珠润美颜阁的谭掌柜是之前就得到过江言沐吩咐的,余光耀一到就把他领去后院。
江言沐坐在院中的树下,看着一本书,神情闲适。
“江老板,江小妹,我我我真的中毒了,你一定要救我!”
余光耀终于再也顾不得隐藏他的秘密了,他几乎是三步并作两步,急忙跑向江言沐。
江言沐笑意盈盈:“我的条件你答应?”
“我答应了,但你得治好我!”
以前无人能治,也无人能发现端倪,那当然要藏着掖着。
既然有人能治,那就是他的救命稻草。
但凡他答应的慢一点,那都是对救命稻草的不尊重。
“那是自然!”江言沐笑眉笑眼,“我做生意讲究童叟无欺,诚信经营。可以先给你治!”
余光耀眼珠转动:“你就不怕治好我后,我不认账?”
江言沐笑起来:“人人都说余公子纨绔,其实你只是钱多到花不完,不用努力而已。你不会不认账,而且,我也不怕你不认账!”
悠然闲适的话语,让余光耀眯了眯眼睛,同时他对江言沐的好感也大增。
别人都说他是不中用的废物,但他从小就知道自己家的钱,他两辈子也花不完。都已经这么有钱了,干嘛还要追求更有钱?好好的吃喝玩乐不好吗?
江言沐竟然这么懂他!
江言沐说治就治,先是行了一遍针,然后开了药:“按着方子煎药吃,半个月后看效果。不过你要记住,这半个月内,禁女色!”
行针的时候,余光耀觉得身上有些地方麻麻痒痒,醒过之后,似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感觉。
禁女色没问题,其实他都已经被迫禁半年了。
“那我可以喝酒吗?”
“可以,只要禁女色就行。”江言沐轻描淡写。
余光耀心里大大的松了口气,但多多少少又有些不放心:“你,你是真的能治好我?”
江言沐伸出一根手指。
“一年?”余光耀试探地问。
“一个月!”
“这么短,真的可以?”
“能有多难?你是中毒,又不是先天不举。”江言沐不在意地说,“只要药材跟得上,一个月我可以给你把身体的毒都拔掉。”
余光耀高兴极了,他有钱,余家几代的积累呢。
再说了,就算他钱花光了,他姐也有钱,他姐夫是户部侍郎。当初老爹可是将一半家产都给了姐当嫁妆的。
这个好消息他得写信告诉姐姐去。
还有,给他下毒,还想霸占他家产的刁奴,绝不能轻易放过。
孙管事被秦捕头带走后,还想抵赖,只是用了一遍刑,就把什么都招了。
负责跟进这件事的老管家得知,他不仅有偷房契的行为,还做假账,做空金昌楼,而且欠下巨额赌债。
最让人震惊的是,他还想害死少爷。
桩桩件件,触目惊心,让原本还念着共事几十年,看看是否要向少爷说情的老管家心里只剩下愤怒。
狼心狗肺的东西,少爷对他那么信任,那么大个金昌楼都交给他管理。他竟然做出这种吃里扒外,谋害主家的事。
简直不是人!
随着孙管事的交代,所有涉案的相关人等都被抓捕归案。
江老大一家原本还在等着事成之后,拿到巨额报酬在镇上买房,缓解他们一家人挤在几间小屋子里面的困顿。
但没想到没有等来外室的弟弟送钱,反倒等到了秦捕头一众。
锁链上身,江老大大惊失色:“官爷,是不是有什么误会?我,我二弟是秀才。”
秦捕头斜他一眼:“不要说你二弟是秀才,就是你是秀才,犯了事也照捕不误。”
见江老大还在喊冤,秦捕头不耐烦地问:“黎老五,你认识吧?”
江老大眼神一顿,继而矢口否认:“不,不认识。”
秦捕头冷笑一声:“江海,你这是把别人都当傻子呢。黎老五当场被抓,已经指认是你拿了二两银子雇他毁坏别人的珍珠田。你的那个小舅子乔义也供认给了你五十两,让你做这件事,你要狡辩,就去县太爷那里狡辩吧。”
上线下线都被抓了,江老大心中的侥幸再不复存在,他脸如死灰地被秦捕头带人押走。
江老太一众都慌了神,尤其是乔莲,更是脸色大变。
她弟弟也被抓了!
江老太抓住她的头发就是两巴掌:“都是你这个丧门星,你那个弟弟就不是个好东西,是他把我儿子害了!”
乔莲正在为弟弟和男人都被抓了而心情悲痛之中,这两巴掌打出了她的火气。
她嗷的叫了一声,猛地扑过去抓住江老太的头发,和她撕扯在一起:“你们住在我家,吃我的喝我的,还敢打我?我弟弟也只是看在我的面上才把这好差事给他。他这个废物干什么都干不成,找的人还被人抓住,要不然他能被抓吗?我弟弟能被抓吗?啊?”
江老太嘴里叫着:“反了反了!”按说他一个农村老婆子,不可能打不过乔莲。
可她在家里都是指使着儿子们干活,已经很久没下过地,被乔莲压着打。
张翠莲急忙来帮忙。
以一对二,乔莲哪里是对手?被打的倒在地上起不来。
要不是怕闹出人命,乔莲连命都保不住。
江老大将所有事情都推给了乔莲的弟弟,加上他只出了二两银子雇人,倒是让他钻到空子,最后只判了三十大板。
至于乔莲的弟弟,也是三十大板,但多了刑狱两年。
至于孙管事。
那老管家和老嬷嬷压根就没把他偷盗房契的事瞒住余光耀,加上又有假账侵占主家财物,雇人害人的事,最重要的是,他竟然还谋害主家,悄然下了慢性毒半年有余。
数罪并罚,罚没所有,重打五十大板,流放三千里。
他舍不得的儿子,也因为没钱去赎,被博坊卖给了人牙子。
金昌楼之前被他私吞的钱财是回不来了,不过余光耀并不在意。
他宁愿再花些钱,让孙管事罪有应得。
钱是小事,那恶奴竟然还敢戕害他的性命,这不能忍!
虽说江言沐说一个月就能治好,在家吃药就好,但这一个月他度日如年。
花酒自然是不去喝了,他天天跑到朱润美颜阁来报道,比伙计还勤快。
江言沐在筹划一件大事,也确实需要人手,把他指使的像个陀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