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秦的孕吐反应来得又急又猛,刚放下碗筷就捂着嘴冲进了洗手间,林默紧随其后,拿着温水和纸巾在门口守着,眉头拧成了疙瘩。等苏秦脸色苍白地出来,他连忙扶着她回沙发坐下,语气里满是心疼:“要不还是请个护工吧?你这样我实在不放心。”
“不用,过阵子就好了。”苏秦虚弱地笑了笑,抓住他的手,“你别总围着我转,公司还有一堆事呢。”
林默叹了口气,替她掖了掖毯子:“工作哪有你重要。”话虽如此,手机屏幕亮个不停,合作方的消息一条接一条弹出来,他终究还是起身去了书房处理紧急事务。
窗外的天色刚擦黑,门铃响了。保姆打开门,苏曼妮穿着一身香槟色长裙站在门口,手里提着精致的保温桶,笑容得体:“听说苏秦不舒服,我熬了点燕窝粥送过来,林默在家吗?”
苏秦在客厅听见声音,扶着腰慢慢走出来,勉强笑道:“曼妮来了,快请进。”
苏曼妮将保温桶放在茶几上,目光落在苏秦微隆的小腹上,眼底飞快掠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又扬起笑:“看你脸色不太好,孕吐很辛苦吧?我这粥加了点止吐的食材,你试试?”
正说着,林默从书房出来,看到苏曼妮时愣了一下:“你怎么来了?”
“听助理说你推了今晚的应酬,想着苏秦不方便,就过来看看。”苏曼妮自然地接过林默手里的文件,“正好我刚结束活动,顺路。对了,上次你说想看的那个画展今晚开展,我多拿了一张票,要是你有空……”
苏秦看出林默眼底的犹豫——他之前确实念叨过这场画展,只是这几天被她的孕吐搅得没心思提。她扯了扯林默的袖子,轻声说:“去吧,我在家歇着就行,让张妈陪着我。”
林默皱眉:“可是你……”
“没事的,”苏秦推了他一把,“总闷在家里也不好,出去透透气。曼妮难得有空,你们一起去看看吧。”
苏曼妮适时补充:“放心,我会早点送他回来的,保证不耽误他照顾你。”
林默看了看苏秦苍白的脸,又看了看桌上的画展门票,终究还是点了头:“那我去去就回,有事立刻给我打电话。”
苏曼妮笑着应下,替林默拿过外套:“走吧,别让画展等急了。”
门关上的瞬间,苏秦望着保温桶上精致的花纹,指尖微微发凉。张妈端来温水,轻声道:“太太,您别多想,林先生心里只有您。”
苏秦勉强笑了笑,没说话。窗外的路灯亮了,映着她落寞的影子,客厅里只剩下墙上挂钟滴答作响的声音。
画展中心灯火通明,苏曼妮和林默并肩走在展厅里,她刻意放慢脚步,和他保持着不远不近的距离,声音轻柔:“你看这幅《初霁》,光影处理得真好,像极了……”她顿了顿,侧头看他,“像极了第一次见你时的样子,清冷又耀眼。”
林默的目光落在画作上,心不在焉地“嗯”了一声,手机握在手里,屏幕亮着苏秦的对话框,他时不时低头看看有没有新消息。
“其实我知道,你心里全是苏秦。”苏曼妮忽然停下脚步,语气带着点自嘲,“但我就是……忍不住想靠近你。哪怕只是像现在这样,陪你看场画展,也觉得挺好。”
林默终于转头看她,眼神平静:“曼妮,苏秦现在需要人照顾,我……”
“我懂。”苏曼妮打断他,笑容里带着释然,“我不会给你添麻烦的。只是觉得,你最近太累了,偶尔也该有自己的空间。”她指了指不远处的休息区,“去坐会儿吧?我给你买杯咖啡。”
林默犹豫了一下,点了点头。看着苏曼妮走向吧台的背影,他拿出手机给苏秦发消息:【画展人不多,我早点回去,你乖乖等我。】
手机很快回复:【好,注意安全。】
林默收起手机,心里的焦躁稍稍平复了些,却没注意到苏曼妮回头时,眼底那抹势在必得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