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两位小童,正是镇元子座下的清风与明月。他二人见林玄气度不凡,虽感知不出具体修为,但那份自然而然的道韵却让他们心生敬畏,不敢怠慢。清风机灵些,连忙躬身还礼:“仙长稍待,我等这便去禀告老爷!”说罢,拉着明月,转身便迈着小短腿飞快地往观内跑去。
不多时,便听得观内传来一阵爽朗开阔、中正平和的笑声:“哈哈哈!贵客临门,真是蓬荜生辉!林玄道友,贫道有失远迎,还望恕罪!”
话音未落,只见观门大开,两位道人联袂而出。当先一位,头戴紫金冠,身着无忧鹤氅,面容古朴,三缕长须飘洒胸前,眼神温润而深邃,周身气息与脚下大地隐隐相连,浑厚无比,正是镇元子。他身后跟着一位,身着大红道袍,面色红润,未语先笑,一团和气,眼神清澈带着几分天真,正是那红云老祖。二人身上果然皆散发着准圣初期的磅礴气息,道韵流转,显然修为精深,非同凡响。
林玄见正主出来,再次拱手为礼:“贫道林玄,久闻万寿山五庄观乃清静道德之乡,镇元道友与红云道友更是有道真仙,今日冒昧来访,实乃心有所惑,特来请教,打扰二位清修了。”
镇元子连忙还礼,笑容真诚:“道友说的哪里话!你能来我这荒山,是贫道的荣幸才是。快请进,快请进!”红云老祖也笑嘻嘻地凑上前,热情地招呼:“就是就是,林玄道友别客气,来了就是客,正好我那老友家的人参果熟了,有口福了!”
三人寒暄着步入五庄观。观内布置并不奢华,却处处透着古朴雅致,一砖一瓦,一草一木,似乎都与地脉灵气相合,自成一格,令人心静。镇元子直接将林玄引至后园一处凉亭,亭外便是那株闻名洪荒的先天灵根——人参果树。但见那树:干枝虬劲如龙,叶片青翠欲滴,其上挂着数十个形如婴孩、白白胖胖的果子,异香扑鼻,闻之便觉神清气爽。
镇元子笑道:“道友来的正是时候,这人参果刚熟不久。清风明月,去打六个果子来,与林玄道友尝鲜。”又对林玄道:“此果三千年一开花,三千年一结果,再三千年才得熟,短头一万年方得吃。人若有缘,闻一闻能活三百六十岁,吃一个能活四万七千年,虽对吾等效用不大,却也别有一番滋味。”
林玄推辞不过,便也受了这份好意。品尝着那甘美异常的灵果,饮着仙茗,三人便自然而然地论起道来。起初只是交流些修行心得,天地见闻。林玄虽修为已达混元金仙后期,远高于二人,却毫无倨傲之色,言谈间引经据典,对力之法则的至简至繁、混沌演化的生灭轮回、阵道丹器之精微玄妙,阐述得深入浅出,让镇元子与红云听得目眩神迷,大受启发,只觉以往许多困惑之处豁然开朗。而镇元子对地脉运转、草木枯荣、乾坤袖里神通的感悟,红云对因果福缘、逍遥自在、化虹遁术的理解,也令林玄颇觉新颖,触类旁通。
论道渐深,气氛愈加热烈。从各自道法神通,谈到洪荒大势演变,再及天地秩序平衡。凉亭之内,道韵交织,时而如春风化雨,时而如雷霆生发,引得园中灵草随之摇曳,仿佛也在聆听大道玄音。清风明月二童侍立远处,虽听不懂高深道理,却也觉身心舒畅,受益良多。
林玄见时机成熟,便顺势将话题引向了不周山与洪荒天地的根本稳固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