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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府议事厅的空气沉滞得如同凝固的油脂,混合着雨后青石板返潮的土腥和檀香燃烧的余烬气息,粘稠地压在每个人的胸口。窗外灰白的天光透过雕花木格窗棂,在青砖地上切割出冰冷的几何光斑,恰好映亮那张被反复摩挲、边角已微微卷起的羊皮卷轴——城主府颁布的落霞秘境名额文书。林家,仅此一枚。

这三个字像烧红的烙铁,烫在厅内每一个人的眼底,灼烧出贪婪与不甘的暗火。林浩,这位旁系子弟中修为最高、已至玄士六阶的年轻翘楚,正挺直脊背坐在下首最靠近主位的位置上,指尖无意识地敲击着光滑的黄花梨扶手,发出轻微而规律的笃笃声,如同战鼓的前奏。他刻意压制着胸膛里翻涌的激动,目光状似恭敬地低垂,但眼角余光却如同淬了毒的钩子,牢牢锁在那张象征着无上机缘的卷轴上,喉结不易察觉地滚动了一下。

他身边簇拥着几位同样年轻的旁系子弟,眼神热切地互相交换着心照不宣的视线,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压抑的兴奋和志在必得的躁动。林浩清了清嗓子,声音刻意放得平稳,却掩不住那份蓄势待发的锋芒:“家主,诸位长老,秘境凶险,非实力强横者不能全身而退,遑论为家族攫取资源。浩虽不才,愿担此重任,必倾尽全力,为林家带回足够补偿此次损失的灵材秘宝!”

他话音未落,旁边一个身材精壮、气息已达玄士五阶巅峰的林虎立刻接口,声如洪钟:“浩哥说得对!我们几个旁支兄弟,修为最低也是玄士四阶,联手进退,在秘境中也能互相照应!总好过让某些人去白白送死,浪费了这千载难逢的机会!”他眼神锐利,意有所指地扫向角落里那个缩着肩膀、仿佛要将自己融入阴影的身影。

林阳。他坐在最末端的圆凳上,背脊微微佝偻,一身半旧的靛蓝布衫洗得发白,脸上带着一种近乎茫然的、尚未从家族剧变中完全回过神来的迟钝。他垂着头,专注地盯着自己沾了点泥渍的鞋尖,手指不安地绞着衣角,像极了被骤然推入风暴中心、不知所措的懵懂少年。

林浩和林虎的话语如同投入滚油的火星,瞬间点燃了厅内旁系子弟的情绪。七嘴八舌的附和声嗡嗡响起:“是啊家主!名额只有一个,自然要给最有把握的人!”“林阳少爷才玄徒三阶,进去不是喂妖兽吗?李家刚倒,难道我们林家还要再折损一个嫡系少爷?”“苏家也不知抽了什么疯,白白让出一个名额,这机会更是珍贵,容不得半点闪失啊!”

声浪越来越高,每一句看似为家族着想的慷慨陈词,都包裹着赤裸裸的功利与对那唯一名额的觊觎。林阳的身体似乎在这片声浪中缩得更小了,肩膀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仿佛被这些尖锐的话语刺伤。

就在这喧嚣几乎要掀翻屋顶之际,他终于动了。他像是鼓足了极大的勇气,猛地抬起头,脸上堆起一个努力想显得懂事却又无比勉强、甚至带着几分惶恐的讪笑,声音不大,却奇异地穿透了嘈杂:“各位叔伯兄长说得对!我……我这点微末道行,去了也是拖后腿,白白浪费了这宝贵名额。浩哥修为高深,经验丰富,比我强太多了!这名额……该给浩哥,或者虎哥他们才是正理!”

他一边说着,一边慌乱地摆手,仿佛急于撇清关系,生怕这名额落到自己头上,“真的!我去了也是送死,不如让给浩哥他们,为家族出力!”这番“识大体”的言论,配合他那副“劫后余生、惊魂未定”的废柴模样,如同一盆冰水,浇在了那些原本情绪激昂的旁系子弟头上。

议事厅内骤然安静下来,针落可闻。林浩脸上的志得意满瞬间凝固,像是被人迎面打了一拳,火辣辣的尴尬和一丝被堵住嘴的憋闷涌上心头。他准备好的所有慷慨激昂、展示实力与担当的陈词,都被林阳这“以退为进”的懦弱姿态,硬生生地堵回了喉咙里!

他张了张嘴,想反驳林阳“送死”的妄自菲薄,可看着对方那真诚(至少表面上)无比、甚至带着点后怕的眼神,任何反驳都显得如此苍白无力,反而可能落得个不顾兄弟死活、强抢名额的恶名。他只能僵在那里,脸色一阵青一阵白,胸膛剧烈起伏,强忍着喷薄欲出的怒火和不甘。

主位上,林震天一直沉默着。他靠坐在铺着厚厚软垫的太师椅里,宽大的袍袖掩盖不住身体的虚弱,脸色蜡黄,眼窝深陷,唯有那双历经沧桑、此刻却因重伤而略显浑浊的眼睛,如同古井幽潭,不动声色地扫过厅内每一张面孔,将所有的贪婪、急切、不甘、算计尽收眼底。

当林阳那番“主动退让”的话出口时,老人枯槁的手指在宽大的袖袍下几不可察地蜷缩了一下,浑浊的目光落在那个“不成器”的孙子身上。他看到了林阳脸上那恰到好处的惶恐和懦弱,看到了他绞着衣角的手指上细微的颤抖,也看到了……那低垂的眼帘下,一掠而过的、如同寒潭深处冰封千年的平静。

那眼神,绝非一个真正惶恐无措的废物该有的眼神!林震天的心头猛地一跳,如同枯槁的琴弦被无形的手指拨动。电光石火间,无数画面碎片在他脑海中炸开:李家覆灭前夜,林阳守在书房外,看似无意的嘟囔“城主府最近好像很在意黑风峡那边的动静”;林家昭雪当日,他“懵懂”地被激动的人群推搡着,却总能巧妙地避开脚下散落的碎石瓦砾;苏家被罚后,他在万草堂“闲逛”时,与苏家那丫头那短暂而微妙、暗流汹涌的对视……

还有,昨夜苏家管事亲自登门,言辞闪烁地递上那份额外的秘境名额文书时,苏正雄那老狐狸眼底深处一闪而过的、绝非善意的探究!这一切,真的只是巧合?这个被所有人视为“废柴”、“福星”的孙子,真的如他表面这般懵懂无知?

林震天只觉得一股寒意夹杂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悸动从脊椎窜起。他想起自己深陷牢狱、最绝望的时刻,是这个孙子不顾一切、笨拙却执着地在外奔走;想起自己咳血不止、气息奄奄时,是这双如今看起来“懦弱”的手,紧紧握住自己枯槁的手掌,传递着滚烫而坚定的力量;想起他俯在床前,用嘶哑却斩钉截铁的声音立下的誓言:“爷爷,您放心,阳儿一定为您找到赤阳参王!落霞秘境…说不定就有!”那眼神里的坚毅,与此刻的“懦弱”判若两人!

厅内的死寂被林浩急促的呼吸声打破,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站起身,对着林震天抱拳,声音因激动而微微发颤:“家主!林阳堂弟既已明言退出,足见其自知之明!名额归属关乎家族兴衰,恳请家主以大局为重,将此重任……”

他的话如同点燃引信的炮仗,瞬间引爆了其他旁系子弟压抑的渴望,纷纷起身附和:“请家主定夺!”“名额给浩哥最稳妥!”“是啊,家主……”声浪再次汇聚,带着不容置疑的逼迫感。

林震天缓缓抬起眼皮,浑浊的目光如同沉重的磨盘,缓缓碾过一张张因激动而涨红的脸庞,最终定格在林阳身上。林阳依旧垂着头,仿佛被这阵仗吓住,身体微微瑟缩,但在林震天那洞悉一切的目光下,他绞着衣角的手指,却几不可察地停顿了一瞬,指尖的颤抖奇异地平复下去。

这一细微的变化,如同最后一根稻草,压垮了林震天心中所有的犹疑与权衡。他猛地吸了一口气,胸膛剧烈起伏,牵动了内腑伤势,发出一阵撕心裂肺的咳嗽,苍白的脸颊涌上病态的潮红。管家林福慌忙上前搀扶,却被老人枯瘦却异常有力的手臂推开。

林震天强压下翻涌的气血,浑浊的眼底骤然爆发出一种不容置疑的、属于家主最后的威严与决断,他猛地一掌拍在身旁的紫檀木茶几上!“嘭!”一声沉闷的巨响,如同惊雷炸响在死寂的议事厅!上好的紫檀木应声裂开一道细纹,桌上的茶盏跳起,滚烫的茶水溅了一地。

所有喧嚣戛然而止,如同被扼住了喉咙。林浩脸上的急切凝固成错愕,林虎等人更是惊得倒退半步。林震天咳嗽着,嘴角溢出一丝血沫,但他毫不在意,目光如鹰隼般锐利,直刺林阳,声音嘶哑却斩钉截铁,每一个字都如同重锤砸在青石板上,回荡在落针可闻的大厅里:“这名额……给阳儿!让他去见见世面!”

死寂!绝对的死寂!空气仿佛被彻底抽干,只剩下众人粗重的喘息和心跳如擂鼓。林浩脸上的血色瞬间褪得一干二净,如同被人狠狠抽了一耳光,他猛地瞪大双眼,不敢置信地看着家主,嘴唇哆嗦着:“家……家主!这……这太儿戏了!林阳他……”

林震天猛地抬手,止住他所有未尽的话语,那枯槁的手掌带着千钧之力,不容置疑:“我意已决!阳儿是林家的嫡孙!此番家族遭难,他……他有这份孝心!”老人的目光扫过林阳,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复杂,“生死……由命!但这条路,他自己选了,就得……走下去!”

最后几个字,仿佛耗尽了林震天所有的力气,他剧烈地喘息着,身体微微后仰,靠在椅背上,疲惫地闭上了眼睛,唯有那只拍在茶几上的手,依旧紧握着,骨节泛白,如同抓住最后的执念。

哗然!短暂的死寂后是彻底爆发的哗然!旁系子弟们如同炸开的油锅,惊愕、愤怒、不甘、嫉妒……种种情绪瞬间爆发出来。“凭什么?!”“家主!您糊涂啊!”“玄徒三阶进秘境?这和送死有什么区别!”“苏家让名额,难道是给这废物准备的?我们不服!”

林浩的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他死死盯着角落里那个依旧“茫然无措”的身影,眼中燃烧的已不是不甘,而是赤裸裸的、如同毒蛇般的怨恨与嫉妒!他辛苦经营,实力为尊,到头来竟不如一个废物的“嫡孙”身份和那虚无缥缈的“孝心”?这简直是对他所有努力的最大羞辱!指甲深深嵌入掌心,一丝温热的液体渗出,他却感觉不到丝毫疼痛,只有被彻底践踏的怒火在胸中疯狂灼烧。

林阳缓缓抬起头,脸上那层厚厚的、名为“懵懂”与“懦弱”的面具下,一丝极淡的、如同冰面裂痕般的锐利,在他眼底深处一闪而逝。他迎上爷爷疲惫却决然的目光,那目光里饱含着托付、担忧、以及一丝连林震天自己都说不清的、近乎赌博的期待。

林阳的嘴角,在无人察觉的角度,几不可察地向上牵动了一下,快如电光石火,随即又迅速被无措和惶恐覆盖。他笨拙地站起身,对着林震天的方向深深一躬,声音带着受宠若惊的颤抖:“谢……谢爷爷!阳儿……阳儿一定……小心……”

他笨拙地表达着感激,眼神却“无意”间扫过林浩那张因极度愤怒和嫉妒而扭曲的脸庞。那眼神空洞依旧,仿佛真的只是个走了大运的懵懂少年。然而,就在他直起身,转身准备离开这片风暴漩涡的刹那,他微微侧过头,回廊外晦暗的光线恰好勾勒出他半边侧脸的轮廓。

那张脸上所有的懦弱、惶恐、茫然如同潮水般退去,显露出底下冰冷坚硬如玄铁的礁石。他的眼神锐利如鹰隼,穿透议事厅的喧嚣与林浩怨毒的目光,遥遥投向府邸之外,那落霞山脉方向隐约可见的、被灰白雨幕笼罩的连绵轮廓。

嘴角那抹惯常的、带着几分玩世不恭的“骚包”笑意消失无踪,取而代之的是一种令人心悸的专注与决绝,仿佛一头锁定了猎物的孤狼,所有的伪装都已卸下,只余下纯粹的目的与力量。落霞秘境,赤阳参王……爷爷的命,就在那霞光深处!

所有的算计,所有的隐忍,所有的表演,都只为这一刻!他不再停留,大步走向厅外,每一步都踏碎了无形的枷锁,将身后所有的质疑、愤怒与嫉妒,连同那张象征着他“废柴命运”的旧椅,都彻底抛在昏暗压抑的议事厅里。

雨丝无声地落在庭院青石板上,溅起细碎的水花。林阳的身影很快消失在回廊拐角的阴影中,唯有那最后回望时如鹰隼般的锐利眼神,如同烙印,深深镌刻在林震天浑浊的瞳孔深处,也如同冰锥,狠狠刺入了林浩被嫉妒毒火焚烧的心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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