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后那阵模糊的“说话声”断断续续，听得三人头皮发麻。乔一鸣往后缩了缩，语气里满是难以置信：“太诡异了，怎么可能真有会说话的东西？咱们分析分析——如果这下面藏着有智慧的生命，按说早就该想着跑出来见天日了，怎么会一直待在暗河下游？”
“不一定。”姜浩立刻否定，目光紧紧盯着铁门缝隙，“为什么非得跑出来？也许暗河下游才是它的领地，这么多年早就适应了那里的环境；说不定外面的空气、光线，对它来说反而是种伤害。”
一直沉默的郭峰突然开口，语气带着几分冷静：“现在不是纠结它想不想出来，而是得弄清楚——这东西是一只，还是很多只？有没有攻击性？刚才听到的‘说话声’，说不定只是它发出的声音碰巧和人类说话相似，咱们先入为主觉得它会说话。”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关键信息：“我爸当年说过，爷爷从下游回来时，身上一点外伤都没有，连磕碰的痕迹都没有。”
姜浩眼睛一亮，顺着这个线索往下推：“这么说就能肯定两点——第一，这种生物大概率没有物理攻击性，不然你爷爷不可能毫发无损；第二，它说不定能通过某种精神沟通的方式扰乱人的思想，比如制造幻觉、迷惑心智，你爷爷的‘睡觉病’，可能就是被它影响了。”
他话锋一转，又提出另一种可能：“当然还有种情况——这事跟这种生物完全没关系，你爷爷当年在下游可能遇到了别的东西，比如特殊的气体、磁场、中毒，才导致后来的梦游和怪梦。”
郭峰和乔一鸣都纷纷点头，显然认同姜浩的分析。“不管是哪种情况，打开门看看就知道了。”姜浩转头对郭峰说，“你去拿个扳手来，咱们把这铁门锁给撬开。”
郭峰却摆了摆手，伸手从腰间解下一个巴掌大的黑色腰包，拉开拉链——里面整整齐齐码着各种粗细不一的铁丝、小扳手，还有几枚特制的开锁工具。
乔一鸣眼睛一瞪，瞬间拿出警察的敏锐劲儿，调侃道：“兄弟，你啥时候会这手了？看这专业的装备，平时溜门撬锁的事儿没少干吧？”
郭峰脸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挠挠头：“这哪是溜门撬锁，都是我们家的‘必修课’——我爷爷是干盗墓的，我爸跟着学了打洞、撬锁，我小时候耳濡目染，也就会了这些。”
“你也太不够意思了！”姜浩拍了他一下，笑着抱怨，“盗洞那手艺教不了我们也就算了，开锁这么实用的技能，怎么也不带着我们学学？”
郭峰却突然收起笑容，语气认真得有点噎人：“我不是不教，是不敢教。我怕你们俩哪天穷困潦倒了，守不住本心，真用这手艺干坏事。你看我，都穷到这份上了，也没动过偷别人东西的念头——这就是我们家的规矩，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早就刻在骨子里了，是血脉里传下来的底线。”
姜浩和乔一鸣对视一眼，都收起了调侃的心思——他们知道，郭峰说的是真心话。
就在这时，“咔嗒”一声轻响，郭峰手里的铁丝微微一动，锈迹斑斑的大铁门发出“吱呀”的沉重声响，缓缓向里打开了一道缝隙——暗河下游的景象，终于要暴露在三人眼前。
“吱呀——”锈迹斑斑的大铁门缓缓打开，三人刚要探头往里看，一股潮湿的冷风突然扑面而来，伴随着“轰隆”的水流声——门后竟是一道 10多米深的断层，暗河从断层边缘倾泻而下，像一条狭窄的地下瀑布，水花溅在岩壁上，溅起细碎的水雾。
“小心！”姜浩一把拉住差点往前栽的乔一鸣，目光紧紧盯着断层下方的暗河，突然压低声音惊呼，“快看！”
两人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断层下方的暗河水面上，一个通体雪白的东西正快速游动，赤身露体，身形在昏暗的光线下显得格外扎眼。那东西游得极快，没几秒就朝着暗河深处的黑暗游去，消失在视线里。
三人瞬间僵在原地，连大气都不敢喘，刚才的惊讶还没散去，又添了几分恐惧。乔一鸣用手肘轻轻扒拉了一下姜浩，声音压得极低：“你看那形状……是人吗？”
姜浩眉头紧锁，缓缓摇头：“不敢肯定。但从它游动时的体态来看，应该是灵长类动物——你看它刚才转身的动作，手臂和躯干的比例，还有隐约能看到的直立轮廓，大概率能直立行走。”
“这说不通啊！”乔一鸣满脸疑惑，下意识地搓了搓胳膊，“咱们现在在东北地下，就算是地下河，如果是冬天温度也低得吓人，这东西没穿衣服，怎么可能活下来？不得冻死？”
“鱼没有衣服，不也能在冰下的河里过冬？”姜浩反驳道，目光依旧停留在暗河水面，“每种生物都有自己的生存方式，说不定它的皮肤能抵御低温，咱们不能用人类的生存逻辑去套它。”
他顿了顿，突然转头看向两人，语气里带着几分冒险的冲动：“咱们现在下去，沿着暗河往下走。一来能看看刚才那生物到底是什么，二来说不定能找到更多线索——比如它的巢穴，或者暗河下游藏着的其他秘密。”
郭峰担心的说：“跳下去？这断层有 10多米高，下面还是暗河，万一摔下去受伤了怎么办？而且刚才那东西还不知道有没有攻击性。”
郭峰也皱起了眉，语气犹豫：“我爷爷当年就是在下游出的事，咱们就这么下去，会不会太冒险了？”
姜浩却眼神坚定：“现在是最接近真相的时候，要是就这么回去，以后再想找机会就难了。放心，咱们慢慢爬下去，不是直接跳——你看断层岩壁上有不少凸起的岩石，能当落脚点。”他指了指断层边缘的岩壁”
几人对视一眼，虽然心里还有些害怕，但对未知生物的好奇和对真相的渴望，最终还是压过了恐惧。郭峰深吸一口气：“行！拼了！不过要是遇到危险，咱们得立刻往回跑。”
三人快速整理好装备，姜浩率先趴在断层边缘，手脚并用抓住岩壁上的凸起，慢慢往下爬，暗河的水流声在耳边越来越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