像被蜜糖浸过,甜得能拉出丝来。
走到一片萤火虫密集的地方,两人停下脚步。天上繁星密布,地上流萤闪烁,晚风带着草木的清香拂过,叶子忽然抬起头,撞进孟宴臣深邃的眼眸里——那里面没有犹豫,只有满满的笃定。
她没再多想,猛地扑过去抱住他,把脸埋进他的胸膛,听着他有力的心跳。
这是她第一次主动拥抱,孟宴臣的身体僵了一瞬,随即用双臂紧紧回抱住她,力道大得像是要将她揉进骨血里。
他笑了,胸腔的震动透过衣襟传到叶子心上,带着如释重负的雀跃。心里那块悬了四年的石头,终于落了地。
他知道叶子曾对李正严动过心,可他自私,怎么舍得把她让出去?那些一起长大的时光,她第一次来例假时的慌乱,扎不好辫子时的气鼓鼓,上学路上分享的半块橡皮……
他参与了她人生的每一个细节,早已把她刻进了生命里。李正严凭什么半路出现,就要摘走他呵护了这么多年的花?一想到失去她的可能,他就难过得喘不过气。
“叶子……”
孟宴臣低头,下巴抵在她发顶,声音带着点沙哑的温柔,“以后,不走了好不好?”
叶子在他怀里点点头,鼻尖蹭过他的衬衫,闻到熟悉的雪松味,心里忽然安定下来。
李正严很好,可孟宴臣这里,有她从小到大的所有牵挂——有视她如珍宝的父母,有刻进骨子里的熟悉,还有这份无论如何都不肯放手的执拗。
天上的星星眨着眼,地上的萤火打着转,仿佛都在为这迟来的拥抱祝福。叶子想,或许浪漫从不是轰轰烈烈的告白,而是这样牵着手走在星光里,是他倒着走路时眼里的笑意,是此刻他怀抱里的温度——原来最安稳的归宿,一直在身边。
叶子在孟宴臣怀里点了头,心里却仍有一丝牵绊——李正严会接受吗?若真能轻易放下,这四年她也不会迟迟做不出选择。
她抬起头,撞进孟宴臣的眼眸。两人鼻尖相抵,唇瓣只差分毫便能相触。
孟宴臣的声音带着压抑不住的喜悦:“别管李正严,他来或不来,你都在这,等着我来爱你就好。”
叶子没再犹豫,主动吻上他的唇。孟宴臣瞬间绷紧的神经骤然松弛,压抑了多年的情感如决堤的洪水,辗转厮磨间,连呼吸都带着滚烫的温度。
直到叶子喘不过气,他才稍稍退开,一把将她打横抱起。
叶子顺势双腿盘住他的腰,双臂搂住脖颈,在他耳边轻声问:“孟宴臣,我是不是很糟糕?犹犹豫豫,不像个好女孩,也不像个好女人。”
孟宴臣立刻皱起眉,语气带着急意:“你是最好的。我的初恋是你,初吻是你,你不能把我丢下。你不是最喜欢哥哥吗?可不能半路把我甩开。”
他仰着头看她,眼神竟带了几分可怜兮兮,像被丢弃的大型犬。
叶子被他逗笑,双手捧着他的脸:“孟宴臣,你走,我不留;你来,我接受。这是我最大的诚意了。其实你该……”
话未说完,便被他再次吻住。他懂她未说出口的话——他也曾犹豫过,外面的人形形色色,可从未有谁能让他心跳失序,唯有叶子,能让他在克制多年后,仍愿卸下所有防备。
这次她选了他,他怎会再给旁人半分机会?
车子最终停在一处陌生的地下车库。孟宴臣停好车,依旧抱着叶子,一手提着她的小包,大步走向电梯。叶子在他怀里晃了晃:“孟宴臣,你带我去哪?”
他刷开电梯,低头在她额间印下一个轻吻,声音温柔而笃定:“回家。”
电梯门缓缓合上,将外界的喧嚣隔绝在外。轿厢里暖黄的灯光落在两人交叠的身影上,叶子望着孟宴臣下颌线紧绷的弧度,忽然觉得,那些纠结了无数个日夜的选择,在此刻有了最圆满的答案。
所谓家,大抵就是这样——有他在的地方,便是归宿。
孟宴臣抱着叶子快步走向电梯,两人目光相触时的牵绊让叶子脸颊发烫,她索性把脸埋进他怀里,不敢再看。孟宴臣瞧着她害羞的模样,胸腔里漾开低低的笑意,带着几分得逞的愉悦。
电梯门打开,他低头便吻了上去,辗转间带着压抑许久的急切。进了那间黑灰色调的大平层,叶子忍不住打量四周,孟宴臣却觉得自己的吸引力竟比不过装修,笑着捏了捏她的下巴:“哥哥在这儿,不看哥哥看什么?”
话音未落,两人已从门口相拥着走向主卧,散落的衣物一路铺陈,像是无声的注脚。
孟宴臣见叶子没有躲闪,眼底的火焰愈发炽烈,他轻声哄着:“你不是总好奇哥哥的腹肌吗?来数一数。”
叶子半睁着眼,带着几分羞赧。这四年里,她并非没有触碰过孟宴臣,却从未逾越最后一步。
而今晚,她想着,饮食男女的情愫本就自然,何必掩饰?她主动凑上前,在他喉结处留下一个浅浅的吻痕。
这小小的主动彻底点燃了孟宴臣的理智,亲吻从唇畔蔓延至耳畔、颈间,一路向下,带着不容抗拒的炙热。
他感觉自己快要被狂喜与占有欲淹没——他太清楚李正严不会轻易放手,若非如此,叶子也不会纠结四年。
他亦明白,叶子选择他,或许有父母的缘故,可只要她选了,他便绝不会给旁人半分机会。
当两人彻底紧紧的贴合在一起时,孟宴臣在她耳边低语,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脆弱:“叶子,我的初吻是你,初恋是你,初夜也是你,我所有的第一次都是你。别抛下孟宴臣,不然……孟宴臣真的活不下去。”
叶子环住他的脖颈,将脸贴在他滚烫的皮肤上,没有回答,却用收紧的手臂给出了最坚定的回应。
窗外的月光透过薄纱窗帘洒进来,照亮空气中浮动的尘埃,也照亮了两人之间再难分割的牵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