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止剑在半空中划出一道半弧,刚好顶开他的匕首,紧接着,沈玉回身手肘一送,结实地撞在他胸口,毫不收敛的力道令他一口气差点没上来,就恍惚的这一瞬间便被沈玉一脚踹在膝上,好半天都缓不过劲来。
与此同时,高个男人从沈玉背后一刀划了过来,而沈玉就像背后长了眼一般,身子一矮,委身躲过,一手扣在他的手腕上,长剑横贯过来直逼他咽喉,那人忙不迭扭开他的手抽刀抵抗,不曾想这只是沈玉的虚晃一招,他手腕一翻,拳变掌,推开那人袭来的手肘,紧接着长剑顺势向前一刺,挡住了他的退路。
沈玉瞥了一眼身后躺在地上捂着膝盖哀嚎的那人,手下剑招陡然凌厉,短短几招,眼前这个便彻底失去了反抗之力,被他干净利落的抹了脖子。
身后哀嚎声戛然而止,沈玉回头看去,便见江邪一脚踩在他胸口,肩上扛着翎羽,另一只手里是不知打哪儿顺来的布巾,正狠劲儿的往那人嘴里塞。
沈玉无奈,走过去一掌劈晕了那人,然后从一旁拆了根绳子,把他绑了个结实。
江邪耸了耸肩,把那布巾扔地上,嫌弃:“太吵了。”
两人带着一个孩子和一个半死不活的出现在阮亓眼前时,他险些觉得自己还没睡醒,因为抱着孩子的是自家那杀神公子,反观沈玉,一脸冷意的拖着那壮汉,比江邪还像杀手。
玉面杀手,啊不,沈大公子,脸色冷纯是因为江邪,就在刚才,他总算搞明白为什么这回城的一路上江邪都不让他抱翎羽了,因为他看翎羽窝他怀里就不爽,在听到翎羽叫他“哥哥”之后,就更不爽了,所以沈玉被迫接受了拖活口的任务,心里恨不得骂了江邪上千遍,哪能有什么好脸色。
江邪见着阮亓,立马把翎羽塞进他怀里,然后接过沈玉手里的重担,赔着笑脸:“我来我来。”
沈玉翻了他一个白眼,边跟着阮亓走,边问:“可是见过云兄他们了?”
阮亓点了点头,道:“你们是最后了,文公子他们最先回的客栈,昨夜就回了,那时候还没有人盯着,不过保险起见,褚哥还是带我们转移了,我和喆哥就在那周围等你们。”
江邪:“看得出都是什么人么?”
“不清楚,但不像是千金城的。”阮亓指了指前面的小院,“到了。”
小院看着不大,设施也比较简陋,但住进他们一群人也是绰绰有余。
“条件有限,没时间找更大的地方了,就在这凑合一下吧,好处就是深巷难找,隐蔽。”
阮亓把翎羽放在地上推他进了屋,然后将他俩抓回来的人拖了出去,说,“这人我去带给褚哥,你们先进去歇会儿,茶是热的,后厨有饭菜,我一会儿去给你们拿。”
阮亓风风火火一溜烟就跑没影了,沈玉张了张嘴,转头看向江邪,有些呆,江邪笑了笑,没忍住撸了一把他的头,率先往屋子里走去。
“走吧。”
刚到廊下,便见里面已经等了几个人,燕云昭在一边照看翎羽喝水,看样子他是渴坏了,其余人或站或坐,沈玉和江邪两人进来,本就不大的厅堂更显得拥挤了。
看到萧礼和翎羽,这一夜的阴云又重新笼罩在了众人头顶,其实一夜奔波,众人都有些筋疲力尽,几人面面相觑,欲言又止,谁也不知如何开口。
这档口,桑喆端了些饭菜进来,走时接收到江邪的眼神,把翎羽带了出去,他一开始还不愿意离开,沈玉和燕云昭轮番哄了几次,他才不情不愿的跟着桑喆离开。
最终还是云澜先道:“我现在还有点乱,要不先从你们探查到了什么开始吧。”
沈玉简洁明了地概括道:“那孩子叫翎羽,是翎……江邪杀的那个,他弟弟的儿子,据他弟弟所说,他是原本的百剑门门主,但是自五年前被囚禁至今,为的是碎空剑的下落,也许还有别的什么。”
云澜深吸一口气,看向萧礼,说:“对上了。”
萧礼点头,开口:“重新认识一下吧,我叫萧礼,你们口中的那位原本的百剑门门主,是我家的恩人,但是五年前,他和我家突然就断了联系,过了大半年还是没有消息,我爹觉得不太对劲,就让我来看看。”
谁知这一趟,竟然让他发现了一些东西,上一任门主曾有两个儿子,是双胞胎,大儿子叫翎晖,小儿子叫翎曦,没几年之后,不知发生了什么,就只剩下了大儿子,许多人都以为是小儿子出了意外,老门主也从未否认过。
但其实,是他们两兄弟共用了一个名字,人为的将翎曦这个人挪出了大众视线,老门主逝世前,把门主之位传给了更有才华的小儿子翎曦,真正的翎晖虽心有不甘,但无法左右父亲的决定,便以历练为借口,许多年都没有归家。
直到五年前,他突然潜回了山庄,借助些不入流的手段毁了翎曦的武功和腿,顶替他成为了门主,并暗度陈仓,收买心腹,替换门人功法,萧礼为查到翎曦被他关在了哪儿,以及筹备救他出来,伪装上门拜师学艺,潜伏至今。
云澜又看向沈玉和江邪:“昨夜你们出去之后,有些人喝大了,吵嚷着想一睹碎空剑的风采,翎晖拗不过一样,就说派人去取,结果不一会儿就有人来传说剑丢了,当时我就觉得不对劲,哪有那么巧的事,刚说想看就丢了,我就怀疑那把剑根本不在他手里。”
眼见翎晖一直把话题往没来宴会的人身上带,还提议搜寻一下他们的住处,都是江湖性情中人,一听就不干了,吵嚷了起来,最后还是决定搜一搜,毕竟也是证明清白的一种,但又不能由着他们百剑门内部的人去,于是便选了几个代表同去。
“我和谨言随他们去搜,搜了半天啥也没搜出来,我们就打算回去通报,结果就是这时候,一群黑衣人冲出来,围了学舍和客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