浴室的玻璃门很快蒙上一层白雾，热水哗哗地流着，在瓷砖上漫开浅浅的水洼。苏菲被林默半抱半扶着踏进浴缸时，指尖触到温热的水，忍不住往他怀里缩了缩，带起的水花溅在他锁骨上，像撒了把碎钻。
“烫吗？”林默低头问，下巴抵着她发顶，手探进水里试了试温度，又往浴缸里加了点冷水，“这样呢？”
苏菲轻轻地摇了摇头，身体微微向前挪动，让自己在林默的大腿上坐得更为安稳一些。她那柔软的后背紧贴着他温暖而坚实的胸膛，可以清楚地感觉到他那颗强有力的心脏正在有节奏地跳动着，仿佛要冲破胸腔蹦出来一般，其跳动的频率甚至比周围潺潺流淌的水声还要响亮、沉稳。
苏菲伸出右手，试图够到放在一旁的沐浴露瓶身，但就在她的胳膊刚刚伸直的时候，却突然被一只宽厚有力的大手给拦住了去路——原来是林默迅速出手抓住了她的手腕，并顺势拿起了那瓶沐浴露。只见他熟练地拧开瓶盖，挤出少许透明的液体于掌心之中，接着用另一只手将这些液体揉搓成细密绵柔的泡沫状。最后，他小心翼翼地抬起苏菲的右臂，轻柔地将满掌的泡沫覆盖在了她白皙光滑的小臂之上，并用手指肚蘸取适量的泡沫，沿着她的手臂缓缓向上移动并打着圈圈儿。
泡沫越积越多，沾了她满背的雪白，像落了层没化的雪。林默的动作很轻，指尖划过她肩胛骨时，会刻意放慢速度，仿佛在描摹一件易碎的瓷器。苏菲被他弄得有点痒，忍不住笑出声，往他怀里蹭了蹭，后脑勺撞得他下巴微麻。
“别动。”他低笑，往她颈窝吹了口气，看着她缩脖子的模样，眼底漾开温柔的涟漪，“再闹就不给你洗了。”
其实他哪里舍得。手指穿过她湿透的发丝，泡沫顺着发梢滴进水里，晕开小小的圈。他替她揉着太阳穴，力道刚好能驱散疲惫，苏菲舒服得眯起眼，像只被顺毛的猫，喉咙里发出满足的轻哼。
“该你了。”苏菲转过身，抢过沐浴露往他胸口挤了一大坨，手心搓出泡沫就往他身上糊，从肩膀到腹肌，故意在他敏感的腰侧多揉了两把，看他绷紧身体的样子偷笑。
林默抓住她作乱的手，往水里按了按，水花溅得两人满脸都是。“报复我？”他挑眉，却没真的阻止，反而放任她在自己胸口画着圈，直到她指尖滑过他小腹，才猛地攥住她手腕，呼吸瞬间沉了几分，“苏菲……”
声音里的沙哑像被水汽泡过，带着点危险的甜。他低头吻下来时，泡沫沾了两人满唇，带着沐浴露的清香，混着热水的温度，变得格外缠绵。浴缸里的水晃出了边，打湿了瓷砖，像他们没藏住的心跳，在水汽里噼里啪啦地响。
“水凉了。”苏菲喘着气推开他，脸颊烫得能煎蛋，却被他圈住腰按回怀里，后背再次贴上他滚烫的胸膛。
“那就再加点热的。”林默的声音贴着她耳朵，带着点不容拒绝的温柔，“再泡会儿。”
热水重新注入时，带着哗哗的声响，把两人的笑声和低语都裹了进去。水汽在玻璃上越积越厚，模糊了外面的世界，只剩下浴缸里相拥的影子，和不断漾开的水波，像要把这片刻的温存，泡得久一点，再久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