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店的早餐还没撤下，章柏之的手机就被推送的新闻炸了屏。标题赫然写着——《惊现普吉岛！章柏之泳池边热舞，身材火辣引热议，影迷呼吁复出》，配图正是昨天她在泳池边跳舞的侧影，阳光勾勒出她流畅的腰线，裙摆飞扬间尽是夺目的活力。
“怎么回事？”章柏之点进去，评论区已经炸开了锅，“柏之姐姐身材也太好了吧！快复出演戏啊！”“这状态吊打多少小花！不出来营业太可惜了！”“当年退圈那么突然，现在回来正好啊！”
她的指尖微微发颤，心里像被什么东西挠了一下。退圈这几年，她以为自己早就淡忘了聚光灯下的感觉，可看到这些呼唤，心脏还是不受控制地加速跳动——那是被认可的雀跃，是对舞台的本能向往。
林默端着咖啡走过来，扫了眼她的屏幕，眉头几不可察地皱了皱：“被偷拍了。”
“不是……”章柏之抬头，眼里带着点复杂的情绪，“你看他们……都希望我回去。”
林默放下咖啡杯，在她对面坐下，语气平静却带着不容置疑的认真：“想回去吗？”
章柏之被问得一愣，下意识地攥紧了手机。回去？回到那个每天被行程填满、被绯闻缠绕、连穿什么衣服都要被指指点点的圈子？可……不回去，难道就要一辈子困在山顶别墅里，只做林默一个人的“演员”？
“我不知道。”她低声道，指尖划过屏幕上自己跳舞的照片，“以前觉得那个圈子太累，可现在……看到这些，又有点……”
“有点动摇？”林默替她说完，端起咖啡喝了一口，目光落在她纠结的脸上，“柏之，我们得说清楚。”
章柏之的心猛地一沉，抬头看他。
“你想回演艺圈，我可以给你铺路。”林默的声音很稳，“我手里的影视资源，够你从一线重新起步，甚至比以前走得更高。”
章柏之的眼睛亮了亮，却听他话锋一转：“但如果你选这条路，我们之间，就到此为止了。”
“为什么？”她猛地站起来，椅子腿在地板上划出刺耳的声响，“就因为我想演戏？”
“因为那个圈子。”林默抬眼，眼底带着她看不懂的深沉，“我太清楚里面的规则了。今天可以因为一张照片夸你，明天就能因为一句捕风捉影的话毁了你。你要应酬，要和不同的人周旋，要把私人情绪藏起来，甚至……要接受那些身不由己的安排。”
他顿了顿，声音里多了几分不易察觉的疲惫：“我不想我的生活，也被卷进那些是是非非里。更不想看着你，再次被那个圈子磨掉眼里的光。”
章柏之的脚步往后退了退，后背抵在冰凉的落地窗上。她想起自己当年退圈的原因——被资本裹挟，被同行算计，连哭都只能躲在保姆车里偷偷哭。是林默把她从泥潭里拉出来，给了她一个能安心喘气的地方。
可……山顶别墅的舞台再温暖，也只有一个观众。聚光灯下的世界再复杂，却有千万双眼睛在期待她。
“在别墅里……”她的声音带着点发颤，“只能给你一个人表演。”
“那不好吗？”林默走过去，指尖轻轻拂过她的脸颊，“你的笑，你的闹，你的舞蹈，你的小脾气，都只属于我一个人。不用化妆，不用背台词，不用对着镜头假笑，做你自己就好。”
他的指尖带着温度，熨帖着她微凉的皮肤，可章柏之的心却像被分成了两半。一半沉溺在他描绘的安稳里，一半又在为那片曾经的舞台悸动。
手机还在不断推送新的消息，有媒体已经开始分析她复出的可能性，甚至有品牌方发来合作邀约。每一条信息，都像一根线，拉扯着她往那个熟悉又陌生的世界走。
“我……”章柏之张了张嘴，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她看着林默深邃的眼睛，里面清晰地映着自己的影子，那是独属于她的温柔。可转身看向窗外，仿佛能看到远方城市的霓虹，听到聚光灯打开时的“咔嚓”声。
一个是触手可及的安稳，一个是充满未知的诱惑。
林默没有催她，只是静静地看着她，眼神里带着某种了然的纵容，仿佛早就知道她会陷入这样的挣扎。
泳池的水还在阳光下闪烁，像撒了一地的碎钻。章柏之想起昨天在这里湿吻林默的灼热，想起在他面前跳热舞时的肆意，那些不用掩饰的、只属于两个人的瞬间，突然变得无比珍贵。
可手机屏幕还在亮着，影迷的呼唤像潮水般涌来，敲打着她的心防。
她该怎么选？是回到那个让她爱恨交织的圈子，还是留在这个只能容纳两个人的温柔乡？
章柏之的指尖深深掐进掌心，疼痛让她稍微清醒了些，可心里的天平，却依旧在聚光灯与他的臂弯之间，摇摇晃晃，难以定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