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牙载着两人钻进一片密不透风的原始森林,这里古木参天,枝叶交错得几乎遮断日光,地面厚厚的腐叶层能消弭脚步声,正是躲避排查的绝佳去处。云尘翻身落地,示意雷牙藏进树丛,自己则与柳清月找了处背风的巨石暂歇。
“苍狼谷的排查范围很广,至少要等风头过了才能出去。”柳清月取出水囊递给他,指尖萦绕的灵力虽淡,却凝实稳定,“这段时间正好能趁机修炼,巩固一下境界。”
云尘接过水囊的动作一顿,察觉到她体内的灵力波动:“你已是凝丹境初期了?”
柳清月点头,眼底闪过一丝暖意:“紫霞谷一直很看重我,宗门的资源几乎都往我身上倾斜,前些日子才刚突破。只是比起你,还差得远。”她想起云尘徒手碾压凝丹境巅峰的场景,语气里带着几分敬佩。
云尘笑了笑,没多说什么,直接抬手将一个鼓鼓的储物袋递过去:“这里面有不少灵石和疗伤丹药,都是之前猎杀妖兽、清理天刀门时所得,你拿着修炼用。”
柳清月愣了一下,正要推辞,就见云尘又递来一本泛黄的古籍,封面上写着“流影步”三个篆字:“这是从城主府一名长老身上搜来的身法秘籍,品阶不低,正好适合你。紫霞谷资源虽好,实战法门却未必有这么实用。”
“这太贵重了……”柳清月看着储物袋和秘籍,有些迟疑。她知道修炼资源的珍贵,尤其是适合凝丹境的身法秘籍,更是可遇不可求。
“我们现在是同伴,分这么清做什么?”云尘将东西塞进她手里,语气自然,“你的实力强了,日后遇到危险,也能多一分自保之力。而且以你的天赋,这本秘籍在你手里才能发挥最大用处。”
柳清月握着温热的储物袋,指尖划过“流影步”的封皮,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抬头看向云尘,见他正望着树丛中探头的雷牙,侧脸在斑驳的光影里显得格外柔和,便轻轻点头:“好,那我收下了。谢谢你,心月。”
云尘回头看她,眼中带着笑意:“不用谢。趁现在安静,你先熟悉一下秘籍,我来守着。”
柳清月应声坐下,翻开秘籍细细研读。林间只有风吹树叶的沙沙声,雷牙偶尔发出低低的呼噜声,云尘靠在巨石上,目光扫过森林外围,时刻留意着苍狼谷排查的动静,同时也在运转《九霄雷体诀》,巩固着自身的境界。阳光透过叶隙洒下,落在两人身上,倒有了片刻难得的安宁。
林隙暖光
森林里的日子过得安静又规律。天刚蒙蒙亮,云尘便会带着雷牙去林间猎杀小型妖兽,既为获取食物,也为让雷牙继续吸纳妖力成长。回来时,总能看见柳清月已用枯枝升起篝火,架在火上的陶罐里炖着灵草兽骨汤,香气混着晨雾弥漫开来。
“今天运气不错,猎到了只带灵韵的雪兔。”云尘将猎物递给她,指尖不经意碰到她的手腕,两人都微微一顿,又飞快移开目光。柳清月耳尖泛红,低头接过雪兔处理,轻声道:“汤快好了,你先歇歇,我去摘点野果。”
午后的阳光透过枝叶,在地面投下细碎的光斑。柳清月捧着《流影步》秘籍研读,偶尔遇到不懂的地方,便凑到云尘身边请教。她俯身时,发间淡淡的草木清香飘入云尘鼻尖,他指尖点在秘籍上讲解身法要义,目光却会不自觉落在她认真的侧脸,直到她抬头看来,才慌忙移向书页。
“这里的转折步法,我总练不好。”柳清月蹙着眉,起身试着走了两步,身形略显滞涩。云尘站起身,绕到她身后,刻意放轻声音:“腰身再松些,灵力沉在足底,像踩着落叶一样借力。”他抬手虚扶在她腰侧,并未触碰,却已能感受到她身体瞬间的僵硬,以及耳尖愈发明显的红意。
雷牙似乎瞧出了两人间的微妙气氛,凑过来蹭了蹭柳清月的腿,惹得她笑出声,方才的窘迫也消散了些。
傍晚时分,两人会靠在巨石上说话。柳清月说起紫霞谷的趣事,讲到师姐妹偷偷摘灵果被长老发现时,笑得眉眼弯弯;云尘则偶尔提几句山林修炼的经历,却对过往绝口不提。柳清月从不追问,只是安静听着,偶尔递上一块烤好的兽肉,眼神温柔得像林间的月光。
一次夜里突降大雨,两人躲在临时搭起的草棚下,雷牙蜷缩在一旁。雨声淅沥中,柳清月不小心打了个寒颤,云尘沉默片刻,将身上的外袍解下递过去。“披上吧,别着凉了。”他的声音在雨声里显得格外清晰。柳清月抱着带着他体温的外袍,鼻尖萦绕着淡淡的雷泽气息,一夜未眠,心里却暖烘烘的。
这样的日子里,没有追杀与厮杀,只有细碎的陪伴与悄然滋生的情愫,在森林的静谧中,慢慢发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