烟火留住了许多人,今日的抢零食大赛在八点半举办完颁发礼物环节后圆满落幕。
人群这回是真的慢慢散开了,但学生们还兴奋着,主要是饿的,出现了集体觅食行为。
学府老师们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放他们去吃宵夜,没着急抓人回寝室,抽空研究起学生武器坚韧度这事。
发觉出这点的学生们直接玩嗨了,有人看见林玉玠,张口就是,“嗨,老林~”
丝录在旁边嘲笑,没两秒,后边跟一句,“哟,小翠~”
丝录笑意戛然而止,对准嗨上头的学生点动魔杖,将叫她小翠的学生变成绿皮肤星人。
“罚你当三小时小绿人。”
变完昂着下巴走了。
小绿人今天拿了第三,特地穿一身红庆祝,对此毫不畏惧,甚至矫揉造作:“老林你看她~”
林玉玠不看,跟在丝录身后:“目无尊长,后天爬三次独绝峰。”
小绿人这回理智了,窒息了,晕倒了。
丝录听见了,停步等林玉玠小半分钟,等他跟上来,希德莱恰好从两人身后冒出,
“学生们说回学府开篝火烧烤会,问你俩来不来?衔云说要露一手绝活。”
林玉玠质疑:“你们要在秋天的山里?开篝火晚会?不怕把树烧了?”
希德莱语气理所当然,“府长同意了,她说今天好开心,把她烧了都没事,而且衔云变龙就能当活体消防栓使,没事的,去吧。”
丝录起了一点点兴趣,“烧烤食材是学生本体吗?”
希德莱:“含有微量元素算本体吗?”
林玉玠:“…你俩好好说话。”
“我俩没说坏坏的话。”希德莱劝说,“我建议你们去看看,很多人都说今天的烟花好看,丝录要有需要,说不准他们真能给。”
“……”
这都什么危险发言,林玉玠越听越觉得离谱。
别人是篝火晚会,丝录是逛菜市场?
他理解不能,问丝录,“你要去么。”
“看一眼吧。”
丝录让希德莱带路,在万象学府的喷泉广场上找到一群架锅烧火的学生,旁边还有一车厢的啤酒。
林玉玠:“谁拿来的酒?”
衔云大方举手:“碰到慈湖学府的府长了,从她那薅的。”
林玉玠:“用什么交换的?”
衔云交换下肉串的位置,边烤边说,“没交换,她就打听了点绿老师的消息,不是重要的东西,主要是问还有没有未婚的姐妹兄弟,那我哪知道,收了东西就说没有。”
丝录从香芋芋那接过一杯奶茶:“的确没有,我没有父母,也没有其他亲属。”
霎时间,所有视线都向她集中。
绿绿老师怎能用如此风淡云轻的态度说这种话?
丝录没觉得有什么,可身边忽然出现两片白色的花瓣。
萧成蹊递过海月芳年的花瓣,“奖励分完了,我这份里的花瓣送你两片吧。”
丝录不做作的收下,直接送嘴里吃了,“谢谢。”
林玉玠放在背后的手一下握实又松开,这花对他而言,有些不太美妙的回忆,他不是很想让丝录吃。
可当着这么多学生的面,他也不方便说什么,只好保持沉默。
丝录咽下花瓣,手边又多了点瓜果蔬菜,她提下裙摆,布料盖上,毫不客气地收走。
尝一口血糯米芋泥奶茶,丝录走两步,又有人给她送东西,这回是诺玛送的草药。
两人面对面互提裙摆行个礼,林玉玠站在人群外,看她走进群众,一个接一个,不留一针一线。
“他们都没这么对你,难过吗?”苟老师拿走衔云烤的第一串肉,跑到林玉玠身边看热闹。
林玉玠:“我为什么要难过?”
希德莱插话:“因为学生们喜欢她胜过你。”
“这话更适合你们。”林玉玠转身上剑,话不留情:“不罚不骂,一样一瓜一枣都没有。”
他御剑回阆风台,等丝录收完一圈礼,发现林玉玠都走了俩小时了。
她心情不错,没多问林玉玠不等自己这事,骑魔杖回家,上岛见他在炼丹。
打个招呼,丝录进屋,越过屏风,见到屋内少了某些布置,床头还有一枚多出的绿钻。
林玉玠傍晚讲的选择犹言在耳,丝录不是很喜欢第一个选择,出门将绿钻放回林玉玠掌心。
她也没说别的,回来就把自己裹进水泡里,洗完换衣服睡觉,睡的时候依然留了半边床位。
过了很久,学府里喧嚣的烤火气都消散了,床的另一边才带着沉香味儿沉下去。
同时,丝录慢慢地睁开眼睛。
“我以为您不回来了呢。”
“………”
她翻个身,面朝林玉玠,手放到他的后背上,“现在没人了。”
“………”
短短五个字,林玉玠就知道这事没完,直接坐起来。
丝录拉住他的衣服,“我又不让你做什么,你就满足下我不行吗?这口气我吊一晚上了。”
林玉玠:“你到底有什么…得了什么病?”
“我右肩胛难受。”丝录背对林玉玠,压低上半身,睡衣因她的姿势而绷紧,相比左肩胛骨,右肩胛骨上确有几个不显眼的小凸起。
“没发现我最近都不平躺着睡觉么,里面在长东西,你碰几下能疏解不适。”
林玉玠还是不太信,“就这样?”
“就这样。”丝录就着这个动作回头,“就让你帮个忙,很难吗?”
“以你的性格,对我很难。”
丝录嫌他话多,回身拉过林玉玠的手,“快点,我都不让你抱我了,碰一下怎么还这么费劲。”
林玉玠半信半疑,动手前先问,“还和傍晚时一样?”
丝录曲腿侧坐着,“是。”
“………”
黑夜里,林玉玠手心悬在她左边的肩胛骨上,思量几息,将手覆上去。
指尖往上推,他碰到几个突起,摸起来像耳后的那块软骨,两根手指抿紧时,皮肤和软骨之间会产生一点小小的位移。
骨头不平,几根手指压上去时的力度也不同,每个指腹下都是不一样的感受,柔软布料抻平后的小褶皱都能摸出来。
断掉太久的感觉总算接续上,丝录抓紧一旁的被子,身体止不住的往后靠,呼吸声像被人用琴弦弹过,有点抖。
她一手撑住床面,“能不能…加重点力?”
林玉玠手指顿下,手掌往下按。
“…再重点。”
丝录上半身往后仰,虚幻的呼吸声向下扎根,逐渐变实。
林玉玠低着头,“行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