甲板上的风带着海水的咸湿，苏晚转身时故意挺了挺胸，亮片比基尼在阳光下晃得人眼晕，她瞥向刚走过来的章柏之，嘴角勾起一抹挑衅的笑。
章柏之手里还抱着半个啃了一半的椰子，宽松的棉质吊带裙被海风掀得轻轻鼓起来，露出线条利落的肩颈。她注意到苏晚的目光，愣了愣，随即明白过来，脸颊微微发烫，下意识往后退了半步。
“躲什么？”苏晚往前逼近一步，故意挺了挺腰，亮片随着动作闪得更厉害，“章小姐看着清瘦，没想到……”
章柏之窘迫地攥紧裙摆，倒是旁边的服务生没忍住低笑出声——苏晚一身紧身亮片，曲线确实惹眼，章柏之的吊带裙松松垮垮，看着确实单薄。
林默原本在看海，听见动静回头，视线不经意扫过两人，眉头几不可察地动了动。苏晚见状更得意了，伸手想扯章柏之的裙子：“不如换件衣服比比？我带了件新的……”
“不用了！”章柏之慌忙按住裙摆，脸颊红得像熟虾。
林默的目光在苏晚紧绷的亮片布料上停了半秒，又移到章柏之被风吹得贴在身上的吊带裙，喉结轻轻滚了滚。苏晚的曲线像被模具刻过似的，带着攻击性的艳；章柏之的线条却像浸在温水里的玉，软乎乎的透着温吞的肉感，尤其是被海风掀起的裙摆下，隐约露出的小腿线条，比椰子肉还白嫩。
“无聊。”林默突然开口，语气平淡得像在说天气，却转身朝章柏之走过去，自然地接过她手里的椰子壳，扔进旁边的垃圾桶，“海风大，进去待着。”
苏晚的笑僵在脸上——明明是自己占了上风，怎么林默的注意力还是黏在章柏之身上？
章柏之被他拉着胳膊往船舱走，回头看了眼苏晚，眼神里带着点歉意，却被林默轻轻捏了捏手心，脚步不由得加快了些。
林默的指尖还残留着椰子壳的湿意，触到章柏之掌心时，两人都顿了顿。他低头看她，正好对上她抬头的目光，阳光穿过她微卷的发梢，在她眼底投下细碎的光斑，像撒了把碎钻。
“比什么比，”他忽然低声说，语气有点闷，“穿成这样，海风刮着不冷？”
章柏之愣了愣，才反应过来他在说苏晚的比基尼，忍不住笑：“你刚才是不是……”
“没有。”林默打断她，耳根却悄悄泛了红，拉着她往船舱里走得更快了些。
甲板上只剩苏晚站在原地，看着两人的背影消失在舱门后，手里的亮片裙角被海风卷得乱七八糟，像面泄了气的小旗子。
海岛上的风带着咸湿的气息，卷着椰子叶沙沙作响。苏晚坐在礁石上，裙摆被风掀起一角，露出纤细白皙的脚踝，脚趾蜷在温热的沙粒里，像嵌在琥珀里的玉。
林默躲在棕榈树后，目光像被磁石吸住，怎么也挪不开。
他看着苏晚抬手将被风吹乱的发丝别到耳后，指尖划过颈侧，留下一道浅淡的白痕——那皮肤太白了，连阳光都舍不得晒出痕迹，只敢在她肩头投下毛茸茸的光晕。她手里拿着半片贝壳，正低头端详，睫毛垂着，在眼睑下方扫出一小片阴影，鼻梁挺翘，鼻尖沾了点细沙，反倒像画师不小心点上去的高光，生动得让人想伸手拂掉。
“秀色可餐”这四个字，林默以前只在小说里见过，总觉得是文人夸张的比喻，直到此刻才懂——原来真的有人能让人看得忘了饥饱，忘了周遭，眼里心里只剩下那抹晃眼的白。
苏晚忽然转过头，像是察觉到什么，目光往棕榈树这边扫来。林默吓得猛地缩回头，后背紧紧贴住树干，心脏“咚咚”狂跳，像要撞碎肋骨。
他听见她轻轻笑了一声，那笑声被海风揉碎了，飘过来时软乎乎的。
“谁在那儿呀？出来吧，我看见影子了。”
林默窘迫地抓了抓头发，硬着头皮走出去。阳光直射下来，他看见苏晚站起身，裙摆扫过礁石，带起几粒沙。她比刚才看得更清楚了——她的嘴唇是自然的粉，笑起来时嘴角会弯成好看的弧，眼尾微微上挑，像含着星光。
“林默？你躲着做什么？”她歪了歪头，脚踝边的浪花退去，留下一圈转瞬即逝的白痕。
“没、没什么。”林默的喉结滚了滚，目光不自觉地落在她沾了沙的脚背，那皮肤白得连血管都看得清，“就是……看你坐在这里，像幅画。”
话一出口他就后悔了，脸颊瞬间发烫。
苏晚却没笑话他，反而弯腰捡起刚才看的贝壳，递过来：“给你。刚才看见这贝壳上的花纹像星星，觉得你会喜欢。”
林默伸手去接，指尖不小心碰到她的指尖——像触到了冰块，又像触到了火焰，麻酥酥的感觉顺着手臂爬上来，烧得他耳朵都红了。
贝壳上的花纹确实像星星，可他眼里，此刻最亮的星就在眼前。苏晚还在笑，海风掀起她的裙摆，露出一截白皙的小腿，上面沾了点海水，在阳光下闪着光。
林默突然觉得，这海岛的阳光再烈，也比不上她皮肤反射的光；海风再柔，也吹不散他心头那阵突如其来的、甜丝丝的慌乱。
他捏着那枚贝壳，指尖都在微微发颤。原来动心是这种感觉——像被海浪轻轻拍打着礁石，明明怕被卷走，却又忍不住往前凑，只想离那片温柔的白，再近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