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色像一块温润的墨玉,将公寓笼罩得格外静谧。落地窗外是城市的霓虹,窗内只开了一盏暖橙色的落地灯,光线刚好勾勒出晓棠跳舞的身影。
晓棠是曾经的拉丁舞蹈冠军,退役后这身段与韵律感丝毫未减。此刻她没穿专业舞裙,只着一身简单的棉质家居服,赤着脚在地板上移动,却依旧带着舞台上的张力。音乐是手机里播放的轻快拉丁舞曲,节奏明快,鼓点像敲在人心尖上。
她的胯部随着节拍灵活摆动,每一次旋转都带着恰到好处的力度,发丝在空中划出优美的弧线;脚步轻快如雀跃的小鹿,时而快速点地,时而舒展延伸,脚踝绷出流畅的线条。最动人的是她的眼神,明明是对着空无一人的前方,却像含着星光,自信又明媚,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林默坐在沙发上,手里握着一杯未动的威士忌,目光却一瞬不瞬地追随着她。他认识晓棠半年,只知道她是朋友口中“很会跳舞的晓棠”,却从没想过,她在舞步里是这样的模样。
平日里的晓棠总是温和带着点腼腆,说话轻声细语,递东西时会下意识地双手奉上,像株安静的含羞草。可此刻,音乐仿佛唤醒了她身体里沉睡的另一个灵魂——旋转时裙摆扫过地板带起的风,都带着不容错辨的锋芒;定点时骤然定格的眼神,锐利又耀眼,和白天那个会脸红的姑娘判若两人。
一曲终了,晓棠微微喘着气,额角沁出薄汗,脸颊泛着健康的红晕。她看到林默望过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捋了捋头发:“献丑了,好久没跳,手脚都硬了。”
林默放下酒杯,站起身时带起一阵轻微的风。他走到她面前,视线落在她泛红的眼角——刚才一个快速甩头动作,让她眼下晕开淡淡的红,像胭脂晕染,比任何妆容都动人。
“什么时候开始学的?”他问,声音比平时低了些,带着点自己都没察觉的柔和。
“六岁就被妈妈送去舞校啦,”晓棠笑起来,眼里闪着回忆的光,“那时候每天压腿压到哭,后来拿了全国冠军,妈妈比我还激动,把奖杯摆在客厅最显眼的地方呢!”
她提起跳舞时,语气里的雀跃藏不住,手指无意识地在空中比划着舞步轨迹,指尖带着韵律的轻颤。林默看着她,忽然觉得,自己过去半年对她的了解,实在太浅了。他知道她喜欢喝微糖的奶茶,知道她雨天会偏头痛,却不知道她在舞台上能绽放出这样夺目的光彩,不知道她谈起热爱的事物时,眼睛亮得像落满了星星。
“再跳一支吧。”林默的提议带着不容拒绝的笃定,他重新坐回沙发,调整了落地灯的角度,让光线更柔和地落在她身上,“跳那支你拿冠军的曲子。”
晓棠愣了一下,随即点头,眼里闪过一丝期待。当熟悉的冠军舞曲响起时,她仿佛瞬间回到了当年的舞台中央——脚步更利落,旋转更迅猛,每一个动作都精准得如同教科书,却又带着超越技巧的情感。林默看着她,看着她在光影里穿梭,看着她跳跃时裙摆飞扬如蝶翼,看着她结束动作时,额前的碎发贴在汗湿的皮肤上,眼神亮得惊人。
这一次,林默没有只做观众。在一个间奏的空当,他忽然站起身,走到场地中央,伸手握住了她旋转过来的手腕。晓棠惊呼一声,却被他带着旋转了半圈,稳稳落入他怀里。
“你?”晓棠又惊又羞,抬头撞进他含笑的眼眸。
林默的手掌贴着她的腰,能感受到她身体因舞蹈而升高的温度,和微微的颤抖。他凑近她耳边,声音混着舞曲的鼓点,带着磁性:“晓棠,除了跳舞,你还有什么事,是我不知道的?”
他的呼吸拂过她的耳廓,带着威士忌的微醺气息,晓棠的脸颊瞬间烧了起来。她想后退,却被他握得更紧。林默看着她泛红的耳垂,心里忽然冒出一个清晰的念头——他不想再只做她生活里的普通朋友了。这个在舞步里发光、谈起热爱时眼睛发亮的姑娘,让他产生了一种前所未有的冲动,想要走进她更多的世界,想要了解她所有的模样。
舞曲还在继续,林默没有松开手,只是放缓了动作,带着她跳了个简单的旋转。晓棠的心跳得飞快,却没有再挣扎。灯光下,两人的影子在地板上交叠,像一幅慢慢晕开的画,预示着某种超越友谊的情愫,正在悄然生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