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克狰狞一笑，寡姐难料，哦，不对，是特尔难料。
爆发出愤怒的力量，整个地下百层的测试场都跟着嗡嗡作响，天花板上的照明灯疯狂闪烁，好像随时会爆掉。
“吼！”
他那庞大的绿色身躯动了。
双腿猛地一蹬，由高强度合金打造的地面，竟然被他硬生生踩出了凹坑。
浩克庞大的身躯带起一阵强风，直直地冲向特尔-罗尔。
他高高跃起，庞大的阴影将特尔-罗尔完全笼罩。
双拳合拢，带着要把这层楼都砸穿的气势，从天而降。
“浩克，砸！”
监控室里，克拉克的拳头下意识握紧。
“这一击的力量……超过了以往任何一次记录。”声音里带着几分干涩。
托尼却吹了声口哨，眼睛死死盯着屏幕，生怕错过任何一个数据。
“这才像话嘛！”
然而，战场中央的特尔-罗尔，面对这毁天灭地的一击，只是打了个哈欠。
就在那合抱的双拳即将砸到他头顶的前一秒。
他动了。
他只是很随意地，向后横着挪了两小步。
对，就是两小步。
下一秒。
“砰——！”
一声沉闷到让心脏都跟着停跳半拍的巨响。
浩克的拳头，结结实实地砸在了特尔-罗尔刚才站立的位置。
整个复仇者大厦都跟着剧烈地晃动了一下。
顶层会议室里，鹰眼克林特手里的咖啡直接洒了一裤子。
而地下百层，那片由地球上最坚固金属构成的地面，被硬生生砸出了一个直径超过十米的巨型凹坑。
坑洞边缘的合金材料，像麻花一样扭曲着，冒着红光。
冲击波卷起的气流，吹乱了特尔-罗尔的头发。
他站在坑边，露出兴奋的笑，力量又增强了！
监控室里，克林特和娜塔莎默默地对视一眼。
“我改一下，我赌他能把浩克当悠悠球耍。”克林特小声说。
娜塔莎没说话，只是默默从口袋里掏出一百美金，拍在了桌子上。
“吼！”
一击落空，浩克更怒了。
他从坑里爬出来，转身就要再来一次。
“哎，别急啊。”
特尔-罗尔抬起手，对着他摆了摆。
“该我了。”
话音刚落，他双手摊开，掌心凭空出现了两颗篮球大小的白色能量球。
能量球发出“嗡嗡”的低鸣，周围的空气都变得灼热起来。
“biu！”
特尔-罗尔咧嘴一笑，随手将一颗能量球扔了过去。
能量球砸在浩克宽厚的胸膛上，炸开一团火光。
“biu！biu！”
他玩上了瘾，两只手交替开火，一颗接一颗的能量球不要钱似的射向浩克。
整个测试场，瞬间被耀眼的爆炸火光和滚滚浓烟淹没。
“星期五！报告损伤情况！”监控室里，托尼的声音带上了急切。
“先生，测试场墙体完整度下降百分之三，能量防护罩过载。内部能量读数……已超出可计算范围。”
屏幕上一片雪白，什么都看不见。
就在这时，一声比之前所有咆哮都要愤怒的吼声，从烟尘中传来。
“吼——！”
浩克猛地双掌相击。
一股强劲无比的冲击波以他为中心炸开，硬生生将所有的烟尘、火光和碎石全部吹散。
他站在原地，身上除了有一些焦黑的痕迹，毫发无伤。
那些焦黑的痕迹，还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愈合。
他的皮肤，似乎比刚才更绿了。
监控室里的克拉克，看到这一幕，表情变得异常严肃。
“糟了。”
他低声呢喃。
“他把浩克的怒气值打满了。”
场地中，清空了烟尘的浩克，用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死死锁定了特尔-罗尔。
他再一次冲了过来。
速度比之前更快，气势更猛。
一只砂锅大的拳头，带着撕裂空气的尖啸，直取特尔-罗尔的面门。
这一次，特尔-罗尔依旧是那个不紧不慢的样子。
又是轻巧地一侧身。
拳风擦着他的鼻尖过去，轰在了他身后的合金墙壁上，留下一个深深的拳印。
但在躲过的同时，特尔-罗尔嘿嘿一笑。
“你礼貌吗？”
他身体顺着躲闪的惯性一转，一条腿高高抬起。
脚底板，精准地印在了浩克那坚毅的下巴上。
浩克那小山一样庞大的身体，像是被按下了发射按钮。
他双脚离地，身体保持着直立的姿势，笔直地，飞快地，向上飞去。
“咚！”
一声闷响，他撞穿了地下九十九层的天花板。
“咚！”
地下九十八层。
“咚！”
九十七层。
“咚！咚！咚！咚！”
一连串密集的闷响，从众人头顶传来，越来越远。
监控室里，所有人都仰着头，张着嘴，看着主屏幕上那个代表浩克的绿色光点。
它就像坐上了一部超高速电梯，一层一层地向上飙升。
-99F……-80F……-60F……-30F……-10F……1F！
所有人都傻了。
死一般的寂静。
克林特手里的苹果，“啪嗒”一声掉在地上，滚到了角落。
娜塔莎漂亮的嘴巴微微张开，能塞下一个鸡蛋。
托尔一脸“我的阿斯加德老天爷啊”的表情，揉了揉自己的眼睛。
托尼的笑容，早就没了。
他的嘴角疯狂抽搐，看着旁边一个不断跳出红色数字的窗口。
【楼层结构损毁预估：$2,345,678,901……】
【……$3,123,456,789……】
【……$4,567,890,123……】
他感觉心脏有点疼，肯定是弹片扎到心脏了。
“星期五。”托尼的声音发颤。
“关掉那个维修报价窗口。”
“先生，这是最高优先级的资产损失警报，权限不足，无法关闭。”
“我让你关掉它！”托尼几乎是吼出来的。
克拉克看不下去了。
他伸出双手，用力捂住了自己的脸。
“我错了，爸爸妈妈，我就不该让他离开农场……”
场地里。
特尔-罗尔收回腿，抬头望着天花板上那个深不见底的窟窿，掏了掏耳朵。
“力气是挺大的。”
他一脸嫌弃。
话音刚落。
“轰隆——！”
一声巨响。
浩克那巨大的身体，从顶层的窟窿里，重重地摔了下来。
他精准地落回了自己之前砸出的那个大坑里，把坑砸得更深了。
几秒后，他晃晃悠悠地爬了起来。
浑身的怒气让他周围的空气开始扭曲。
他死死地盯着特尔-罗尔，鼻孔里喷出两道粗重的白气，像两台蒸汽机。
他没有立刻攻击，而是在积蓄着更恐怖的力量。
那一脚，把他彻底打懵了，也把他彻底激怒了。
看到浩克居然还能站起来，而且气息比刚才强了不止一倍。
特尔-罗尔终于露出了一点感兴趣的表情。
他点了点头。
“不错，还挺耐打的嘛。”
说完，他却不再看浩克，而是抬起头，看向天花板角落里一个不起眼的监控探头，挥了挥手，大声喊道：
“喂！铁皮人！”
“你找的这个绿沙包还行，比之前那些铁疙瘩好玩多了！”
“但是！”
他话锋一转，指了指周围。
“这里地方太小了，伸不开手脚！”
“把他弄到外面去打！我要在外面好好揍他一顿！”
监控室里，听到这话的托尼，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在外面打？
在纽约市中心打？
他看着屏幕里那个怒气值已经爆表，随时准备把整个大厦都拆了的浩克。
又看了看那个唯恐天下不乱，满脸兴奋的特尔-罗尔。
托尼感觉，他是给自己挖了一个能埋葬整个纽约的天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