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为什么还这般询问?”
“因为我更想要你的心甘情愿。”陆砚舟微微勾起唇角,露出一个堪称温柔的笑容。
事实上,只有他自己知道,这个笑容下压抑着怎样疯狂的占有欲。
他想过无数种将人据为己有的方式:将人锁在只有自己能进的别院,派人寸步不离地跟着,甚至用他母亲和妹妹的安危作为要挟……但这些念头都被他死死压在心底最阴暗的角落。
“如果我说不呢?”时言鬼使神差地问。
陆砚舟的眼神暗了暗,随即又恢复如常。
“那我会等。”他轻声说,“等到你愿意的那天。”
可实质上,如果时言真的拒绝,他恐怕连一天都等不了。那些被精心隐藏的偏执与疯狂,会像出笼的野兽般将人吞噬殆尽。
房间里一时陷入沉默。
时言总觉得哪里不对劲。陆砚舟的反应太过平静,平静得近乎诡异。按照这人的性子,不该这么好说话。
“真的只是这样?”他忍不住追问。
陆砚舟忽然笑了。那笑容让时言后背窜上一阵莫名的寒意,像是被什么危险的野兽盯上。
“不然呢?”陆砚舟俯身,在他耳边轻声道,“难道要我承认,其实我想把你关起来,让你再也逃不掉?”
温热的气息喷洒在耳畔,明明是暧昧的距离,却让时言不敢动弹。
“吓到了?”陆砚舟退开些许,眼中带着几分戏谑,“我开玩笑的。”
时言松了口气,却没注意到陆砚舟垂在身侧的手攥得死紧。
——差一点就暴露了。
陆砚舟看着时言微微放松的神情,在心里自嘲地笑了笑。他确实是个卑鄙的人,明明内心阴暗得可怕,却偏要在对方面前装成正人君子。
“所以,你的答案是?”他轻声问,声音温柔得能滴出水来。
时言看着陆砚舟平静的表情,以为他真的没那么生气,便试探性地开口:“我还是想再考虑一下。”
话音刚落,房间里的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陆砚舟脸上的温柔笑意骤然消失,眼底的温度一寸寸冷了下去。
他缓缓直起身,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时言,那双总是含着笑意的眼睛此刻黑沉得可怕。
“考虑?”
低沉的声音里带着一丝危险的意味,时言本能地往后缩了缩,却被他一把扣住手腕。
“我给你时间考虑,不是让你用来拒绝我的。”
陆砚舟的指腹重重碾过时言的手腕内侧,那里薄薄的皮肤下是跳动的脉搏。他的力道有些大,却又在时言吃痛皱眉的瞬间稍稍放松,像是既想惩罚他又舍不得真的弄伤他。
“陆砚舟。”时言的声音有些发抖,“你弄疼我了。”
“疼?”陆砚舟低笑一声,眼底却毫无笑意,“你以为我这些日子是怎么过来的?”
他猛地将时言拉近,两人鼻尖几乎相贴,呼吸交错。
时言被他突如其来的爆发震住了,心脏狂跳,却不敢移开视线。
此刻的陆砚舟像是撕去了所有伪装,眼底翻涌的偏执与占有欲赤裸裸地暴露在他面前。
“我本来想好好跟你谈的。”陆砚舟的手指插入时言的发间,强迫他仰头看着自己,“可你非要逼我。”
时言这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一个多大的错误。他以为陆砚舟是温和的、克制的,却忘了这个男人骨子里从来都是强势的、不容违逆的。
“我……”
“嘘。”陆砚舟的拇指按上他的唇,阻止他继续说下去,“既然你不想好好选,那我替你选。”
他俯身,在时言耳边轻声说了一句话。时言的瞳孔骤然收缩,脸色瞬间苍白。
“你疯了?”时言的声音发颤,“你不能这么做!”
陆砚舟慢条斯理地整理着袖口,方才的暴怒仿佛只是一场幻觉,此刻他又恢复了那副从容不迫的模样。可越是这样,越让时言感到心惊。
“我能。”他淡淡地说,“而且我已经派人去接你母亲和妹妹了。”
这下,时言看着陆砚舟这副强势霸道的模样,积压已久的怒火“腾”地烧了起来。
“装什么大度?”他冷笑一声,猛地推开陆砚舟,“嘴上说等我愿意,结果我不过是说要考虑,你就原形毕露!”
陆砚舟被推得后退半步,眼底闪过一丝讶异,随即又被更深的暗色取代。他没想到平日里温顺的小猫,炸起毛来竟这么带劲。
“入室抢劫的土匪都没你这么不讲理!”时言气得身体微微颤抖,他恶狠狠道:“既然要撕破脸,那大家都别装了!”
听到这话,陆砚舟眸色一沉,突然直接将他按倒在床榻上。
“你——”时言刚要骂人,就被狠狠堵住了唇。
这个吻带着惩罚的意味,陆砚舟的牙齿重重碾过他的下唇,疼得他闷哼一声。时言拼命推拒,指甲在陆砚舟背上抓出几道红痕。
这反抗反倒激起了陆砚舟骨子里的凶性。他单手扣住时言两只手腕按在头顶,另一只手粗暴地扯开那件碍事的裙子。
……
“王八蛋,嗯,你放开……啊!”
陆砚舟突然制住他,时言顿时失了力气,软绵绵的骂声里带上了哭腔。趁这机会,陆砚舟彻底占据了上风。
“畜生……慢点……混账……”
骂声支离破碎,反倒像某种变相的邀请。每骂一句,陆砚舟就变本加厉,直到时言再也说不出完整的句子。
月光流转,时言恍惚看见陆砚舟汗湿的额发下,那双眼睛亮得吓人。他本能地想要逃离,却被一把拖回。
“跑什么?”陆砚舟咬着他的耳垂低语,“不是要跟我较劲?”
时言气得一口咬上他的肩膀,却换来一声愉悦的闷哼。泪水终于决堤,他抽泣着捶打陆砚舟的胸膛,却被抓住手腕按在枕边,十指相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