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辰决断既下,辰宗这台庞大的战争机器立刻高效运转起来。
无需过多动员,核心战力早已准备就绪。碧瞳自闭关处苏醒,眸中星辉内蕴,气息比之前更加深邃磅礴,显然收获巨大。曜尘子、水澜儿亦迅速到位。墨渊与丹丘生留守宗门,负责镇守与继续消化战果。
“宗主,此行凶吉难料,是否多带些弟子……”曜尘子谨慎建议。
林辰摇了摇头,目光落在巍峨的星寂塔上:“不必。此塔,便是我们最强的依仗,亦是移动的宗门根基。”
他心念一动,与塔灵沟通。只见那耸入星穹、仿佛亘古永存的巨塔,通体光芒一闪,下一刻,竟在无数弟子震撼的目光中,开始急速缩小!不过几个呼吸间,那高达万丈的星辰寂灭虚空塔,便化作一尊仅有三尺来高、古朴无华的小塔,悬浮于林辰掌心之上,滴溜溜旋转着,散发着朦胧的混沌光泽。
塔身虽小,但其蕴含的恐怖能量与开辟虚空的伟力,却丝毫未减,反而因为极度凝聚,更给人一种心悸之感。
“大小如意,虚空自蕴……这便是完整神器之威吗?”水澜儿喃喃自语,眼中满是惊叹。她能感觉到,即便化为三尺小塔,其内部依旧蕴含着广袤无边的虚空世界,足以容纳万千生灵。
箐瑶仙子更是看得目瞪口呆,百花仙域也算底蕴深厚,但如此神异的至宝,闻所未闻!
林辰将缩小后的星寂塔托在手中,对碧瞳三人道:“放松心神,不要抵抗。”
下一刻,一股无形的吸力自塔底传来,将碧瞳、曜尘子、水澜儿以及箐瑶仙子一同摄入塔中。从外部看,林辰只是托着一尊小塔,但碧瞳等人却发现自己已然身处一座宏伟的殿堂之内,四周星光点点,法则清晰可见,灵气浓郁如水,与外界感知并无二致,甚至更为舒适。
“我们……已经在塔内了?”曜尘子感受着周围稳固的空间,难以置信。这已非寻常的洞天法宝,而是一处真正可以随身携带、独立存在的世界雏形!
林辰的声音在殿堂内响起,如同天宪:“此去百花,路途遥远,寻常星舟太过迟缓。便以此塔,横渡虚无!”
外界,林辰一步踏出,身影已出现在辰宗上空。他看了一眼下方气象万千的宗门,不再犹豫,手托星寂塔,对着前方虚空轻轻一划。
“嗤啦——!”
一道巨大的、边缘闪烁着混沌气流的空间裂缝,被强行撕裂开来。裂缝之后,并非五彩斑斓的空间乱流,而是一片绝对的、连光线和感知都能吞噬的深邃黑暗——这是比空间穿梭更高层次的“虚空横渡”!
林辰身形一闪,便没入那裂缝之中。裂缝随之迅速弥合,仿佛从未出现过。
塔内,众人只感到微微一阵波动,若非能透过塔壁(塔灵允许的情况下)看到外界那飞速后退、光怪陆离的虚无景象,几乎感觉不到正在以超越想象的速度移动。
“以此速度,抵达百花仙域,最多只需一日……”箐瑶仙子计算出大概时间,再次被深深震撼。这等速度,已远超她所知的一切传送阵与飞行秘宝。
横渡虚无,并非一帆风顺。偶尔会遇到一些潜藏在虚无中的诡异存在,或是自然形成的虚空陷阱。但星寂塔散发出的那股开辟、定义法则的伟力,使得这些危险往往在靠近之前,就被无形的力量抚平、湮灭或绕开。塔灵初醒,其本能便足以应对绝大多数虚无中的麻烦。
林辰盘坐于塔内核心,心神与塔灵相连,一边操控方向,一边感悟着这横渡虚无过程中所见的种种规则景象。他对虚空、对寂灭的理解,也在潜移默化地加深。
一日时间,转瞬即逝。
当星寂塔前方的虚无再次被撕裂,显露出正常星空的景象时,一片庞大而瑰丽的星域呈现在众人“眼前”。那是由无数繁花似锦的星辰、缠绕着藤蔓状星云的世界组成的独特星域——百花仙域。
然而,此刻的百花仙域,却失去了往日的静谧与祥和。在其外围,笼罩着一层若有若无的、仿佛由无数扭曲面孔和混乱线条组成的灰色薄雾。薄雾缓缓蠕动,不断试图向内渗透,所过之处,连星辰的光芒都变得黯淡、扭曲,散发出一种令人极度不适的衰败与疯狂气息。
一种若有若无、直透元神的低语,即便隔着星寂塔的屏障,也隐隐传递了进来,试图侵蚀心智。
“就是那里!那灰色雾霭!”箐瑶仙子指着仙域外围,声音带着恐惧与焦急,“它比我来时又扩大了不少!”
林辰凝视着那灰色的“规则癌变”,寂灭道台在元神中微微震动,传来一种既是厌恶,又带着某种“食欲”的奇异感应。
“果然是同源之物,但更为活跃、更具侵略性……”他低声自语,随即操控星寂塔,化作一道微不可查的流光,直接冲向百花仙域的核心——百花界!